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比官职还重要

周盼觉得，需要偷偷用元神之力，去调整自己的心绪，绝对可以记上三百年修为里的一笔。

而她看着沐南辰脸不红，心不跳，甚至是心满意足地望着自己，便逐渐感觉出不对劲来。

周盼几乎是恍然大悟，脸色冷下来：“沐南辰，你又诓我。”

按照沐南辰的说法，其实她也没什么义务要回应他，更谈不上要赏赐。结果被沐南辰这么一诓，她就给了赏赐，像是生怕沐南辰会中途放弃一样。

“好了，我知错了。”沐南辰忍住笑，不敢再去逗周盼。

周盼气得哼了一声，但也未再深究。

其实两人之间的感情，早已默默心意相通。周盼知道沐南辰会为了自己努力修真，将来若幸运，便可迅速飞升上三界。若遇了困难，她也不愿就此放弃沐南辰。

二人生死与共，其实已经一起经历了很多事。

这其中的感情无关什么上三界与下三界，而是只看他们的内心，是灵魂与另一个灵魂。

沐南辰默默去重新抱住周盼，周盼也未挣脱，而是在沐南辰的怀里找了个舒服些的位置，沉沉睡去。

翌日。

从冷夜那儿得了消息的沐南泓很快就起来，在前厅等着沐南辰与周盼。

二人起来后，便与沐南泓一起往刑部衙门而去。

刑部尚书本来要亲自迎接，可却被沐南辰以太过张扬之由拒绝了。

毕竟刑部可不止这位尚书大人，还有底下无数双眼睛盯着，沐南辰不敢保证，这些人就真的与安南国无关，不会趁机做些手脚。

沐南辰走进刑部后，便有一位侍郎迎在那里。这宋钰大人是沐南辰从前接触过的，祖上历代忠臣，料想不会与安南国有关，是信得过的人。

“王爷，王妃，三皇子殿下，皇上已经连夜吩咐过。下官知道王爷要来，早上便收拾出了近二十年刑部的全部卷宗，请王爷一一过目。”宋钰道。

“有劳宋大人了。”沐南辰客气地说了句，“还要劳烦宋大人带个路，带我们去存放卷宗之处。”

宋钰应了一声，便带着众人往一条路走去。

在路上，周盼暗暗琢磨起这凡间的官场之道。宋钰早知道他们要来查十余年前王延之的案子，可是却并不特意把那一个案子的卷宗找出来，这照理来说，宋钰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至于这么做的原因，大概是因为宋钰知道这件事特由皇帝许可，暗中进行查证，事关重大。若是他过多插手，恐怕反而显得揪扯不清，不如将完整的卷宗都交给他们，既是轻松，又显得周全。

没过多久，宋钰就停了下来，门口的衙役打开门后，宋钰做出个请的姿势，便将三人迎了进去。

“王爷，这些就是全部的卷宗了。我朝有些规矩，这二十年之内的卷宗，还会全部保存，但若是再晚些，其中不重要的可就要主动销毁了。”宋钰道。

沐南辰望向那厚厚的一摞，这也赶得巧了，若是再早点，他们即使是想查，也无从查起。宋钰所说的重要与不重要，听着可以避免，可这判断准则，却在个人。若是刑部有那有心之人，恐怕就无物可对证了。

沐南辰率先开始翻找起来，这卷宗都是以年份为分类，十分清晰。

沐南辰迅速找到了王延之叛国的那一年，而后翻找着细项。旁边的周盼同他一起看着，一左一右，一目十行扫视着。

而到了王延之叛国证据的那一页，却有了缺失。

沐南辰与周盼不自觉地对视了一眼，而后均是望向宋钰。

沐南泓到底年轻，面上已经愠怒：“宋大人，这卷宗不是完整的吗？怎么还有这一页的缺失？”

宋钰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一时惊在原地：“下官……下官明明记得，这一页当年是有内容的，怎么会……”

判案讲究的就是人证物证俱在，若没有物证记录在案，恐怕王延之也定不了罪。

周盼凑近了去，用手反复翻看着前一页与后一页，都很完整，这丢失的一页留有剪刀裁剪的痕迹，也十分整齐，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的。

“宋大人，你不必紧张，我们还是信得过你的。你先讲讲，这些卷宗有多久没动过了？”周盼问道。

宋钰回忆起来：“这间存放老卷宗的房子，至少有五年无人进来过。这次也是陛下突然提起王爷会来，下官才连夜进来，又找出了王爷需要的这些。可下官向来仔细，关门开门，必然是要多人看守着的。”

周盼点头，道：“我方才看那裁剪的痕迹，也不像是新的，大概有些年头。看来早在数年前，这卷宗便被人动过了。”

说完，三人互看了一眼。

现在虽然还不知道那一页是被销毁，还是到了什么人的手上，但至少明白，这算是不打自招。若不是当年的人心虚，也万万不用把这种东西给特意裁剪掉。

“宋大人，听闻你在刑部也已经任职快二十年，可知当年是谁参与了查案？你当时又在何处？”沐南辰问道。

“回王爷，下官虽久在刑部，可当年王延之的案子，实在太大，当时下官不过一个小官，还没资格接触这案子。但说来也奇了，当年查案的官员，这些年竟都早早就辞官还乡。尚书大人同下官也聊过，觉得他们是误了仕途。”

“这样好的机会，却选择辞官回乡。”周盼笑了下，“也不知是什么东西，比官职还重要。”

宋钰不知周盼的意思，沉默着未开口。

而那身侧的沐南泓死盯着卷宗缺失的前后页，试图通过这些，找到什么推测内容的线索。

“不行的。”沐南辰摇了摇头，“缺失太多，刑部卷宗一向简练，那一页已经能写上足够多的内容了。光靠猜想，根本没有头绪。”

沐南泓虽然心里觉得失望，可也无法否认沐南辰所言是对的。若真能通过前后推测，那个人就不用这么辛苦地撕去这一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