柑橘与香烟-03

收好公交卡后，他无视女生感激不尽的眼神，找了个空位坐下。

后者倒是自来熟地紧跟着他，坐在他旁边的空位上。

池悠“同学，谢谢你啊。”

约摸是看出他俩年纪相仿，她的神态话语显然并不拘谨。

她歪着头朝他笑了笑，笑得比车窗外绽放的木槿花更要灿烂。

朴灿烈“嗯。”

他不咸不淡地应了声，只瞥了她一眼，视线便重新归回夜景。

事实上，相似案例的老弱妇孺朴灿烈也帮过不少，她不是例外。

不过，像她这种年纪还马马虎虎的，倒是难得。

女孩还是个懂分寸的自来熟，见他兴致不高便不加以打扰。

只是闲不下来地默默以目光打量着眉眼精致的少年，心里不免生出几分好奇。

即便察觉不到身后炙热的目光，朴灿烈也总从车窗的反光面瞧见她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有些不自在地轻咳几声，却也不好直接让人家移开目光，只好如坐针毡地等着对方下车。

池悠“同学，你是哪个学校的啊？”

池悠“你看起来好眼熟。”

倏然，她突兀的声音传来。

朴灿烈愣了愣，侧头去看，只见女生苦思冥想的模样。

他并不知道自己将转学的高中是哪所，自然也不打算告知她实情。

只敷衍地报了正在办退学手续的那所学校，以满足她的好奇心。

朴灿烈“七中。”

女生闻言轻眯起眼，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也没那个心思洞察一个陌生人的想法，一言不发地回头，看着一闪而过的街道。

车又停了一站，人流簇拥着相互挤着下车。

车上只剩为数不多的乘客，而空气也骤然清新了许多。

与此同时，女孩身上那阵浓郁的烟草味与淡淡的薄荷香姗姗来迟。

偏凉的气味与她身上那股子阳光明媚大相径庭。

朴灿烈不禁又看了她一眼，悄无声息地。

她的双眸漆黑如墨，又如水镜般明亮，笑起来时像极了天边弯弯的月儿。

大概是生活真的如意得过分，或是习惯了。

她的嘴角总是上扬着，时而咧开嘴笑，至少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他从未见过她不笑的正经模样。

她恍然察觉到这束偷瞄的视线，侧眸看着他，笑得更开。

池悠“看我是觉得我好看吗？”

朴灿烈一噎，顿感无语。

不知为何，他竟也随着她幼稚起来。

朴灿烈“礼尚往来。”

女生不以为意，眉眼弯弯。

今晚无月，于是她的笑容又多了几分皎洁意味。

池悠“说真的，我觉得你很好看。”

池悠“我想起以前在哪见过你了。”

她缓缓说着，声音极其温柔。

池悠（顿了顿）“就在我初中旧校对面的大屏幕。”

池悠“当时直播着京城里的联校辩论赛。”

话音刚落，她回眸看了他一眼。

池悠“或许你不知道，我那小家乡，特别看重全国的辩论赛。”

池悠“然后那个挺大的屏幕里，就有你意气风发的样子。”

池悠“是叫……朴灿烈对吧？”

她再次看向朴灿烈，以确认自己的记忆。

后者抿着唇，迟疑着点点头。

得到认可后，她乐了，略带自豪地扬了扬下巴。

池悠“我记性可好了。”

池悠“你的名字我记得特别清楚。”

池悠“灿烂热烈，是个好名字。”

朴灿烈依稀记得，当年的辩论赛是有队员缺席，才临时拉了他上场的。

母亲得知了以后还骂得他狗血淋头。

——没有人赞成他参加辩论，即便这是他心之所向。

朴灿烈这个人，好像除了母亲为他铺好的音乐家的路，其他的都不能走。

可是在这个宁静的夜晚，女孩数之不尽地夸赞他，那是他从未拥有的认同感。

他想，

『或许这就是他最好的生日礼物。』

===TBC===

编剧小桃“这章少了点配图，主要是找不到合适的。”

编剧小桃“将就着看吧，我知道看纯文字眼睛挺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