后面倒是又来了几波刺客,庚巳冷眼旁观,发现这些刺客看起来不是一个地方的。
庚巳反倒没有怎么动手,这回身边带的人可是瑶光新选中的暗卫,自己怎么能抢他们风头呢?
就让这些刺客帮他好好锻炼这些新人暗卫吧。
等到身边的刺客越来越多时,庚巳又从包袱中连着丢出好几把“赤霄剑”。
刺客们怔了怔,生怕对方鱼目混珠,在这几把剑中夹杂着一把真的,就大大不妙了。
一个个连忙弯下腰去捡落在地上的“赤霄剑”,
甚至还有因为分赃不均而打起来的,
场面一度很是混乱。
庚子:“……”
居然带着这么多把假的赤霄剑,
这么随意的吗?
待重新脱离了危险,庚子忍不住地问道,“你到底带了多少把‘赤霄剑’?”
庚巳答道,“也不多。”
就一麻袋而已。
庚子看着庚巳马背上捆着一麻袋鼓鼓囊囊的东西,心念一动,忍不住地问道,“这一麻袋都是?”
“这叫未雨绸缪。”庚巳抬了抬下巴,语气有些得意。
庚子:你被鬼上身了吗!这么魔鬼的事情怎么做得出来!
到底谁教的!
周围的新人眼睛闪闪发亮的表示惊叹和崇拜。
庚子os:我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庚巳今日特意穿了一件颜色鲜亮的披风,似是生怕别人在人群中第一眼看不到他,
五颜六色的,很是俗气。
庚子在心底默默吐槽,花里胡哨,跟披着一条花床单一样。
“我发现你真的很聪明。”庚子由衷感叹。
对于他这种不按常理做事的行事作风,他是肯定的。
这种用生命在搞事的风格....
一般人还真的想不出这么多的损招。
“不是我聪明,而是陛下洞察一切,早已筹谋好了。”庚巳说这些的时候,高昂着脑袋,甚为得意。
跟着一个聪慧过人、决策一切在千里之外的陛下,倍有面子。
其实真的赤霄剑已经不在他们身上了,早已被一早派来接应的庚卯带走了。
他们走的并不是一条路,庚巳带的一众人走的大路,而庚卯走的小路,更为隐秘。
与庚卯的低调行事不同,他们越是张扬跋扈,就越能吸引开阳的一众刺客。
还顺带好好地戏耍了一把佐奕。
只要想象佐奕此刻大约已经被马蜂蛰得满头包,最好肿的像只猪头时。庚巳顿时心情大好,哼起了欢快的曲子。
不过眼下看起来似乎不止一股势力的暗卫前来,
这么多的暗卫前来争抢,得亏他身上的“赤霄剑”管够,不然仅凭这些新来的暗卫,只怕不好如此顺利地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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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光
小胖禀告道,“王上,莫郡侯来了,他人就在外头。”
执明又惊又喜,“还不快让他赶紧进来?”
好久不见好友,倒是有些想念。
更何况莫澜这个人,和他相处久了,性子也有些泥石流,总能想到一些出奇的点子。
当初在天权的时候,莫澜出了不少点子帮他追慕容黎,
效果也是挺不错的。
今次他倒是可以和莫澜叙旧之余,好好讨教一下。
不多时,莫澜推门而入,带来外面的阳光与空气。
一束阳光从上头落了下来,恰好落在莫澜头顶上。
待莫澜关上门时,那缕阳光彻底地被隔绝在门外。
执明看了小胖一眼,“出去。”
小胖畏畏缩缩地答道,“是。”
他其实有些防备莫澜,不想让他们独处。
毕竟莫郡侯和执明的关系太铁了,若是不小心越界了,他要如何跟陛下禀告呢?
他颇为踌躇两步,还是默默出去了。
莫澜朝执明欠了欠身,“微臣参见王上。”
骤然看到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执明的心情都好了不少,“莫郡侯贵人事忙,怎会有时间来看看本王这个闲人呢?”
