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老师。”马超看着正在柳树下熟睡的司马懿，唤了一声。

　　司马懿醒来后，眼角有些湿润。

　　“老师，快要下雨了，我们回去吧。”马超语气很冷淡。

　　司马懿温柔地回答“嗯。”

　　在下山的路上，黄昏的霞光披在二人身上，山坡上的野花在晚风中摇曳着，司马懿刚刚的温柔令马超有些不适应。

　　“老师，刚刚……”

　　马超欲言又止，有些问题不该问，于是识趣地闭上嘴。司马懿却毫不避讳“刚才梦到，你成为我的敌人。”

　　——

　　气氛寂静，两人回到府上，此时的星早已布满了天空，风间几片枯叶，月光倾覆在屋顶。

　　司马懿在房间内点亮了一盏灯，明黄色的灯光扑在他黑白相间的发丝上。

　　他知道，他挽不住大乔，也留不住马超，可即使知道结局，他又能改变什么?命运让他在孤独黑暗中等待死亡。

　　司马懿瞥见窗外朗朗星辉，熄灭了灯，灯芯灭后的一缕白烟在静谧的夜中缓缓散去。

　　——

　　次日清晨，马超敲响了司马懿的房门

　　“老师。”

　　门开了，司马懿冷漠地说道“我今日有要事要处理，你独自练习。”

　　“是”

　　——

　　马超在司马府待了一月有余，他是司马懿在战场上捡到的。曹操杀死了马超的亲友，曹操是他的敌人，司马懿也是。想到这，正在练习的马超攥紧冷晖枪，狠狠刺向前方。

　　司马府上，司马懿将自己埋进书房，想着昨日发生的事，看着眼前杂乱无章的书页，草草扔进火炉，纸张在火炉中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红色的火星伴随着书墨味在房间蔓延开……

　　——

　　“老师，还用膳吗？”

　　马超回到府上时，看到司马懿在寝室读兵书。

　　司马懿将马超当空气，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马超也不关心，所以没问第二遍。气氛僵持了很久，马超在司马懿旁边站着，毫不尴尬，直到深夜，两人一句话也没有讲。

　　司马懿困意袭来，终于忍不住，于是道“你若是觉得没什么，可站到黎明。”很显然，司马懿在赶马超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