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由

莫怀阳是他师父，他的死，很大的关系是因为自己，如果当时自己不带着温客行过去，那么就不可能发生那些事情。

至少，他有权利知道这些事情。

温客行如今冲动已经灭了大半，对于此事也的确欠了他一个解释，自己杀了他师父，到头来一句解释的话也没有，的确，很让人崩溃。

温客行有愧于他但是有些话，他真的未必会信：“我这么跟你说，这些事情，我自己若是想不起来，我也不会全信。”

“只要主人说，阿湘就信。”

顾湘，永远无条件相信温客行，无论结果对她是好是坏。

曹蔚宁也点点头，几人在院中坐下。

日头渐渐上来，一阵风吹过，在冬日里难免有些冷意。

张成岭裹紧了自己厚厚的冬衣，哈了口气：“那温叔，后来我怎么样了？”

温客行抬头想了想，最后结果如何他大抵知晓，但是张成岭，他还真不知道：“这么说吧，你没死。”

额……

这么说的话，张成岭有点方，没死这算是个什么形容啊。

而一边的曹蔚宁，无论如何都是没料到自己的师父竟是宁愿杀了自己，也要维护着自己的声誉。

到头来，一个多年的徒弟，抵不上一个虚名。

多可笑啊。

更可惜却是，阿湘最后也死了，黄泉边奈何口自己还等到了这个姑娘。

那是他头一次，在阿湘面前赢过了温客行，可是，他那么不想胜，那是他的姑娘啊，舍弃性命都要护着的人，他怎么舍得让她死。

“阿湘，原是我害了你……”

一边是师门，一边是爱人，这种问题就像是我和你妈掉进河里你救谁一样致命。

但是，曹蔚宁舍不得让顾湘受委屈，半点都不行。

除却阿湘，其他人都默默走开了，这个问题他总得自己消化，只有他自己想清楚了，方才会有结果。

周子舒醒过来的时候，只有温客行守在他身边，看到他醒过来，温客行什么也没说，只是淡漠的抬着一碗粥给他。

周子舒也没说什么，接过之后喝下，时间过的很慢，周子舒静静的喝，温客行看着他，眼睛都没转一下。

半晌后，才缓缓开口：“阿絮，我杀了莫怀阳。”

周子舒抬眸看他：“你做的很好。”

温客行低头笑了，周子舒并不想问他什么缘由，若是他想说了，自己会说。

“但是，我不得已，利用了曹蔚宁。”

周子舒顿了顿，他刚刚醒过来，并不知晓所发生的事情，温客行做事有自己的理由，但是周子舒也不得不承认，这件事情，过分了。

莫怀阳作为曹蔚宁的师父，必定有着很深的感情，而且，在曹蔚宁死后也没有怪过莫怀阳半分。

他更像是一个什么都不在乎的少年，只想等待着自己的阿湘，纵然人生有颇多过客，但是顾湘永远是首选。

但是这并不代表这他不在意的师父：“老温，这件事情或许你是冲动了，我并不觉得你杀了莫怀阳有错，但是曹蔚宁始终是他的弟子。”

温客行坐在床边，低着头，喜怒难以看清。

像一个可怜极了的孩子，周子舒缓缓伸出手，放在了他头上，轻揉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