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上

五

吴邪的灵魂就像已飘到远方，对什么也充耳不闻，若不是张无忌刻意大声跟他说话，他也没发现他就在自己身后。对他而言，除了王盟，张无忌便是他最能信任的人，而且，他也有着跟他相同的经历，也是最能了解他感受的人。

他凝视着张无忌，眼里是深不见底的悲伤，脸上是比哭泣更要苦涩的微笑，他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答非所问的说道：

吴邪“无忌，若有人告诉你，阿侠已死了，你会怎么办？”

张无忌“不，除非是我亲眼看见，否则谁告诉我，我也不会相信！”

张无忌开始隐约猜到他的意思。

张无忌“是Black告诉你李嘉死了？他认识李嘉吗？他能告诉你李嘉的尸体在哪里吗？他凭什么证据让你相信他？这么多年来，你都一直坚信李嘉仍然活着，怎可以为了一个人的说话就轻言放弃？”

吴邪“如果…是亲眼所见呢？”

吴邪的声音越发虚弱无力。

张无忌“亲眼所见？”

张无忌越听越是不解。

张无忌“你是说，他不但认识李嘉，而且还有实质证据证明李嘉已经死了？”

吴邪“他根本不用什么证据，因为…他就是李嘉…”

张无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是李嘉，但你又说李嘉已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无忌疑惑不安的看着他，之前他已是精神恍惚，一副行尸走肉的样子，现在更是胡言乱语，说话全无逻辑，他开始担心，他是不是受了太大刺激，导致精神失常了？

吴邪“你大概会觉得我疯了吧…我也觉得自己真的疯了…”

吴邪仍是失魂落魄的，似是自言自语的说道：

吴邪“我找了多年…终于找到他了…他仍活着…却告诉我他已死了…”

张无忌“吴邪，你清醒一点，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张无忌越听越是迷糊，也越来越担心，吴邪这精神状态真的不太寻常，甚至是有点语无伦次。

张无忌“把事情完完整整，清清楚楚告诉我们，我们才可以设法帮你。”

吴邪“那个Black就是李嘉，李嘉没有死，他一直活着，只是，他一直躲着我，刻意跟我断绝了所有关系，因为，他已变成了另一个人…”

即使到了现在，吴邪还是难以接受这个把他的所有希望毫不留情彻底杀死的事实。

吴邪“我问他当年为什么会突然失踪，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坚持半点也不告诉我，就只是简单的抛下了一句，李嘉有双重人格，他是另一个李嘉，不是我（艾）着的那个李嘉…”

张无忌“双重人格？”

张无忌对心理学认识不多，但据他所知，一个人格存在，也不代表另一个已经死了。

张无忌“那也不能说是李嘉死了，你（艾）的那个李嘉应该还会有可能再出现吧。”

吴邪“他斩钉截铁的跟我说，以前的李嘉已经…已经死了…不会再回来了…”

吴邪到现在仍是极为抗拒说出 “李嘉已经死了”这六个字，那就像亲自拿着利刀捅向自己心脏一般。

吴邪“他说，他不会再让自己软弱，还说什么从前的善良只会带来痛苦，他厌恶那个脆弱没用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