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这一晚上的风波,如今回到师父身边,张成岭总算可以安心睡个好觉了。
周子舒见张成岭靠在树上睡得正香,转身朝河边走去。他家那傻子已经在那站了好久了。
周子舒喝点?
温客行看着眼前的酒壶愣了片刻,他总觉得眼前的阿絮较之之前的放松了许多,待他也更亲近了许多。以前他待他好,中间好似蒙着一层纱,如今却好似把那层纱掀开了。
温客行喝,怎么不喝。
周子舒哎哎哎,你给我留点呀。
温客行说晚了,我喝完了,真是好酒啊!
周子舒温三岁。
温客行那得意的表情就是个小孩子,成岭看上去都要比他成熟许多!
温客行周师父,恭喜你喜得爱徒啊。
周子舒知道我为什么收成岭为徒吗?
温客行不知。你快告诉我为何?这孩子人又傻,根基又差,且已过了习武的最佳年纪。你怎就对他如此上心?反倒是我,你不是说要教我流云九宫步吗?怎么一直也没教?
温客行这嘴毒的本事着实见涨,埋汰起成岭来真是又毒又辣,幸亏小家伙睡着了,要不然还不知道自己在他温叔心里竟是这般模样。
周子舒你怎么还跟一个孩子吃醋?你想学,我随时可以教你。以前,师父总对我说,人贵乎二品,一为仁,二为勇。先贤论世间勇者,分为气勇、血勇、骨勇、神勇,皆为少年之勇。师父推崇的是为孤勇。
温客行何为孤勇?
周子舒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明知人心难测而信之。阿温,你我这把年纪要对一个人袒露心扉实属不易。我自己做不到,也没法要求你。所以,我决定先行一步,我想赌一把,你就是我认识的那个人。
虽然行事不按常理出牌,一心只想复仇,但内心深处始终保留着一颗赤子之心。这就是阿温,他家别扭又胆小的阿温。
周子舒说完这话转身朝火堆跑走去,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小样,老子手里可是握着剧本,看我还收拾不了你,心里感动死了吧!
温客行自然不知道周子舒的心声,他正处于深深地震撼之中。从未有人捧着一颗鲜红的心告诉他,他相信他温客行。阿絮,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你怎么就信了呢?
箫声飘来,周子舒闭着眼睛,唇角勾起一丝笑容。这家伙惯会戳人心,若非如此,想他堂堂天窗之主怎会看上他这个恶鬼头子。
次日清晨,周子舒醒来时只看到近前的张成岭,并未见到温客行。他也并未着急去寻,那家伙左右不会离他太远,一会儿就会自己回来啦。
张成岭师父
周子舒醒了?身子好些了吗?
张成岭嗯,我没事了。师父,温叔呢?
温客行醒了就知道找温叔,可比你师父有良心多了。
周子舒不找你不也自己回来了吗?废什么话呀?
张成岭见两人有说有笑,顿时开心极了。真好,师父和温叔和好了。一家人还是和和气气最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