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搬家

艾玛做好晚饭后回了自己家，出门时刚好看到归来的杰伊，甜甜的叫了一声“叔叔”，蹦蹦哒哒的走到路口拦了一辆出租车走了。

“她好像很开心的样子？”杰伊关门换鞋，闻着空气中饭菜味，很是兴奋，“儿子，你雇佣艾玛的决定真的是棒极了！”

伊索敷衍的点点头，沉吟片刻，道：“我们刚才遇到玛丽·安托瓦内特了，她有让艾玛加入剧组的想法。”

这倒是让人有些意外，虽然艾玛长相不凡，可她是属于看久了之后会发现这姑娘身上不同于普通女孩的闪光点，而非让人一眼就觉得很惊艳，杰伊拉开椅子坐下，在讨论正事和吃饭之间选择先吃饭：“待会再说这事，我们先吃。”

饭后照例是伊索去洗碗，其实这活杰伊原本是想让约瑟夫来，但无奈这人“无意中”摔了太多的盘子和碗，让伊索很是肉疼，最后还是自己操起这个重任。

液晶电视上正投放着玛丽的成名作，厨房瓷器碰撞的声音不断传来，杰伊估摸着伊索没那么快出来，对站在旁边显得有些局促的约瑟夫做了一个“坐”的手势：“你们怎么遇到玛丽的？”

约瑟夫端坐在沙发上，双腿合并，手放在膝盖上，微微垂头，显得有些许“自卑”和“拘束”：“是在门口遇上的，说是觉得艾玛的很符合她人物的设定，但见艾玛还在犹豫便跟着人进了家。”

“嗯……”

艾玛么……

杰伊往后仰躺在沙发上，右手掐着鼻梁，有些苦恼：“伊索呢，玛丽也见到伊索了？”

他这样子，倒像是不怎么希望玛丽对伊索有什么心思，约瑟夫想起玛丽最后和伊索的那一眼对视，决定还是实话实说：“是的，见到了，但没说过话，就是玛丽在离开前看了伊索一眼。”

“嗯。”

这一声后杰伊便没了下文，只在手机上摆弄着什么。约瑟夫也懒得说什么来活跃气氛，只有伊索准备从厨房出来时才换了副眉笑颜开的脸：“伊索大宝贝儿，我给你在外面买了套房，虽然有点小，但是绝对够你住的！你现在已经是个大人啦，得学会独立了。”

伊索：“……”

迷之沉默好久之后，杰伊补充到：“不过，伊索你毕竟是要自己独立的，艾玛就不用带走了，反正那房子也不大，你和约瑟夫两个人凑合凑合着也能过。”

伊索没再有异议，毕竟只是换了个地方住，他倒是无所谓，杰伊天天都能在公司见到，还能摆脱这粉红色的魔鬼风格只是杰伊这种生活上的白痴是真的让人不放心，万一他看肥皂剧看得入了迷，没顾得上吃饭，第二天又急赶忙赶的去工作，身体肯定吃不消。

不过有艾玛帮忙打理，伊索就放心多了，至少自家间接性白痴的老爸不会饿死家中。

至于还要带着约瑟夫？

那当然再好不过。

这蝙蝠现在在别人面前乖巧的一批，到谁知道他哪天突然本性暴露大开杀戒怎么办，到时候要是艾玛受了伤活着死了，估计奈布那边得拿着刀过来把自己给剁了；要是杰伊出了事，按照伊索现在对公司的管理水平，S.L凉凉不过是时间问题。

所以说把这蝙蝠带在身边看着也能安心些。

他点点头，伸手：“钥匙。”

“明天再给你，还没搬家呢，不急，不急。”

“哦……”伊索瞥了眼正在播放的剧情，主人公为寻破案线索，孤身一人行至某个山洞，手电筒一打，暗处的蝙蝠纷纷扑向主角，“……我回房了，你也早点睡。”

虽然声音镇定得不行，杰伊和约瑟夫还是听出了他那有些抖的调调，杰伊默默调了频道，目送约瑟夫跟着伊索上了二楼后又把原本频道调回来，有些发愁。

儿子怕蝙蝠这毛病，有点麻烦啊。

伊索可不知道杰伊这边的忧虑，回房后他直接冲进卫生间开始干呕，那声音听得约瑟夫直翻白眼：“何至于，不就是一些蝙蝠，你就当是那些是我的子孙后辈不就行了。”

“……”伊索默默瞧了眼靠在门边的约瑟夫，“呕——”

约瑟夫：“……你找死？”

“你要是——呕——下得了——呕——咳咳、下得了嘴，我不——呕——不介意让你咬——呕——”

约瑟夫还真下不了嘴。

谁特么能对趴在马桶上一直干呕的人提起兴趣？

约瑟夫干脆眼不见为净，坐到电脑桌前开始打开伊索的电脑，从桌子里找出纸笔，翻到写着“学习”么文件开始看，时不时在纸上写着什么。

终于摆脱马桶的伊索刷牙后飘到电脑桌前，看着约瑟夫笔下的一串字符，就觉得脑壳痛：“要是你是我爸的儿子该多好。”

杰伊对伊索一向纵容，单单就S.L这事上不会由着伊索的性子来。

——就算你把S.L败没了，我都得把公司交到你手上，无论你最后学的是什么，公司，必须是你的，也只能是你的，所以，断了在公司没倒闭前做其他工作的念想，当个小兼职也就算了，别想着当成正业。

那是一向对伊索傻乎乎的杰伊第一次很严肃的对伊索作出警告。

也是唯一一次。

虽然杰伊透露出一种“儿子你放心败家我会给你准备后路”的意思，但伊索知道，S.L对于白手起家的杰伊有着多么重要的意义。

他不想让S.L毁了，但他确实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他只会弹弹琴，化化妆。

仅此而已。

可约瑟夫不一样。

终究是不一样。

伊索直觉一阵头疼，竟是有些眩晕，待反应过来时已经是躺在了自己的床上，一时间有些迷：“我怎么了？”

还在盯着屏幕的约瑟夫头也不回，手上写字的动作也不停：“估计是被蝙蝠吓到了，还没反应过来呢，直接就晕了。”最后轻笑一声，半分嘲讽半分讥笑，“你不行啊，伊索·卡尔，你~不~行~啊~”

哎哟我去，人还能这么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