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暗杀

“你敢？”

“当然……不敢！”天大地大，老婆最大。除了你，我还能去爱谁呢？是不是？”上官肆咬了下她的红唇。

“不过，不准再说要带球跑的话了。不然我一生气，罚你吃十个苹果！”

“你才不舍得呢！”许桃儿俏皮地笑了。

“起来走走吧？宝宝也运动一下。”

“不要，我好困！”许桃儿舒服地靠着躺椅，像只慵懒的小猫咪。

“起来走走吧？”“不要！”

“桃桃……老婆……”

许桃儿把脸别过一遍，偷笑。她最喜欢看他拿她没办法的样子了，她怀星贝的时候吃了那么多苦，这次一定要两倍、不四倍五倍地讨回来。

“大哥，你又在受甜蜜的折磨了？”上官夜笑嘻嘻地走过来，“你不运动，才会宠坏孩子呢。万一他像你一样，小短手，小棒槌腿怎么办？”

“我哪有小短手，小棒槌腿！”许桃儿努努唇。她现在是上官家的特级保护动物，也只有上官夜敢“欺负“她了。

“没有吗？”上官夜嬉皮笑脸地贴近她耳边道：“我听说……怀孕期不运动的人胸很容易缩小……严重的还会……下垂……我看，你现在应该只剩下A吧？”

许桃儿咽了口口水，心里怀了只小兔子。

“还有，脸好像胖了……眼睛小了……”

没等上官夜把话说完，许桃儿已经站了起来，上官肆忙扶住她，一手托着她的肚子，“小心……”

“不用这么紧张，我们走走吧！”

上官肆不知道上官夜说了什么，但还是感激地笑了笑。

许桃儿则对他扮了个鬼脸，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芒。

……

医院。

“胎位正常，胎音正常，宝宝很健康。看到了吗？那里是他是头、手，还有脐带。”

医生每指一个地方，上官肆和许桃儿就要激动好一会儿。

“桃桃，你看到了吗？那是宝宝的手，天，好小……模模糊糊的！”

上官肆心里充满了喜悦。那是他们的结晶啊，由这么小的一个肉球长成婴儿，生命实在太神奇了。

“嗯！”许桃儿激动得说不出话，含泪摸着肚子。还有五个多月，孩子才出世，可她已经迫不及待要见到他了。

“胎儿一切正常，只要每个月来做一次检查就好！祝福你们！”医生与他们握了握手。

走出医院，上官肆的心情说不出的愉快，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布他是最幸福的人。

“桃桃，我太爱你了，好想抱抱你！”上官肆动情地捧着她的脸，在她额头上重重印上一吻。

“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宝宝知道会笑话你的！”刚说完，许桃儿就感到宝宝左一脚又一脚踢了她两下，她忍不住笑了。

“你看，宝宝都在笑你！”

“哪有！他是知道他爸爸很爱他，很想见到我了。对不对，宝宝？”上官肆又吻了几下许桃儿的肚子。

“好了！有人在看呢！”

“我爱老婆和宝宝，有什么不可以？还是你的意思是……我们回家才可以……”上官肆邪笑了几声。

“满脑子坏思想的家伙！”许桃儿白了他一眼，挺着肚子往车边走。

上官肆赶忙屁颠屁颠地跟上去扶住她，但就在他拉车门的同时，他感到一道强光从眼前晃过。“羽萱，小心！”

许桃儿下意识地往后一倒，一颗子弹从耳边划过，打碎了车窗。玻璃四溅，在她手上砸出了几个血点。

上官肆迅速掏枪往对面的大楼窗口开了几枪。

“砰砰砰——”

枪声激烈，路人们吓得四处逃窜，场面一时无比混乱。

“先上车！”上官肆正准备掩护许桃儿上车，车胎被射穿了，他低咒了声，又把她拉回来。护着她，边开枪边往另一辆车走。

许桃儿紧张极了，根本来不急反应，只知道紧紧护着肚子。

“砰——”一颗子弹射中了上官肆的左臂，他闷哼了声，脸色发白。

“……肆……”许桃儿惊恐地捂住嘴。

“放心！没事！”他勉强一笑，拉开车门，用枪指着里面的人。就在他准备将她送进去时，一颗子弹划破强光而来，朝许桃儿射去。

风声静止了，一切的一切变成了黑白的慢动作播映。

“桃桃——躲开——”上官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挺身挡在了她身前。

子弹射穿了他的胸膛，他拼尽最后一分力气按下扳机，子弹在杀手额前开了花。

空气中弥漫起浓浓的血腥味，万物静止了。

上官肆踉踉跄跄地往后退了两步，无力往后倒去。触目惊心的鲜血，正顺着他的胸膛和手臂流下，很快淌成了一大片一大片。

他的身子在血泊中抽搐着，冷汗如雨一般落下。但他的目光却紧盯着一个人，喉咙干哑地呼唤着，血淋淋的手吃力地抬起。

许桃儿的心仿佛被什么戳了一个大洞，想要说什么，却好像被扼住了喉咙，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她不敢相信……她不敢相信……

