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破心事

他俩走了一天，早饿了，顾不上别的，先吃面。顾烨就坐在桌前打量姜姒芊，忽然道:“姑娘，你是他心上人吧？”

“咳咳，咳，伯父...你你，我...咳咳...”姜姒芊一口面呛在嗓子里，放下筷子，站起身，一阵手足无措。

顾锦堪也颇为意外，不过早知道自家老爷子没溜，没这么大反应。起身帮姜姒芊拍拍后背，有点嗔怪道:“爹！吃饭呢！你再吓着她。”

顾烨点点头:“看你俩这反应，那九成九我是猜对了！”

姜姒芊双拳紧攥，指甲深深切在掌心，嘴唇差点咬破了。顾锦堪顾不得别的，先把姜姒芊手指一根根掰开，又将她双手握住，轻声劝道:“没事没事没事，别怕别怕。你放松。”

顾烨喝住顾锦堪，近前来望着姜姒芊道:“现下我知道你们的事了，是他纠缠你的吗？”

姜姒芊慢慢抬头，颤抖道:“不，不是。”

顾烨又问:“你是个琴师，不过优伶乐妓之流，我要不同意呢？”

姜姒芊看了看顾烨，复又平视:“您不会的。”

顾烨道:“我家二郎最听我的话，我如果非让他与你分开呢？”

姜姒芊咬咬嘴唇:“他听您的，我听他的。”

顾锦堪一阵惊讶，着实没有想到姜姒芊会如此回答。

顾烨拍拍顾锦堪肩膀道:“怎么样？你摆不平的还得我来吧？这回吃定心丸了吧？”

顾锦堪两手绞在一起，磕磕绊绊:“你，你怎么知道的？”

顾烨轻蔑的笑笑:“你小子，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拉什么屎！为说亲的事，俩月没给家写过一个纸条，不是心上人你会带家来？看你那上蹿下跳的样，也知道她没答应你。”

姜姒芊缓过神，双手盖脸，羞不可当！

顾烨又看看姜姒芊道:“姑娘，我家二郎还不错是不是？”

姜姒芊深吸口气，强忍羞涩:“他很好。”

顾烨又朝姜姒芊道:“姑娘也不错。你哄哄她，吃完了你俩到老窑找我去。”

他一步三摇的往外走，忽然又回头:“姑娘，我能听听你的古筝吗？”

姜姒芊躬身答:“您要听，那是给我脸面了，我一会拿着它。”

仿佛打了场胜仗，老顾心满意足的走了。小顾就紧张起来，握着姜姒芊的双手，紧了松，松了紧，终于张口道:“你这是，同意了吗？”

姜姒芊脸色暗淡下来，眼圈发红，声音有点变调:“锦堪哥，我，我...”话未说出口，嘴唇抖得厉害。

不管多疼多委屈多害怕，顾锦堪从没见姜姒芊哭过，事实上，姜姒芊确实也从不掉一滴眼泪。此时泫然欲泣的样子，把顾锦堪慌得胸如擂鼓，急急解释:“别别别，别哭，我不问了，再也不问了！你想说就说，不想就算了！”

姜姒芊深吸两口气，平静下来，轻笑道:“等有天我跳出这行当，一定正面回答你。现在...哪敢呀。”

顾锦堪小心翼翼的抱了抱她，下巴在她头上蹭蹭:“我们别想这事了，过两天就冬至了，让老顾带我们玩去，好不？”

姜姒芊偷偷在顾锦堪胸口，轻轻吻了一下，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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