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又在试探

冉慕彤跳下软轿，委委屈屈地朝荣华走去。

领头的侍卫暗暗掂量得罪太子和龚妃更个更严重，明显得罪太子殿下是要掉脑袋的，龚妃娘娘那最多就是挨几句骂。

领头的侍卫趁荣华离得远，二小姐也还没有走到太子殿下面前，赶紧带队走了，换去别处再找找。

阿福都以为二小姐要告状，冉慕彤又没事似地行完礼就把东宫翊天令递给荣华，“多谢殿下给我撑腰，护了我一回，东宫翊天令终于回到殿下手中，没别的事我就告退，打理戏园子去。”

荣华递个目色给跟来的舒云，舒云就对阿福说：“天气有点热，阿福该口渴了吧，随我去用一些凉茶。”

阿福看看冉慕彤，冉慕彤点了下头，阿福才随舒云去往东宫。

荣华走进一侧的花园子里，冉慕彤跟了几步，想了个理由，说：“相府就这么成了冉府，又与我脱不了干系，虽然我娘亲再也不会被陈姨欺负了，但我娘亲还是很不安，我打理完戏园子就要早早回去陪着娘亲。”

“不急在这一时。”

“殿下有别的事要跟我说吗？”

“嗯。”

“什么事？”

可他又没了下文，穿出花园子，弯来绕去的，领她走进乐舞司，专门为宫中排练乐舞的地方。

一大群漂亮的乐姬舞姬，齐齐迎上来行跪礼，司管姑姑还没开口问太子殿下的来意，荣华就已拿起一张琴，带她上出了乐舞司，去园子里的凉亭里坐下。

她猜到几分，试着问他说：“那日没能抚琴给殿下听，殿下要我现在补上吗？”

“知不知道有首曲子叫《炎歌》？”

“嗯…知道。”

《炎歌》在荣国广为流传，三岁小孩都能哼唱几句，可是琴曲千千万，他为什么偏偏提到这首？

十二年的宫宴上，她弹的正是这首曲子。

他又在试探她了吧。

荣华拂弦一响，把《炎歌》弹了一遍给她听，相同的主调，但加了很多高难度的修饰，原本含蓄古雅的曲风越发自虚无而又归于缥缈，一弦一音空灵悠远。

“好听吗？”他莫明问她。

“好听。”

“听琴的时候有没有想起什么？”

“没。”

这是她的实话，她很认真地在听，没有去想别的，她怕她想的越多就越讨厌他，不肯再跟他和平相处各取所需。

荣华复杂了一瞬间的目光，不等她察觉，他的眼睛里就已全是冷漠，看着她问：“十二年前为什么要诬告你姐姐冉慕彤？”

她哪知道，不过她能猜上一猜，“因为国师的预言，我们姐妹俩谁也不想做‘凶’的那个孩子。”

“所以你姐姐勤修四艺，端正心性，你比不过她就诬告她，害她。”

“殿下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这事情我们不要再提。”

荣华突地站起来，掐住她脖子把她抵在凉亭的柱子上，随时能把她的脖子掐断。

他冰冷问她说：“十二年前，你还是一孩子就知道诬告你姐姐，十二年后，你为什么又不用诬告的伎俩整治贱妾？你在本宫面前花样百出，但你向本宫告贱妾的每一状，都不是无中生有。”

“我，我…”她拍打他的手，脖子被他掐疼了，“殿下有话好好说，先松开我。”

“你不是冉晴紫对不对？”

“怎么可能……”

“你到底是谁！？”

“殿下掐不掐死我，我都是冉晴紫，如果我是冒充的，这可就是欺君这罪，冉府上下全要跟我上断头台。”

荣华锐利审视着她的，仿佛想从她的眼睛看进她的内心，揭开她的真实身份。

她藏起心虚回视他的目光，接着往下说：“我爹贪生怕死，十二年前的事就已吓破了胆，哪敢再犯欺君之罪，圣上已为我与殿下赐婚，要不是陈艳娇太作，冉府还是相府，我爹又怎么会弄个假的冉晴紫嫁给你。”

“那么，你私会男子，脏得就像是一娼妓，你爹为什么又在本宫面前保证，一切全是误传，你是糊涂了些，但你还是清白之身。”

“传言不可全信，殿下对我也已所以了解，我不是传言中的那么笨，陈艳娇太过嚣张，我又没有靠山，才一直隐忍不发。”

“你和荣盛呢？也是干干净净的吗？”

荣盛？二殿下？？

她暗暗一惊，妹妹居然和二殿下有往来。

荣华又知道多少？

她不敢贸然回答，假装快要窒息了，不停拍打他的手，“殿下，疼，先松开我好不好？”

他掐着她脖子把她提到面前，“本宫放你回冉府想清楚，晚上再来回话，你仍然告诉本宫你是冉晴紫，今晚你就要在东宫为本宫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