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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光
子煜:“太傅大人有难。”
执明暗自握紧了拳头,“太傅他怎么了?”
莫不是他派去的人,失手了?
怎么会这样?
子煜低着头,眼神黯然,“威将军派信使来了瑶光,要慕容国主交出你,否则明日就在宣城,处决掉太傅。”
“怎么会这样?”执明面色苍白,几乎站立不稳。
前世太傅在宣城外,自己在城墙上,眼睁睁地看着太傅自刎倒地。
原来心痛的时候,就像一把刀往心脏一刀一刀割着,割得满目疮痍,割得血肉模糊。
他的双脚虚软,眼前一阵轰鸣。
他就像被砍去双手双脚的人彘,被蜘蛛网密密麻麻的束缚住,眼看着巨大的蜘蛛一点点慢慢的靠近,自己却无力挣脱束缚。纵然他咆哮挣扎,却只能任由这悲剧一点点地发生。
子煜安抚他,“王上要相信慕容国主,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执明:“备马,本王要去宣城。”
两人骑着快马,一路披星戴月地赶往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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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城
方夜:“王上,为何不让执明国主知道咱们已经派出了兵马营救太傅呢?”
慕容黎低头摩挲着一管玉箫,“这件事情,事关重大,越少人知道,越好。”
方夜心头疑虑更甚,“王上是不相信执明国主吗?”
慕容黎笑,“本王并非不相信他,而是不相信他身边之人。”
方夜顿悟,只是面露难色,“若是因此执明国主与王上生了嫌隙……”
慕容黎的手一顿,“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执明,你会是那个懂我之人吗?
翌日一早,慕容黎就在宣城城楼上等着威将军来。
可是威将军没等来,反倒等来了执明。
慕容黎面色凝重,“王上怎么来了?”
执明:“太傅之事,本王已经知道了。阿黎有自己的顾虑,不愿交出本王。”
慕容黎:“王上知道就好。王上夙夜赶来,想必是累了,我命人给王上准备房间。”
执明笑,“阿黎,将本王交出去吧。”
慕容黎蹙眉,“此事体大,有我在,自有解决之法。”
执明握住慕容黎冰凉的指尖,凝视着慕容黎的双眼,“阿黎,太傅与我而言,不仅是臣子。就用本王的性命来换他一命吧。”
慕容黎:“我既救了王上一命,自然会救到底。今日,没有人能将王上从我的身边带走。”
就在这时,方夜走了过来,朝慕容黎躬身行礼。
只是他欲言又止地看着执明。
慕容黎:“但说无妨。”
方夜:“昨夜威将军发生了内乱,我们的人与刘副将的人一起袭击了威将军。威将军腹背受敌,就在方才已经决定退回天权。”
慕容黎眼神锐利,“刘副将?”
方夜笑道,“威将军收到一封密信,说刘副将是琉璃国二公子的细作,刘副将对此供认不讳。臣猜想,这一定又是王上的计划。”
慕容黎摇了摇头,“本王并未写过密信。”
方夜有些惊讶,“那么会是谁写的呢?”
执明问方夜,“可有太傅的下落?”
方夜:“尚无。”
慕容黎拍了拍执明的肩膀,轻声安抚执明,“此时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太傅大人吉人自有天相。”
执明眼神微眯,“阿黎说的是。”
昨夜两方混战,说不准他的人已经趁乱救出了太傅。
他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越大。
“阿黎,本王还有事,先走了。”
执明几乎是飞快地走下城楼。
方夜奇怪地问,“王上,执明国主能有什么事?”
“不知。”
执明刚走下城楼的最后一个阶梯,沐女就走了过来,神情很是激动,“王上……”
执明难掩心中的激荡,“何事?”
沐女笑道,“恭喜王上,太傅大人已经得救了。”
“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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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权营帐
人死了?!!!
死了?
刘副将的内心几欲崩溃。
今夜是倒了什么霉?
他的身份才被暴露,也不知威将军会怎么处置他。
现在太傅又死了。
虽说不是他亲手所害,但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威将军定会杀了他的。
这可怎么办呢?
他左右来回踱步,心中甚是不安。
半晌之后,他做了一个决定,“既然没有活路,那就只能搏一搏了。”
他招来心腹,“威将军是叛军贼首,若是继续跟着他,不啻于与虎谋皮,将来咱们也会不得善终。”
刘副将在军中多年,也算有些威望,是以在暗夜之中他就悄悄召集了部下,带走了军中三分之一的人马跑路,
结果被威将军的手下发现。
在夜半三更时分,双方激战,打得不可开交。
混战之中,有人偷偷潜入营帐,将太傅带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