在呆愣了几秒后，她才冲过去跪倒在他身旁，握紧他的手。声音颤抖得连她自己也听不清，“肆……肆……你流了好多血……为什么会这样……”

她惊恐地看着越来越多的血流出他的身体，只能用手去擦。

但那些血好像怎么也擦不干净似地，她绝望而痛苦地喊道：“叫救护车——叫救护车啊——求求你们——”

“肆，撑住！救护车马上就来了，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相信我……”她捧住他的脸婆娑着，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我……知道……不要哭，好吗？”他轻轻地笑，声音却越来越轻。“为了你……和孩子……我会没事的……相信我！”

“嗯！我相信，我相信你！”许桃儿拼命点头，泪水疯狂地流淌着。

“不要哭……傻、傻……瓜……咳咳……”他用血手擦着她的泪，温柔地笑，眼神却逐渐涣散。

“桃桃，陪我说话？好吗？我很累……很害怕……我怕一闭上眼……就再也见不到你！”

“不要睡！我陪你说话！求求你不要睡……救护车很快就来了……不要睡……”

“好！我答应你！桃桃……你……爱我吗？我想听你亲口说……”

“我爱你！我当然爱你！只要你撑住，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不会再骗你，不会再耍脾气，不会再让你做这做那。我会乖乖吃苹果，乖乖听你念育儿经，乖乖运动，不会再偷懒。别扔下我……我求你……”

许桃儿感受到了他手指的冰凉，冰凉的感觉一点点地麻木着她面部的神经。

她痛苦地搓着他的手，要它们暖起来，“肆，不要闭上眼睛，求求你……求求你……”

“桃桃，我很累了，很痛……”上官肆的手指微微地弯曲着，试图用力抓住她的手，抓住他渴望的温暖。

但他全身使不出一点力气，眼前的世界开始旋转，将他推入了一个冰冷的黑窟。她的面容渐渐模糊，她的声音也渐渐消散。

“桃桃，我爱你……求你……不要离开我……”

……

抢救室的灯疯狂闪烁着，许桃儿紧张地走来走去，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她的手脚冰凉，麻木疼痛得难以抑制。

上官夜和上官仙扶着上官鹤、郝廷芳匆匆赶来。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大哥为什么会中枪？”上官夜用力扶着许桃儿的肩膀问。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好怕……”许桃儿神经在瞬间崩溃了，她悲恸地哭着，拼命地咳着。腹部因为咳嗽而痛得厉害，她单薄的身体一阵阵地抽搐着。

上官夜不敢再问，只能将她拥入怀中，望着手术室的等重重叹了口气。

三个小时后，手术仍在进行。

许桃儿的眼泪流光了，瘫坐在长椅上。眼睛一动不动，如同灵魂被抽离了一般。

上官夜握住她的手，不停低低安慰道：“大哥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上官仙买了些水回来，但见看到大家满脸痛苦，未干的泪痕又湿了。赶忙捂住嘴，跑到走廊的尽头才干放声大哭。

上官鹤拍拍郝廷芳的手背，她的眼眶湿湿的，悲痛地垂下头去。

直到凌晨亮点，手术才结束。

许桃儿第一个冲上去拉住医生问：“肆怎么样了？”

“病人抢救及时，已经没生命危险。但因为大量出血，身体虚弱，还要多观察几天。你们可以暂时放心了！”

听到这番话，几个人总算是松了口气。

许桃儿想要进去陪上官肆，但医生表示，要到明天才能探病。

冬天的风很凉，窗子半开着。因为有暖气，房间里很温暖。

上官肆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氧气罩下，他困难地呼吸着。液体顺着输液管静静流入他体内，将新生的力量一点点注入。

许桃儿坐在床边，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她的神情宁静，带着一丝笑容。因为她知道，这样的她，才是他希望看到的，也是宝宝想要的好妈妈。

小星贝窝在沙发上睡着了，肥嘟嘟的小脸泛着粉嫩的红色，很是可爱。

许桃儿笑了，柔声说道：“两个孩子都在等你，还不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