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

　待他醒来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大多同学都已经赶来上晚自习，叫醒他的是刘维，邹程的位置依然空着的。

　　还没从睡的朦胧中醒来，眼前突然冒出一瓶旺仔牛奶，是刘维递过来的。

　　张禹杰并没有收的打算，但正要拒绝之时，刘维仿佛直接就明白了说道：“不用拒绝了，我买了一箱，只是周围一人一瓶，图个开学之际能多认识两个人，也不至于一个人走。”

　　这一说虽然没有别的用意，但像不偏不倚正在形容张禹杰：几乎没人一起玩，即使班上有个最好的朋友叫彭林，也因为身体原因要晚两天来报道。

　　不过这么一说张禹杰倒也没有拒绝的想法了，接过了旺仔牛奶在桌子上放稳了就沉默着开始玩着头发，看着各位同学进门，却迟迟没等来邹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伴随着清脆的上晚自习铃声，一阵脚步从教室门外传来，讲台上的老师在点名查人数，正念出张禹杰的名字之时，门外传来一声嘹亮的“报告”，张禹杰也正好应和班主任答了一句“到。”

　　几乎是同时，两阵声音从教室两个方位传来，换来的是他们如三百年前的那次四目相对。

　　张禹杰心砰砰莫名加速，班主任只是点了点头示意让邹程进来，而张禹杰的目光从门口到前桌，未曾离开一寸。

　　班主任继续点名，张禹杰很是自然戳了戳前面的邹程：“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啊？”

　　邹程头转了过来：“跟隔壁班好兄弟在外面瞎转，没注意时间。”伴随这句话的是一个很和蔼的笑。

　　而也是这个笑，让张禹杰突然像觅得人间美景，是从查尔干湖穿过飞鸟，是从敦煌莫高散发的神圣。

　　张禹杰未再多言，他越发确定自己的感觉：眼前这个人，很优秀，也很值得......

　　而邹程更是很自觉地没再说话。

　　之后自是下了晚自习各自回了宿舍，但张禹杰清楚记得那晚他睡得很香，很香......

翌日清晨，大家都是一如既往地去操场做广播体操。新来的两位同学由于初一不在没有学过做操，就只是被安排在了队伍的前面看着大家做操。

张禹杰的身高并不很高，属于扔进人群就能被人群遮的死死的那种，所以他就站在队伍的第三个。

　　做操之际，他比平时都要卖力，他想要做好，至少在这么一个班的人之中不显得那么平庸。

但这名为舞动青春的广播体操在他的动作下却总感觉缺少了一分韵味，大概是他在想些什么吧，或者注意力大部分并没有放在做操上。

　　不过邹程没有很大的兴趣来关注大家做操，更没有刻意去学习，倒是刘维一直站在那边定神看着什么，似是在认真琢磨做操的动作，又更是像一直在看着某个人。

　　操毕回到教室大概是6:30左右，对于刚入秋的时节，太阳也是早就升起。

班主任慢慢走进来，直到站稳在讲台上，宣布了一条消息：学校决定实施一次重点班大换血，把那些在重点班混日子的人撵出来，而给这些在普通班却相对优秀的一些学生进入重点班学习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