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你脑子里装的什么东西

十年五个月零八天……

道出具体时间，连战霆都有些恍惚，温家顽强的毒瘤历时如此长的时间，才得以拔除。

实际时间更长，沈耀不是第一个被派卧底温家的警察，在他之前为消灭毒瘤而牺牲的警察们，也会为今日的胜利感到骄傲。

耀四爷“密道的情况如何？”

最初警方突破温家防线时，身边的毒贩劝说他一同从密道离开，坚持不走的他清楚，密道的作用不是保命而是丧命。

作为卧底警察同时瞎子的他，何必多此一举让自己陷入危机？

长年卧底的他，只想安稳结束，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完成。

战霆“入口和出口都派人守住，他们无处可逃。”

行动前，战霆不动用最稳固的钉子，是谨防任务失败，连最后的底牌都失去。

战霆“一切都安排妥当，此次必然将温家这颗顽固毒瘤拔除干净，不负为此牺牲的同胞。”

坚定的声音飘荡在房间里，战霆有必胜的把握，始终牵挂的心终于落定，肃穆的面庞也有了一丝笑容。

战霆“阿耀，你终于可以归队，警服着身恢复身份，做你想做的事情。”

耀四爷“阿霆，很遗憾，我不会归队了，我的警察生涯到此结束。”

云淡风轻的声音，沈耀长时间卧底在温家，看淡的不仅是生死，还有更多的事情。

战霆“阿耀？为什么你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

沈耀始终背对着他，让他无法直观知道现在的情况，结束警察生涯的决定在他看来非常突然。

战风紧抿唇瓣，心里忐忑不安，想保住卧底的Sebrina就必须对沈耀下手，杀手残酷的取眼行为还不如取他性命。

失去双眼的人，平常生活都存在一定的难度，以沈耀现在的状况，无法完成警察的任何一份工作。

沈耀不急不躁地抬起手，摘下鼻梁上的墨镜，而后才拄着导盲杖转过身来，双眼的位置被皮肉覆盖，有着狰狞的疤痕。

耀四爷“瞎子警察传出去给人笑话，我倒无所谓，但有心人总会质疑警局的能力，我都一把老骨头了，就不给大家添麻烦。”

轻描淡写的声音，仿佛自嘲的人不是他自己，而是在说着与他无关的事情。

狰狞的疤痕，睁不开的眼睛，皮肉下全无瞳孔，战霆的脸色刷地阴沉下来，无法想象那样的疼痛，无法想象生活在黑暗中的他，更无法想象他是如何坚持到现在的！

战霆包括身后的人一阵赫然，奋斗在第一线的他们，预想过各种伤痛，但……世界一片灰暗的生活从未出现在他们预想的画面里。

战霆“谁干的！”

沉闷的嗓音带着嘶吼，刻意压制的声音都掩盖不住战霆情绪的失控，明明胜利近在眼前，美好的期盼即将到来，上天却来了一道晴天霹雳。

战风“是我……”

耀四爷“谁干的重要吗？只要最终结果是我们长久以来期盼的，过程便不重要。”

战风低头承认，却被沈耀的话语掩盖，在战霆面前他必须承认错误，因为亲兄弟是不留情面的。

他内心不抱有侥幸，话语被掩盖，真相依旧存在，保持低垂脑袋的姿势，接受头顶那道犀利的光芒。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顾及到战风的脸面，战霆挥打的巴掌落在他肩头，足足把他打得脚步不受控制往旁边挪动。

战霆“战风你脑子里装的什么东西，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你的警察生涯也到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