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路就顺畅得多了,一路上他们没有再遇到什么碍眼的人。
周子舒严肃的脸色缓和下来,盘旋在他周身的低气压一点点散去,这让云夏和张成岭都松了口气。
周子舒走在前头,云夏和张成岭并肩走在他的后头。
云夏用胳膊肘捅了下闷头走路的张成岭,压低声音道:
云夏“身体不舒服不要硬撑着,有什么事情与我说就行。”
这小子还真是能忍,受了伤也不吭声。看着一副养尊处优弱不禁风的模样,想不到心性坚韧毅力非凡,不由得令云夏另眼相看。
张成岭轻轻摇了摇头,道:
张成岭“我没事。”
他不过十四岁的年纪,家里突然遭此变故,父母兄长皆死于鬼面人之手,心里肯定不好受。
但他既然不愿意吐露,想来心中对她仍存有戒备,不过也无妨,谁心里还没有点自己的小心事。
等把人送到目的地,兑现对老船夫的承诺,她就功德圆满了。
心里想着傻小子的事情与她毫无干系,手却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塞给张成岭,
云夏“诺,金创药。”
说着又扒拉出来一粒黑色药丸,递过去,简洁道,
云夏“吃掉。”
张成岭紧紧攥着小瓷瓶,掌心里湿热一片,犹豫了几秒,另一只手接过药丸,仰头咽下。
颇有几分壮士赴死的感觉。
云夏不由得笑了,打趣道:
云夏“你就不怕我给你的是毒药。”
张成岭“咳咳咳………”
张成岭猛地一阵咳嗽,药丸在喉咙卡了一下,好不容易才咽下去。
少年眼睛红红的,就像兔子眼睛一样,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她。
云夏忍不住笑出声来。
傻小子该不会真以为是毒药吧?
周子舒“别逗他了,知梦。”
前面传来周子舒的不轻不重的责怪声。
一路上,周子舒思虑了很多,鬼谷不可能无端灭了镜湖派满门,但镜湖派到底是怎么招惹上了那群恶鬼,他暂时没想明白。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的是,其中的浑水一定很深。
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云夏“刚才那药丸是止疼的。”
云夏将飘到嘴角的发丝,挽至耳后,目视远方,轻飘飘道,
云夏“小成岭,你放心,既答应了你那李伯伯,定把你平平安安送到三白山庄。”
毕竟,既受人之托,当忠人之事。
微风轻轻吹过,拂过云夏的唇瓣,轻柔的话语一字不漏的落入张成岭的耳中。
明明初见时少女阴沉恐怖的模样犹在眼前,可不知怎么地,张成岭脑海里记得更深刻的却是纤弱的身影挡在他身前,保护他的那一幕。
心房里砌起的防御高墙出现裂痕。
不知过了多久,风中传来少年细如蚊呐的道谢声,
张成岭“云姐姐,谢谢你。”
语气真挚。
看来还没有傻到家嘛。
云夏“嗯。”
云夏好心情的勾了勾唇,轻轻回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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