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说的是我。”
脑海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声音。
小白?
天衣这才明白,卫东青刚才说的那句我就在你的身体里,原来说的是大实话。并不是什么让人脸红的话。小白是卫东青的金丹。是比卫东青的命都重要的东西,在她的身体里,唉。这个男人真是让人无语。就是爱,也如此霸道,让人无法拒绝。
她能拒绝了吗?
卫炎和小白不是说过吗?她失去小白会很危险的。
“老二啊,这人说他是天衣的哥哥。所以我们才会误会。这事实在——”
儿子宠老婆表现地如此明显,卫大娘又不瞎。全看在眼里了,当然不能坐以待毙,赶紧解释。
哥哥?
卫东青目光森冷,盯着金贤宇的样子,仿佛盯着一个死人一般。
“是啊,二哥。这事真不能怪我们。我们也是误会了。”
黑玫赶紧地想表现一下,讨好地看向天衣,
“二嫂啊,回来的路上你也不说清。所以我们才会误会。真不是有心的。”
事情都搞成这样了。还不叫有心的。天衣心里冷笑。卫东青回来了这么宠她。这些人才慌了。想就这样简单糊弄过去。怎么可能?
你们愿意这样算了,我还不愿意呢。
经了两辈子的事,她总算是明白过来了。做人太过善良是行不通的。对人好也得有原则,善良也得有底线。这恶人,坏人,你不打不压不整,她们永远不会改。
敢欺负她的人,她绝不会放过。
“他的确是我哥。至于内情。”
天衣看向卫大娘,
“这件事你应该去问一下我妈。她会告诉你的。”
这男人是陆天衣的哥哥。内情张春花知道。人们互相看着,纷纷猜测着。据说张春花这些年一直在城里给人家当保姆。当初生双胞胎的时候也在城里。据说张春花那个女人……
天衣看着大家躲闪的眼神,自然知道大家心里怎么想的。不管大家怎么想。反正张春花的名誉她才不管。而且她相信张春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凭她教导出来的陆细细那德性。就知道那对母女不是什么好货色。她答应了原主要替她报仇。能黑一下那对母女,也算是报仇的一部分了。
既然这两人根本不是什么相好关系。怎么会出这样的闹剧呢?
“卫大娘,你看看你。这种事怎么能搞错呢。”
“是啊,哪有往自己家儿子脸上抹黑的?”
“卫大娘,你们卫家这是被人坑了啊?”
“可不是吗?”
“你看看人家小两人口多亲密啊。这么会疼媳妇的男人,哪个女人傻了,还会再找别人。”
“可不是嘛。”
……
人们纷纷议论起来。
天衣看向黑玫,目光明亮犀利。黑玫不禁后退了一步,直觉要坏事。
“老三媳妇,你没有话要对我说吗?”
天衣向前一步,黑玫后退一步,讪笑着,
“对不起,二嫂。我也是啥也不懂,跟着乱起哄。只是不知道我要怎么做,二嫂才会不生我的气。”
话说得可真好听。啥也不懂,乱起哄。
这死不认帐的样子可真让人火大,天衣突然脸色一转,
“黑玫,你脖子上这条丝巾真不错。”
“二嫂要是喜欢,那你就拿去戴好了。”
“这可是你的心爱之物,我怎么能夺人所好呢。”
天衣一扭头看向金贤宇,
“我说哥,你刚才还说你专门给我买了一条这样的纱巾。还说是省城供销社的抢手货。别的地方都没有。你看看,打脸了吧?”
陆天衣这一开口,黑玫就知道,她这次真得完了。
什么叫惹错人。
陆天衣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人。
她聪明了一辈子,居然干了这么一件傻事。
“咦,老三媳妇。你这丝巾不是说在镇上赶集买的吗?”
李可乐得把战火烧到黑玫身上。现在,她一心想着,这件事是由她弟弟**挑起来的。她一手操作的。陆天衣要秋后算帐,她们姐弟两最倒霉。可是,这事也不能全怪她们姐弟两个。分明是公婆先有赶走新媳妇,让老二另娶的心思。还有老三媳妇,一个劲在一边煽风点火。到时候老二要追究起来。这些人都得算一份。李可想着,卫大娘毕竟是老二的亲娘。老二再怎么疼媳妇,也不能把自己亲娘怎么样。现在,她得把黑玫拉出来,死也得两个人一起死,不能让她一个人背黑锅,让黑玫在一边痛快。
“我这个,我——”
黑玫一时之间语塞。
怪不得直接扇自己两嘴巴子。真是的,上一次天衣看她脖子上的纱巾时,她就应该警醒一些。怎么还能再戴出来呢。真是自找死路啊。她原来也是太低估了天衣。想着全家人出动,一下子就能赶走天衣。根本没往自己身上想。才会犯这样的错误。
“黑玫,这是咋回事?”
