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不说这间卧室，整座大厦都仍是你的。”婉清笑笑，向一侧挪了挪身体，“过来睡吧！”

“我得洗个澡……”

“等你洗完澡，天都亮了！”婉清的话制止了托尼去往洗浴间的脚步，“你三天三夜没合眼，酒效也该过时了。”

“What?你怎么知道我三天三夜没休息？还有……你说的什么酒效？”

“过来我告诉你！”婉清支棱着头，拍拍身边空出一多半的床位。

托尼脱下外套，随手一扔，踢掉鞋，往床上一倒，尽管动作随意，却有意隔开了和婉清的距离，托尼的床确实挺大，两人中间的距离再装一个索尔也没问题。

“现在可以说了！”

“你再回答我一个问题……”

托尼点头，“好！”

“如果有一天这个世界要毁灭，需要用我的命来拯救它，决定权在你手里，你会怎么做？”

“不！”托尼摇头“这种事不会发生！”

“为什么？”

“因为在那之前我已经死了！相信我，我会战斗到最后一刻，我死了，这个世界才有资格被毁'灭。你……你这么强，都能把索尔一脚踹飞，就算世界毁灭了，你也一定能活下去！”

“……”

婉清无声叹息，那个嚣张跋扈的龙十都学会稳重了，他还是没变！

“……龙，我记得，你是不是说的在迪厅的那个酒？我就奇怪，那酒太香了，我第二天再去找，老板都换了，还说不知道什么酒……”

婉清寞然摇头，“没什么，只是那个酒里面加了些东西，好东西。好了我说了，你该睡了！”

“就这个？你都不想告诉我里面加了什么？”

“就这个！不想！”婉清一一回答了他的问题，伸长手臂拍了下他的脑门，“你的身体快接近极限，该休息了！”

托尼还想追问，但眼皮已经不受他控制了，精神上涌起的一股倦意将他击倒，他缓缓闭上眼睛，被拥进黑暗的臂弯。

婉清叹息着拉开毛毯给他盖住，在他额头印下一吻。她不用睡觉，也根本睡不着。她睡过太多次觉，每一次都很久。可唯独这一次醒来她感到遗憾，她醒得太晚，来得太晚。但是她明白往事不可追的道理，向前看，那才是生命存在的意义。

她从脖子上摘下那条悬挂着血色水滴宝石的红绳，给托尼戴上。她虔诚的亲吻那颗宝石，暗暗发誓，这一次，她绝不会再轻易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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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梦，得到充足睡眠的托尼醒了很是满足。

真的，从他的父母意外而亡的那一天开始，除了醉酒，他就没有再没有一个完整的、安稳的睡眠了，要么梦见他父亲老斯塔克让他滚，要么梦见父母出车祸的场景……他梦里什么都出现过，反正无一例外都是他恐惧的东西。

更甚的是，他白日还做起了大梦，犹记得前几天攻打九头蛇基地的时候，天啊，他看到了什么？

人间浩劫！

复仇者全部覆灭！

临死前史蒂夫抓着他的手说得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