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水珠

他默不作声地走到初一身侧，侧过头，装作不在意地摆手。

碰一下，再碰一下。

顺势软绵绵地钻进小姑娘的掌心。

他惊奇地眨眼，小姑娘看起来高挑，他也一直以为她是那种手脚修长的模样。

宋亚轩反手掌住她绵软的手，温温凉凉的，倒是意外娇小。

初一关顾着看手机上的推荐，因为戴着口罩的原因，听上去瓮声瓮气的。

初一想吃关东煮吗？

初一芽芽？

宋亚轩想吃。

他由着小姑娘牵着他走进小巷子。

乌镇的夜晚静谧，耳畔都是渔家的划桨声，空气里充盈着水汽。

宋亚轩CC。

初一拽着他，弯弯绕绕，走进一家搭在露天的小摊。

摊主是一个胖胖的大叔，看上去人高马大的样子。

初一皱着眉，盯着手机认认真真地琢磨点什么。

宋亚轩牵着小姑娘的手，走到摊位前。

宋亚轩野菜天，大根，玉子，福袋年糕......

宋亚轩两份，谢谢大叔。

侧头，就对上小姑娘奇怪的眼神。

宋亚轩嗯？

他弯下腰，把她的口罩扯下，露出鼻梁。

初一你怎么都知道？

初一眨眨眼，别扭地问道。

他蓦地笑起，牵着她随便找了一个位子坐下。

摊位上的人很多，来来往往地经过。棚子是临时支起的，看样子像是开了许久，镀漆的木桌结了厚厚一层油膜，暖黄的灯光里都是生活漫漫的模样。

他怕小姑娘介意，抽过纸，把桌边擦了擦。

她只是疑惑地歪头，鼻音蹦出了个嗯，表示疑问。

宋亚轩脏。

他解释道。

小姑娘只是摇摇头。

初一哪儿那么挑。

关东煮上的很快，大叔也很热情，额外送了两份紫菜汤。

初一笑眯眯地道谢，双手接过端来的汤底。

宋亚轩低头，看着她欢欣地夹下丸子，心情也不自觉跟着雀跃。

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和她一起吃饭了。

他向来是个占有欲强的人，只是骨子里的随性散漫，让他不喜欢争抢，枯荣随缘。

他也因为初一和刘耀文有外务，没有和他说，置气过。

小姑娘对待感情又很迟钝，他一个人独自生了很久的气，也不奢求她能来哄他了。

初一咽下嘴里最后一口虾丸，迷惑地对上宋亚轩放空的双眼。

初一芽芽。

初一芽芽。

初一芽芽？

宋亚轩啊？

他回神，看着她歪头望自己，嘴角一圈沾着油花。

嗤笑出声，用手指替她抹干净。

初一后知后觉得开始害臊，低头吃着碗里的玉子。

宋亚轩虾丸还要吗？

初一......

初一要......

宋亚轩碗给我。

初一扒着桌沿，眼巴巴地看着他一颗颗把虾丸渡过来。

月色将明，夜晚气温回落，水汽凝在棚瓦上，顺着弯弯曲曲地滑下。

宋亚轩坐在两片铁皮棚的交界处，头顶的水珠摇摇欲坠。

初一仰头，支着下巴，盯着水珠出神。

滴答-----

水珠终究晃悠悠，落了下来，被初一中途伸出的手掌拦截，落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