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最宝贵?
生命,健康,亲情,友情,岁月?
我不知道。
为什么我是我?
为什么我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
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为什么我是懦弱的,无能的,贪婪又自私的?
为什么我会讨厌自己?
我到底是谁?我是我自己吗?
真的会有人不被外界影响吗?
为什么我们会被外界影响呢?
为什么他们总是喜欢现在自己的角度曲解别人的行为?为什么他们总认为自己是正确的?
为什么他们要以自己认为的正确来束缚其他人?
人不是个体吗,为什么我能感觉到身上的愈想要摆脱愈缠的紧的蛛丝?
为什么要将两个互相认为对方是累赘的人用蛛丝缠绕在一起?
为什么我会拥有情感,会拥有智慧?
情感是累赘吗?是可以保护我的东西吗?
我有很多疑问,但最终,我只能幻想着将它们变作彩色的泡泡,讣——炸裂,或者碎掉。
我不清楚自己是何时改变的,很长一段时间,我几乎失去了意识,我不清楚自己是否还是自己,我看见自己变得活泼变得开朗,变得外向又大方,可那让我感觉到陌生。
是西奥多回来了吗?可是,这不是我的人生吗?
我无法如同她那样融入他们,我的泪水不会在任何朋友面前落下,我极力监督着自己不笨手笨脚搞砸任何事。
可是她不同,她可以在窥见我所爱的人的秘密后还若无其事的微笑掩盖,她可以一遍遍不厌其烦的跟在我喜欢的朋友身后绽放出我模仿不来的笑容。
……我分明记得那也是我,但那些行为对我来说都是陌生的。
他们的朋友不是我。
我意识到,我所有的行为都是曾经的西奥多所影响的。
他们喜欢的人,他们的挚友,他们眼中外向活泼的朋友,统统不是我。
我所残留下的意识,只剩下对莱姆斯·卢平的那么一点点,爱恋。
我应该回到属于我的世界去,这副躯体应该还给原本的西奥多。
敏感。抑郁。内向。害羞。尖锐。刻薄。
这才是我。
暗色中,我猛地抽搐了一瞬,差点尖叫,睁开眼,后颈薄薄一层冷汗还没干透。
罗塞莉·罗尔“西奥多?”
罗塞莉揉了揉眼睛,沉沉的声音带着困倦,从黑暗里传来,听起来是从遥远的距离传来的回音。
西奥多·莱恩“别……别叫我的名字!”
我想捂住耳朵了。
蜷缩在床脚,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声音莫名沙哑。
罗塞莉·罗尔“……你还好吗?”
罗塞莉微微愣住,就像是无数次小说情节里描述的那样,作为主角的朋友,她们总能第一时间察觉朋友的异常。
西奥多·莱恩“没事……只是做噩梦了。”
只是噩梦而已,只是很普通的噩梦而已。
……可我不是她的朋友啊。
我才不想拯救谁呢,我只是想给莱姆斯撑伞。
我,我太清楚不过自己的懦弱与无能了,我根本没想过和掠夺者成为朋友!
我只是想在他孤寂寒冷的日子里给他撑伞而已啊!
我将脸深深地埋在掌心中,隐约能感觉到罗塞莉在黑暗中长久的注视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