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的存在,是为了证明悲伤不是一场幻觉。”
开学已经三周了,我一直都没看见罗塞莉的身影,她去了哪?
我逃了一节魔咒课。在进魔咒教室前我看见了雷蒙德·罗尔,她的哥哥。我偷偷跟着他走了很久,直到他坐在黑湖边的草地上掏出双面镜——我记得罗塞莉也有一个这样双面镜。
我握着魔杖慢慢靠近他,为了避免被发现,我施了隐身咒。
夏日的阳光有些刺眼,那一瞬间我的视线都模糊了。
风吹起我的头发,魔杖掉在了地上。
我闻到了一股玫瑰的香味,我看见那一株野玫瑰在风中摇曳,然后凋零。
双面镜上贴着一张照片。照片里的罗塞莉苍白着脸,已经毫无血色,她微笑着阖上了眼。
我拼命找寻她存在的证据。
我在某节魔药课结束后拦住沙菲克,用魔杖抵着她的脖子,逼问她罗塞莉去了哪里。
她惊慌地向后退,靠在墙上尖声骂着我,用那些她曾经辱骂罗塞莉的肮脏词汇。
我从没想过我会如此不理智,我朝她施了从斯内普那里学到的黑魔法,最终我甩掉魔杖,狠狠地撕扯她的头发,掐住她脖子的那一瞬间我已经想好了和她同归于尽。
“西奥多·莱恩!”听见熟悉的声音时我愣住了,沙菲克甩开我的手,趴在地上大口喘气。
是西里斯,这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全名。
“你疯了!”他拽住我的胳膊,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好的很!”我终于回过神,甩开他的胳膊。“平日里在走廊施魔咒也没见你有羞愧感!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他的眉毛狠狠地拧了一下。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深呼了一口气,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气氛。“算了,”他咬了咬牙,“不和你一般见识。”
“你现在在气头上,冷静一下再说。”
“我冷静的很!”我冲到沙菲克的身边,狠狠地给了她一脚。
“你!你怎么敢的!”她重重地咳嗽起来,如果我再用些力气,她就该吐血了。
“你冷静一点!”他按住我的肩膀,我看见他的双眼已经通红,“我知道罗塞莉的事了。”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啊!你知道她被这个蠢货欺负了多久吗?你知道她一个人有多孤独吗?”
“凭什么?凭什么死的不是这个家伙?”我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带上了几丝哭腔。
“好了,好了。”他用力抱住我,手握成了拳头。
…………
罗塞莉一直都很努力。抑制住汹涌的泪水后,我死死咬着下唇,这样告诉西里斯。
“难道血统能够决定一个人的未来么?血统的纯净就一定那么重要吗!”喉咙发出的低吼也许刺痛了西里斯,他的双眼也变得通红了。
“人们生来不都是平等的么……”
泪水打湿了谁的悲伤?又没收了谁的生命?他们的错误,纯血理念支持者的错误,凭什么要她来承担?
体内留有肮脏血液的人,连活着都不配吗?连活着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凭什么……他们凭什么这样对待我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