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山陪着谢良辰一起撑伞漫步回去,可路上无论沈君山说什么,谢良辰都只草草回应。
屋里,顾燕帧的伤口还在不住的流血,黄松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黄松:“燕帧,你怎么弄的,怎么满手都是刺…”
纪瑾:“赶紧清理伤口吧,这太严重了。”
他们也没想过会有这种事,随身也没带适合的药,现在只能先把刺取出来再找草药了。
黄松:“燕帧,你忍耐一会儿,我帮你拔刺,可能,可能会很疼。”
顾燕帧失魂落魄的什么也没说,更没有理会其他人,活了十几年,他做什么都是运筹帷幄,从未像现在这样失控过。
路上,谢良辰推开了沈君山,把雨伞也留给了他。
沈君山:“谢良辰,怎么了?”
谢良辰:“沈君山,对不起,我不能等你了,你自己注意安全。”
说罢,谢良辰自己冲进了雨里,一个人往小屋跑去。
不知为何,那一刻沈君山心里有种错觉,他觉得谢良辰爱上顾燕帧了,可是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小屋里,黄松和纪瑾都在替顾燕帧处理伤口,朱彦霖不认识草药,见着有点像药的草都给挖了回来。
顾燕帧低头不语,谢良辰在门口红着眼眶看着他。
谢良辰:“顾燕帧……”
纪瑾拽着朱彦霖和黄松出去了,给谢良辰和顾燕帧让出了地方,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如此反常,顾燕帧和谢良辰,难道不是两个男人吗……
顾燕帧抬起头苦笑的看着谢良辰,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似的。
谢良辰:“顾燕帧,我帮你包扎一下吧。”
顾燕帧走到门口用那只完好的手紧紧拥抱谢良辰,这一次,谢良辰没有推开他。
顾燕帧:“谢襄,我这是怎么了,我从来没有像喜欢你这样喜欢过一个人,我以为顾燕帧无所不能,可是我这才发现,即便我拥有一切,也还是得不到人心,你喜欢沈君山对吗,你很有眼光,他虽然长得没我帅,不过人品还凑合,真是奇怪啊,我们明明没有谈过一天恋爱,可是我却有种失恋了的感觉…”
谢良辰:“顾燕帧,我……”
顾燕帧:“过去无论我要什么,都可以轻易得到,但这一次是我输了,等这次任务结束,我会跟吕教官申请,和纪瑾换宿舍,谢良辰,保重……”
顾燕帧笑着松开了谢良辰,自己出去了,可谢良辰却哭了,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一刻她是如此无助,她甚至想要叫住顾燕帧,是错觉吗,还是习惯,又或者,无形之中,她早就已经喜欢上他了。
两个骄傲的人,同时失去了自己的骄傲,一瞬间如释重负,一瞬间怅然若失。
晚上,大家还是坐在一起烤火聊天,只是顾燕帧和沈君山换了位置,过去挨着纪瑾了。
纪瑾疑惑的看着顾燕帧,又看了看谢良辰和沈君山。
纪瑾:“燕帧,你怎么不挨着良辰坐了?你们俩吵架了吗?”
顾燕帧:“没有,你这儿暖和,我受伤了,我冷。”
黄松脱下了自己的外套递给了顾燕帧,又把给他的那份烤肉多加了一些。
黄松:“我不怕冷,我的外套给你。”
顾燕帧:“不用,谢了。”
沈君山:“我回去收拾东西,你们要买什么写个清单给我。”
织田公馆!
显荣去了学校几次也没有找到沈君山,担心之余派了些人调查,这才发现,他是被派出去执行任务了,不过他们每两天都会回来一趟,所以今晚再去应该能找到他。
佐藤一郎还在兴奋的研究地形图,他要在纺织厂每个重点位置都埋上炸药。
织田显荣:“佐藤,李文忠这两天怎么样?”
佐藤一郎:“目前一切正常,我已经派他去炸纺织厂了。”
织田显荣:“不要太相信他,以他一个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做到,再派一队我们的军人去协助他,如果过程中他有反常,不必问我,直接杀了他!”
佐藤一郎:“是,小姐。”
织田显荣:“你先回去,我要去见个朋友,这两天不要来找我。”
佐藤一郎:“是。”
织田显荣屏退旁人反锁了卧室,从衣柜里拿出了许多新衣服铺在了床上,有长裙,有西装,她最后选择了一套白色连衣裙,当年她刚认识沈君山的时候也是穿的这样风格的衣服,再去见他,也仍然要是他心里单纯善良的人。
校门口,显荣一早就来等着了,过了许久沈君山的身影终于出现,她开心的下车跑到了他面前。
织田显荣:“君山。”
沈君山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金显荣,他也是无比震撼,不过他们是多年的老朋友了,见到还是很开心的。
沈君山:“金显荣,怎么会是你。”
织田显荣:“怎么就不能是我呢,我回国有几天了,这是我第四次来找你,你最近怎么这么忙。”
沈君山:“抱歉,这几天有任务要执行,所以没有在学校。”
织田显荣:“在忙什么?危险吗?”
沈君山:“还好,你来多久了?”
织田显荣看了眼手表,抬起头温柔的看着沈君山。
织田显荣:“半个小时,我怕错过你,一直在这儿等着。”
沈君山:“你吃饭了吗?”
织田显荣:“还没呢,我很久没回顺远了,都不知道吃什么好了。”
沈君山:“你在这儿等我几分钟,我回去拿一下东西,然后我们一起去吃饭。”
织田显荣:“好,我等你。”
沈君山转身进了学校,织田显荣温柔的看着他的背影,沈君山是她最爱的人,是她心里的白月光,即便她杀人不眨眼,可是她永远都不会伤害他,他是她的底线,也是她的目光所至。
几分钟后,沈君山出来了,织田显荣把驾驶座让给了他,自己坐在了他身边。
织田显荣:“君山,你在执行什么任务,方便告诉我吗?”
沈君山:“也不是什么大任务,只是演练。”
织田显荣:“怎么,你还信不过我吗。”
沈君山:“好吧,告诉你也没关系,我们家在顺远入股了一个纺织厂,现在里面有一批货需要保护。”
即便沈君山信任显荣,可也还是有所保留,只是,织田显荣心里却漏了半拍。
她马上要炸掉纺织厂,如果君山在那里,岂非也要被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