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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煜心中愁绪万千。
刘副将如今与威将军算是彻底撕破了脸。刘副将写了好几封密信给他,说他部下的残将不多了,要他出出主意。
刘副将曾经射了执明三箭,最后一箭更是险些要了他的命。
就算他现在肯投诚戴罪立功,只怕以慕容黎的性子,是容他不下的。
刘副将是他细作之事,执明应该已经知道了。
那么执明对他的信任也就大打折扣了。
子煜险些将银牙咬碎。
他同执明几次出生入死,总算是有些交情,可不能在这个时候付诸流水。
他在廊下发了一会呆,心中越发烦闷。
这时,方夜走了过来,“子煜公子,王上有请。”
子煜眼眸微闪,“不知你家王上相请,所谓何事?”
方夜:“王上说,子煜公子来了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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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明轻声说:“太傅可知道,那个刘副将,其实是子煜的细作。”
太傅脸上的笑容一僵,“此话怎讲?”
执明:“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先前有人给威将军写了封密信,说的就是这件事。威将军震怒,再加上发生了其他的事情,两人彻底闹翻,打得不可开交。”
太傅细细沉吟了半晌,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威将军本就野心勃勃,子煜公子在他身边安插细作,倒也无甚要紧。反倒是更利于王上复国。”
执明:“太傅这么说倒是有点道理。只是那个刘副将,之前为虎作伥,险些要了本王的命。”
太傅大惊,脸色都变了。
执明将路上遇袭,险些被刘副将射杀,后幸亏被阿黎亲自带兵来救之事略略与太傅说了。
太傅听了之后,眉间的皱褶更甚,有些不敢置信地说:“慕容国主竟亲自前往天权营救王上?”
执明笑,“那是自然。本王与阿黎,关系好着呢。”
太傅面上没有一丝笑容,“王上还是离慕容国主远一些吧。”
执明:“太傅您是老糊涂了吗?阿黎可是救了本王的一条命。”
太傅:“以后等王上复国了,两国或许可以互通有无,可王上却不能与他深交。慕容国主是个极聪慧之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其手腕,一般人是及不上的。若天权被他盯上……”
执明:“太傅,你不懂阿黎,更不懂本王。”
太傅对阿黎的成见怎么还是这么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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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煜朝慕容黎行了一个礼,“不知慕容国主找在下,有何贵干?”
慕容黎对子煜说:“这位便是仲堃仪的学生——骆珉。”
骆珉长得倒是忠厚老实,唯有一双眼眸明亮锐利。
慕容黎还未介绍子煜的身份,骆珉便已然看出了子煜的身份,“想必这位便是琉璃国的子煜公子吧。”
子煜眼神一厉,“正是。”
骆珉朝他行了一个礼,“先生时常提起,说琉璃国的子煜公子文武双全,如今有幸见到了。”
子煜探询地看着骆珉,“先生既然是仲君的高徒,如今来此有何贵干?”
骆珉面带微笑,“在下听闻天权王赤子心性,是个明君,如今有了难处。是以带来兵马愿为其排忧解难。”
子煜:“你带了多少兵马?”
骆珉:“数万。”
子煜与慕容黎对视一眼,笑道,“却不知先生究竟是黑是白?”
骆珉:“在下只是想在乱世之中寻个明君,施展一身才华。在下是黑是白,自有后世评判。”
子煜看向他的眼神,越发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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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番谈话后,慕容黎与子煜私下里又说了一会子话。
子煜疑惑道,“这个骆珉,可信吗?”
慕容黎:“不可信。”
子煜:“可是他手头上的兵马可以暂时化解王上的燃眉之急。若是发现他有异心,等王上复国了,再来处置他也不急。你今日会让我前来,也是觉得他居心叵测,想让我代替王上探探底吧。”
慕容黎有些犀利和探究,“你很聪明。”
子煜微笑,“过奖。不过慕容国主,你真的不打算帮着王上复国吗?若你不帮他,纵然王上得了这些兵马,恐怕也不足以与威将军为敌吧。”
慕容黎:“你与太傅不是一直与本王说,要本王离他远一些吗?”
子煜:“此一时可彼一时。”现在王上不再风光,甚至需要你的庇护,在下自然要找你。凭借你的东风,来助他重夺王位。
慕容黎:“子煜公子方才问骆珉是黑是白,那本王现在倒也问问你。你究竟是黑的,还是白的?”
子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在下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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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黎,你就不想和我成婚吗?”执明抓住慕容黎的肩,面对面地凝视着他的眼眸。
慕容黎:“王上,我们都是王了,这婚姻大事就是国家大事,是天权和瑶光之间的国事,怎么能这么儿戏呢?”
执明捧着慕容黎的脸颊,眼眸闪着星星,“我知道,以我现在的身份大约是配不上阿黎。我是说,等本王复国之后,天下太平了,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