莫澜笑道,“微臣前来,是有一件事要告诉王上的。微臣担心信中写得不甚明了,是已亲自前来了。”
“什么事?”执明被勾起了一些好奇心,莫澜这个人虽然纨绔,但在正经事上从来不含糊。
当初瑶光被天璇所灭,人人都在争的那枚共主玉印就是被莫澜寻来交到他的手中。
当时只是跟他轻描淡写地说是在黑市中买到的,至于这话是真是假就不太好说了。
莫澜的表情有些认真,“瑶光也有我们的人。”
执明以为莫澜说的是他指派在慕容黎身边的那些影卫,漫不经心地道,“本王派他们在阿黎身边,是不想让阿黎受委屈。”
莫澜面上一本正经,“不止这些。”他放低了声音,解释道,“微臣也是听爹爹说的,当年先王在世的时候,为了防范瑶光,派了不少年纪很小的细作前去。当时瑶光忽然就灭国了,爹爹也只以为那些细作都不在了。后来才知道,其实还有一个在的。”
“啊?”执明显露出惊奇之色,“此人是谁?”
莫澜告诉执明,“爹爹告诉微臣,他换了名字,从前是叫冥夜。他来瑶光之后,改了名字,现在叫方夜。”
“等等。”执明觉得自己一时间竟无法消化这个事实,转头看向莫澜,“你是说方夜是天权人?”
莫澜看着执明,点了点头,“他一直都是咱们天权埋在瑶光的暗桩。”
执明心中暗暗觉得奇怪,
若真如此,以方夜和阿黎的关系,定是知道阿黎很多秘密,
为何前生关于阿黎的事情,并没有一封密信告诉他真相呢?
难不成方夜是不想让他知道吗?
大约是方夜在他面前没有表露过一丝一毫,对他也总是防范,还总是觉得他这头猪拱了他家的白菜的态度。
莫不是方夜早已被策反,不再打算为天权效命?
执明觉得自己还是不要乱猜了,免得越猜越错,毕竟自己脑子
也不是这么聪明。
“莫澜,你既然来了瑶光,不若就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吧。”执明朝着莫澜笑道。
莫澜还是有些犹豫,“那太傅那边……”
执明满不在乎地道,“你且听本王的就是了,什么太傅不太傅的。”
莫澜有些无奈,“是是是,皇夫殿下。”
执明撸起袖子,作势要打他,“你啊你,居然敢拿本王开玩笑?”
莫澜委屈,“王上有阿离宠着,谁敢啊?”
执明的表情更不对劲了,反问道,“‘阿离’也是你该叫的?”
莫澜:“……”
王上,这个时候就不要乱吃飞醋了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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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胖在屋外隐隐听到了莫澜说的那句“瑶光也有我们的人”,脸上的神情变了一变。
后面的话说的越来越轻,站在门外的他压根就听不清楚。
顿时急得如同抓心挠肝一般。
他也不敢直接将耳朵凑在门上倾听,生怕会被屋内之人发现端倪,反倒惹出些麻烦。
是以,小胖默默站在门前,继续倾听着里头的动静。
直到里头传来打打闹闹的声音,竟一句也没再提关于天权细作之事。
看来以后得好好探探王上的口风,知晓瑶光的那位细作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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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黎的手中拿着一本奏折,眼神放空,似是在想些什么。
奏折上的内容是关于遖宿打算与瑶光通商之事。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最后一行字用端正的小篆写着,【遖宿王亲自前来商议通商事宜】。
许久,慕容黎才缓缓放下手中的奏折,用狼毫笔蘸了蘸艳红的朱砂,写了一个“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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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光的街头上,有个身穿黑色斗篷的男人缓缓走过。
头上的黑色的兜帽让他在人群中几乎看不清面容。
只有在行走时,堪堪露出裙摆处的些许赭红。
那人将兜帽放下,先露出一双微微上挑的清亮眼眸,再是紧抿着的薄唇。
此人正是从开阳死里逃生的艮墨池。
艮墨池享受着金色阳光的照拂,抬首眯了眯眼。
他身上所受的一切,早晚要从那些人身上报复回来。
佐奕、毓骁,你们就等着吧!
艮墨池的眸子闪过一丝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