卫大娘突然反应过来了。
刚才一门心思想着抓天衣的现形,说天衣不守妇道,结果全错了,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卫大娘是个聪明人。刚才庄里人一议论,她静下心来一想,就发现事情不对劲了。她先存了想让天衣离开,让东青娶女医生的心思。是她的不对。可是天衣有相好的。这事是两儿媳妇弄出来的。要没有她们两个一个劲鼓动她,她也不会这么着急上火要赶天衣走。最起码会等老二回来,劝老二娶女医生。
老大媳妇是个爱占小便宜的,自从天衣进门,就和天衣有矛盾。她想赶天衣走,卫大娘能理解。黑玫为啥也这么热心呢?按常理说,老二一直不娶媳妇,经常把钱往家寄,对黑玫才有好处。老二若和天衣离婚,娶了城里媳妇,以后往家寄钱少了,对黑玫是不利的。天衣和老二离婚,对黑玫一点好处都没有。黑玫为什么这么积极呢?
卫大娘一双老眼狐疑地看向黑玫。
三个儿媳妇,就数这个黑玫长得最漂亮,又最爱打扮。老三那个货又经常不在家。前些年,卫大娘也不是没有担心过黑玫会给卫家脸上抹黑。和庄上那些男人拉拉扯扯。可是,自从黑玫生了两儿子。给她老卫家传宗接代,立了大功。再加上老三是个坏种,打起媳妇来不要命。黑玫这些年也被打服了,过门这么多年,虽然爱打扮,好吃懒做一些,却还从没有什么不好的传闻。
老三没回来,黑玫又没出过桐木镇。怎么会有这样一条纱巾?
“啊,这个。我——”
黑玫急地脸都红了。她做梦都想不到,她会因为这条纱巾在全庄人面前现出形来。该死的陆天衣,她可真够眼毒的。真够聪明的。明明只说了一条纱巾,就直接揭了她的底。看这样子,陆天衣那天早上在菜园里是听到了她和平安的对话了。陆天衣知道了她所有的秘密。却一直什么也没说。分明是井水不犯河水,不愿意管别人的闲事呢。是她真傻,居然跟着李可一起,想着把陆天衣赶走,想着只有陆天衣离开卫家,她的秘密才会永远守住。
这是多么大的错误啊。
黑玫眼前一黑,心头一阵发凉。
陆天衣这是要她自己亲口向众人说出自己做下的丑事啊。
陆天衣,这个女人,可真够毒的。
“你怎么了,老三媳妇。不就是一条纱巾吗?又不是哪个男人送的,你紧张什么劲啊?”
要不怎么说李可缺脑子呢。
她一看这情形,心里只想着,哈哈,陆天衣生黑玫的气了。这是要整黑玫呢。李可和黑玫一起在卫家当媳妇那么多年。她从没听说过,也没见过黑玫有什么花花事。所以李可并不往那方面想。李可只是认为,陆天衣这样逼问黑玫,那是想向大家说明。这些年,卫家拿着卫东青的钱,贴补了全家。尤其是黑玫一家,主要是靠公婆和卫东青的钱过活。黑玫不自觉,用着老二的钱不光吃喝,还臭美。
李可是往这方向想去了。所以才顺口说出刚才那句话。
什么?
男人送的?
大家都朝黑玫看去。
黑玫长得漂亮,庄里许多男人都对她有想法。可她平时别看打扮地像个妖精。但只是口头和庄里那些男人说几句带颜色的话。实际上从不给任何男人来实际行动。所以庄里男人都眼馋着她,又因为得不了什么好处,都巴不得她出点花花事。好破了她的戒,这样自己也能啃一口。至于女人,自己家男人眼馋黑玫,她们当然知道。背地里女人们在一起,私下里不知用多少难听的话议论过黑玫。
“这,妈啊。你看看你。这纱巾的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黑玫急中生智,向婆婆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脸,
“上次,老三那个朋友回来。老三不是让他帮着捎了些东西来家吗。妈,你忘了吗?给你捎了两盒膏药。给孩子们捎了些吃食。也给我捎了这条纱巾。”
哦,是有这么一回事。
卫大娘一听脸色才稍缓和下来。
这么大忙的季节。该死的老三,自己在城里游荡玩乐。也不回家帮把手割麦子。不过还算有点良心。老三朋友那个叫柳平安的,回家来割麦子,老三让他捎了点东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