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久主上,前日,那树上的花儿结了果,我采了来,新鲜的很,主上要不要瞧瞧,尝尝,可甜了呢。
殷久是个无话不说的人,也幸得有这样一位可人儿陪在南知意身边,否则这枯燥无味的十年,方不知道如何过得了。
南知意我看看。
听着,殷久立马便将包在布里的鲜红欲滴的、大大的桃儿拿了出来。
殷久这空幽谷呀,桃子最不缺了,这一连片,一连片的桃树,要是全结了还不知道得多少桃子呢!
人倒底是少女心性,也不过豆蔻年华,光是想想那个景象,殷久便是十分嘴馋的很,精神也亢奋了不少,确是喜提吃货一枚。
南知意你呀,如此贪吃,到时候免得被人骗了去,还帮人数钱呢。
殷久主上,你又调笑我。我哪有那么笨呀,不过是贪吃的点儿。
南知意浅笑不语,从殷久的手中接过桃子,就着小刀削了皮,又咬了口。
这桃子到底是在谷中生长的,与外边的不同,桃子长得又大又红不说,光是这味儿就够甜。
咬一口嘎嘣脆,汁水横流的,甜而不腻口,倒是十分解渴。
果肉脆脆的,又带着点儿绵软,确实是好吃。
殷久怎么样?怎么样?主上,好吃么?
南知意好吃~
带着点不经意的宠溺,殷久这人,南知意到底是把她当成妹妹来疼的。
殷久嘿嘿,我就说好吃啦。
南知意是是是。
南知意深觉好笑,但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呀。
“啾啾啾……”
南知意云雀?
往日此时,云雀是不会回来的,今日……
南知意看来,又有事发生了。
殷久听罢,面色也稍微凝重了些,但到底带些稚气,倒像个故装成熟的小大人。
殷久让云雀飞了下来,取下雀腿处的纸条递给了南知意。
「晋州有变,天窗首领更替,旧首领不知所踪,四季山庄不复。」
南知意天窗……晋王……
南知意沉着脸,轻声呢喃,声音低到仿佛风一吹就什么都没了。
殷久主上?怎么了?出了何事?
殷久见主子脸色有点儿不好,急切询问到。
南知意没什么,计划该提前了。
殷久主人,你真的要出山吗?
南知意久儿,十年了,够久了,我等不了了……
两人幕地沉默了下来,谁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殷久主上,非要这样吗?
殷久老爷夫人……老爷夫人若还在世,必定也希望主上能够安稳过日子,不再卷入这些纷争世仇之中。
南知意缓缓摇头。
南知意久儿,你不懂。
未曾亲身经历过,又怎懂得将心比心?
藏身于山林,隐匿于黑暗,十年的困苦,十年的煎熬,为的不过是有朝一日能够手刃仇人,为父母报仇。
十年了,太久了……
南知意久儿,我做不到放下,我不是什么善人,不能够容忍仇人还在江湖中逍遥法外。
南知意你也在的,你该懂的。
殷久挣扎着咬着唇,她是陪在南知意身边最长的人,也从来都知晓她的那些变化,可……
殷久主上的心情,久儿无法体会。
殷久久儿也自当无法懂得主上,我只知,老爷夫人希望主上能够快活的过日。
殷久“江湖险恶,无论是老爷还是夫人,都是希望主上能不受到任何伤害。”
南知意久儿我等的太久了,沉寂已久的黑暗,一旦复苏便是万劫不复。
南知意我也希望能够遵从爹和娘的意愿,可我从不是圣人,我放不下仇恨,这条路我非走不可,我要让他、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南知意我意已决,不必再劝了。
殷久理解失去亲人的痛苦,老爷和夫人待自己亲如子女,此份恩情,亘古难忘。南知意既是她的救命恩人,又是南家的唯余血脉,无论怎样,她都不能有所损失。
殷久主上若是执意如此,便带上我吧,我武功虽然不济,在江湖却也是叫的上号的了,只希望主上能留我随身守候。
既然劝不了,何不全力以赴的去帮她完成心愿呢?
南知意随你吧,准备准备,明日出谷,去越州。
殷久是,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