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你才脏了

着，他们能闯进来活撕了林静漪。

在他们看来，林静漪就应该像个臭虫一样躲在阴暗的臭水沟里，诺诺不敢言，怎么能这般自信而又肆意地反驳他们？

污言秽语如排山倒海一般向林静漪涌来，那些人将先前的窃窃私语变成光明正大地诋毁，用手指着林静漪，直呼她的姓名，用最肮脏、最难听的语言去攻击她。

连钱夫人都在心里暗喜，心想林静漪这是在发什么神经，好端端地怎么反过来惹这些人。那些碎嘴的老婆子，一人吐口吐沫都能把林静漪淹死，这下不用她动手，林静漪就把攻击转移到自己身上，让人忽视了钱仲恺。

若是林静漪和那些平头百姓吵了起来，再引导他们反对林静漪，她就可以要求今天中止审问，然后求求潘继明，看能不能把钱仲恺捞出来。

法理人情，虽要依法，可是也不能不顾忌人情啊。

宋衍深在一众激动的看客中如鹤立鸡群一般，他担忧地望着林静漪，害怕她承受不住。他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护不住他的林姑娘。

林静漪冲他笑笑，她注意到宋衍深的表情一直在变，先是懊悔愧疚，而后像是在思索什么，最后好似终于下定了决心，神情变得坚毅起来。

她好像猜到宋衍深要干什么了，无外乎是帮她说话，站在她这边维护她，和世俗的眼光做对。

所以在宋衍深即将脱口而出说些什么时，林静漪突然动了，她走到钱仲恺身旁，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问：“你娘刚才说我脏了，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吗？一个人和另一个人有过肢体接触就是脏，对吗？”

“你在老子身下不知道叫得有多欢，现在装什么贞洁烈妇？”钱仲恺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但这并不耽误他拉林静漪共沉沦。

如果他被加重刑罚，那林静漪也别想讨到好。反正他姐姐生了潘继明的唯一一个男丁，说句难听一点的话，只要钱慕梅的那个儿子不死，钱家和潘家就永远紧密相连。就算他坐了三个月的牢，出去以后又是一条好汉，有的是姑娘看在潘家的面子上想要嫁给他，有的是人想要跟在他后面当狗腿子。

就算有人恨他，也只敢躲在背后骂他，不敢让他听见，说句他的坏话还要躲躲藏藏。对他而言以后的日子和之前的日子不会有半分差别。

但是对林静漪而言，那就大不相同了。到时候整个永安县的人都知道林静漪是个残花败柳，三人成虎众口铄金，那些流言蜚语会像附骨之蛆一般紧紧跟随着她，就算哪一天她死了，别人经过她的墓碑时，也会指着上面的名字说一句“哦，原来这就是那个贼喊捉贼的荡妇啊”，然后吐上一口带着侮辱意味的唾沫，以此来表达自己对她的不屑。

人的脸树的皮，死后还要有清名。这些东西，林静漪都得不到了。

他想得很好，甚至已经脑补出林静漪以后会过着多么悲惨的生活，会成为一个人人喊打的下贱货色。

而后，脸颊忽然一痛，钱仲恺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听到他娘愤怒又紧张地喊道：“贱人，你敢！”

“你的脸被我用手摸过了，你脏了。”林静漪给她这一巴掌做出了一个很好的解释。

她站着，钱仲恺跪着，林静漪抬脚踹向他的胸口：“你的胸被我碰了，你不干净了，你是想上吊死还是跳河死。”

钱仲恺狼狈地跌坐在地上，手撑着地面好让自己不至于躺下去，他终于反应过来了，怒不可遏地说道：“你竟然敢打我，你信不信我……啊！”

他的威胁只说到一半便尖叫出声，因为林静漪上前一步，用坚硬的鞋底狠狠地踩上了他的手指。

“你怎么那么恶心啊，还要摸我的鞋底，你心里是不是还想舔一舔啊？你求求我，我就满足你。”林静漪的言语间完全把钱仲恺当成一个玩物，用绝对掌控的强势态度居高临下地说道。

“傻站着干什么，还不把人拉开！”潘继明是最先回过神的，对一旁的官差喝道。

所有人都以为林静漪面对如山呼海啸一般的恶意会崩溃，可是她连眼眶都没有红一下。

林静漪镇定自若地说道：“这么个脏东西，真是多看一眼都受不了。”

这是方才那位妇人攻击林静漪的话，她现在用在了钱仲恺身上。

她慢悠悠地退回了原先站的位置，直直地看着钱夫人，用无波无澜的平静语气对她说道：“按照你的说法，我因为跟你儿子在我被人下药毫无知觉的情况下有过一些并不亲密的肢体接触，我就脏了。那么现在呢，你儿子从脸到胸都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摸了，他是不是也变成臭不可闻的肮脏污秽了？

而且宋衍深日日在烟花之地流连忘返，几乎把青楼楚馆当成第二个家，那他的身子已经被多少个人糟蹋过了，他从上到下到底有哪里是干净的？且那些姑娘也不是只接待你儿子一个客人，她们可能上一秒还窝在别的爷们怀里，下一刻就变成钱仲恺身下的小乖乖，那一间屋子多少个男人进进出出，那一张床多少人上上下下，这是不是间接表明你儿子和那些男人也有过间接接触。那他是不是间接吃过别的男人的口水，睡过别的男人的床？

你儿子都成这样了，只要是个姑娘都能睡他，而且还是他倒贴银子求别的姑娘睡他，你这个当娘的怎么有脸说我脏呢？

哦，我知道了，是不是因为你儿子男女不拒所以遭人嫌弃娶不到媳妇了，就想破坏我的名声想用舆论把我绑在钱家这艘破船上？我可是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啊，就你儿子那不知道被多少人用过的破烂货色，也能配得上我？你不如直接做梦，这样来得更快一些。”

她神情倨傲，用颠覆所有人三观的话将钱仲恺批判得一文不值，说他是垃圾都算是便宜他了。

毕竟垃圾还能再回收重复利用呢，可钱仲恺除了污染空气浪费土地，他还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