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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絮的胸口几处穴位微微地疼起来,这使得他有些畏寒,但见他大口地喝了一口酒,想用酒精的作用来麻痹自己,似是下了什么决心般地后又一鼓作气地将酒瓶放到地上,慢吞吞地站起来。
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和严肃。
周子舒.周絮“成岭,你是真心诚意想要拜我为师吗?”
张成岭“是的,师父!”
周子舒.周絮“你我萍水相逢,得蒙君如此信任,唯有以赤诚相报。不过你先听我说完我到底是谁,再做决定也不迟。”
周子舒.周絮“我真名叫作周子舒,是四季山庄本代庄主也是山庄最后一任,上一代庄主秦怀章是我的授业恩师,本门曾以四季花常在,九州事尽知享誉江湖。”
周子舒.周絮“可如今江湖上已经没有几个人知道四季山庄这个名字了,全都因我一念之差,无能之过…”
周子舒.周絮“我十六岁时家师突然病逝,我无力保全四季山庄威名不坠,便带着本门的精锐投奔了周家世代效忠的晋州节度使,以此为根据创立了天窗。”
周子舒.周絮“没想到让跟随我的山庄旧部全都沦为了权利的鹰犬,山庄旧部八十多人,到最后剩我一个…”
周絮好像笑了笑,又好像身上带了一点说不出的悲意。
他的声音放得极低,微微有些嘶哑,听起来闷闷的,还带着吐字不清的混沌,那一字一句,好像是从胸口发出来的,萦绕在他的喉咙里,缠缠绵绵地不肯出来。
#周子舒.周絮“周某半生飘零,做过违心之事而也杀过违心之人,本想着浪迹天涯随死即埋,想不到老天对我周某的命运原来另有安排。”
#周子舒.周絮“现在你知道我是谁了,还愿意拜我为师吗。”
张成岭“我愿意,我当然愿意!”
张成岭“师父,不管你要不要我,我心里早就认定你就是我的师父了。”
张成岭急忙站起来猛地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虽然之前不知道他师承何处,但是单凭他的那份不变的责任感,而且张成岭也学了他很多东西,他已经从心中认定他就是自己的师父了。
火光映红了张成岭的面庞,他那还略带稚气的脸上拢上了一层说不出的坚毅之色,却又带着孩子气的脆弱和恳求。
周子舒.周絮“傻小子,还真是个犟脾气。”
他也是也张成岭这一出搞得一愣,随后便是释然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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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客行“小九思,你头上的发簪呢?”
鹤九思“啊?发簪?”
张成岭拜师时,温客行已经整理好了自己,靠在石头旁边,双手环胸的睨了鹤九思一眼,他古潭般的眸子里眼含着笑意。
但见鹤九思伸出手在自己的头上摸了摸,这才发觉到了自己头上的发簪已经不知所踪,她的发丝仅只用着两根丝带束缚着,而她的几缕碎发有些凌乱地耷拉在额头处,带出了几分飘逸灵动。
鹤九思“应该是和四大刺客的时候,不小心弄掉了。”
鹤九思“那支发簪不过是我随手带在身上的一支,丢了也无大碍,本郡主发簪多的是,不缺那一支发簪。”
温客行理了理她额头间的碎发,他的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鹤九思正欲起身,身后忽然传来温客行一声低沉的笑声,就在这时,她只觉头发一松,但见他伸手抽下了她发间的丝带,接着,丝绸般顺滑的头发倾泻而下,散了她一肩膀。
她疑惑的转过身,看着温客行。
温客行“乖乖坐好。”
温客行将鹤九思一把按坐在石头上,在她一脸疑惑的表情中,伸出手取下了他头上戴着的一支朴素的玉簪,修长白皙的指尖在如墨的发丝间穿梭着。
他是在替她绾发?
温客行满意一笑,低沉磁性中带着丝丝温柔的声线响起。
温客行“好了,小九思你看看如何?”
鹤九思睁开一双明亮如辰的墨眸,眨巴着眼,对着他微微一笑。
佳人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温客行怔怔地望着面前的鹤九思,他眸底惊艳不已,久久不能回神, 鹤九思的双手抚上他亲手绾的发,心中微微惊讶,眼带惊讶的抬眸看向他。
鹤九思“温怼怼,你居然还会绾发?”
温客行“都说了,温大善人我无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