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04

马佳打太极，做动作要转身时，龚子棋就跟着他转。前进后退，配合默契。龚子棋一面冲着队友顾易输出一串串骚话，一面见缝插针回答马佳的疑问：“蔡蔡啊，就是你说的那个，在球场旁边拔草的嘞。”

“龚子棋，”公放的自由麦里，顾易发言了，“你这样说话，你礼貌吗？汝礼乎？你怎么能说人家是拔草的呢？你要说握草才对啊！来，跟我读，握草，read after me，握草……”

龚子棋重新投入到跟队友的对骂之中，同时眼神示意马佳不要理他。

马佳满脸脏话，转手两式左右倒卷肱，来回来各转了三个饱满的大圈。龚子棋围着马佳一顿小跑，不料跑的全是一个方向，内置四色跑马灯的豪华充电宝线差点把马佳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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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高杨，你干啥呢，我跟你请教个事儿。”

“嗯？”正在接听马佳电话的高杨，左手奶茶，右手黄子弘凡，敷衍地应付一声。

“就是如果有个男生把他喝过的饮料给我喝，他是个什么意思啊？”

“那要看这个男生他是谁喽。”说着把柚子奶茶给黄子弘凡喝一口，再喝一口黄子弘凡的雪顶咖啡。

“是你们班那个大白狐……诶不对，是蔡蔡……蔡程昱。”

“明白了，”高杨笑得如沐春风，“他的意思是，要让你和他的DNA混在一起。”

“啊？”马佳这下更懵了。

“哎呀，佳哥，”黄子弘凡拿着高杨手机，“就是蔡蔡想跟你搞对象的意思！我跟羊儿逛街了啊，佳哥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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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欢喜，周遭只有雀声，风声，还有马佳的心跳声。哒，哒，哒，好像下雨。他沉浸在这种温情脉脉的温馨气氛中，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那声音不是心跳，不是下雨，是他贴胸口装的怀表走字的声音。

这块怀表，来自高杨的一个朋友。在他十六岁生日的那一天，这位朋友送了他这份精致高雅的礼物。曰：“特别配你新疆贵妇的气质。”

高杨一竿子把朋友楔出二里地，“明年你生日等着收JK吧。”转手就把怀表送给了马佳，“祝你阳历中元节快乐。”瘆得马佳后颈皮一凉。

第二天上学，把那个刻着鲸鱼浪花的镀银小表拿去给龚子棋看，龚子棋一巴掌把马佳搧出二里地，“这他妈是我送高杨的生日礼物啊fu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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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晨读。

张超又迟到，叼着香草雪媚娘姗姗走来，在蔡程昱的课桌上放下一包崭新的白色粗线工人手套。

“你这又是搞什么鬼？”蔡程昱在张超的眼神中读到了嘲笑，并且做好了掀桌和他叨架的战略准备。

“马佳送你的，不要拉倒。”说着就要收回去。

“哎，别，我要，要要要要要！”

“咋了，蔡程昱，今天早上出门没吃药？”王晰倚在门框上，整理他驼绒大衣的领子。

“吃了，诶不对，没吃，诶也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