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无欲

　　它停留在她的领口外，另一只手随即也抖抖索索地跟过来。它们一齐停留着，等着主人下达命令。

　　也许下一秒它们将打开一个陌生的全新的世界。它们静静地等候着。突然几缕阳光移落在冬简脸上。刹那间，她清秀的脸庞呈现出一种圣洁的端庄。

　　猛地，他心中一震，双手像受了炮烙般紧缩回来。

　　他颓废地在椅子上坐下，头无力地低垂着。似乎心有不甘，仍然用了眼的余光仔细瞧着冬简。

　　许久，他站起来鼓起勇气又一次站在她前面。她依然静静躺着，和所有他轻薄过的女子一样，娇艳又温顺。

　　现在他百分百相信刚才那一幕是个十足的幻象，全是那该死的阳光造的孽！他的精神重新抖擞起来。

　　这回他变乖了。他挨着冬简的身子躺下。一切都真实地可以立刻触摸到，只要他愿意。他满意地笑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他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有必要碰一碰她的脸蛋。他伸出一根手指头想感受一下那看似娇嫩的腮帮。

　　手指头轻轻点在腮上，缓缓地用心地划过，直到下巴中央。他收回指头。心里平静如水。他像见着了鬼一样霍地一下从床上起来。

　　他急急忙忙地穿好鞋子，重新坐回到那条椅子上。椅子似乎受到了惊吓，发出一声“咔”。他呆坐了很久。

　　当透窗而入的阳光已经照到那张椅的时候，冬简醒了。她从床上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走到门口。打开门，只见柳淡华正伏在

对面的一张方桌上打瞌睡。

　　她走到他前面，轻声叫道：“柳大哥，快醒醒呀！”几次叫唤后，他醒了。冬简问道：“我怎么睡着了？”

　　他一脸懵懂，说道：“你只喝了两三杯就睡着了，幸好这儿有休息的地方，送你进去后，我也觉得困意难挡就在这儿睡着了。这茶是不是有什么呢？”

　　冬简沉思片刻，说道：“我也正怀疑呢。”

　　柳淡华揉揉惺松睡眼，气愤地说：“十成是。哪有人喝了茶还会犯困。你等着，我现在就去叫小二过来，你可要仔细盘问。”话音未落，人就要往柜台处冲。

　　冬简心想：如果是柳淡华所为，为什么自己好好的？如果不是，又是谁呢？心中顿感迷惘。

　　她说道：“算了，柳大哥。得饶人处且饶人。好在我们都好好的。下次不要来这里就是了。”

　　柳淡华心中一乐，脸上却严肃，说道：既然你这样说，姑且饶他一回。”

　　“我们走吧。“

　　两人从二楼茶座一直走到门囗。柳淡华环顾四周，只见行人匆匆。他故意回一下头，伸直脖子，“呸”吐出一口口水。刚好看到那副对联，鄙夷地说道：“原来不清楚早写在门面上了，我呸呸呸！”一边骂一边用眼角余光扫扫茶楼里的人。

　　两人沿着茶楼门前的一条大路走了一会儿。柳淡华说道：“我还有点事要办，冬简，告辞了，几天后再见！”

　　“好的。再见！”

　　柳淡华朝那路的一头走去。走了几十步，回头一看，冬简已在路的那头渐行渐远。

　　他心里恨恨地想：冬简呀冬简，你就算再有威仪，终究是女人一个。我就不信，拼了命地对你好，会得不到你的心！

　　路边一只野狗朝他吼了几下，心头怒火顿燃，“呸”吐出一口口水，口水直飞到那野狗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