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飞上枝头

这是仔细总结了卫谣这两天的表现之后，如烟的结论。只是卫谣身上有一些东西，似乎是跟普通的侍女有些不一样的。如烟又看了周盼一眼，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就只有这些吗？”周盼问道。

卫谣的苦情戏的确是让自己顺利地进了睿亲王府，但是当时露出来的一些马脚还是让周盼注意到了。更何况，以周盼看过的那些狗血言情小说来分析。

那个自称李梅的女人，指不定就是个想要攀扯王府，进来给沐南辰做小妾的。

“你觉得她长得怎么样？”

如烟虽然并不明白周盼所问的含义，但是依旧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普通。并无什么出彩的地方，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原本的卫谣就算不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但是她身上的冷若冰霜的气质，再配上那张清秀的脸蛋，依然可以说是别有风味。

只是，她为了能进睿亲王府，成功在晋国做卧底，将自己的相貌改变了。

因为无论是用什么样的人皮面具，都能看出破绽，所以一开始，卫谣就选择用那些天然的染料给自己的脸上染了两遍，将自己明亮的肤色降了下来，变成略有些暗沉的正常人肤色。

除此之外，她还对五官做了调整，收敛了些许那股生人勿近的气势。

“她当初在街上摆了个卖身葬父的摊子，本王妃看她可怜，让冷夜给了她银子。但是她说要报恩，非要跟着冷夜当牛做马。实在没有法子，本王妃才叫冷夜把她买进府里来的，你觉得……这个人的心思当真单纯吗？”周盼问道。

“卖身葬父？”如烟有些惊讶。

这个年头死了买不起棺材的人多了去了，如烟虽然从来没有见过乡下是怎么处理那些去世了的老人尸体的，但是也听说过城外十里向东，有个乱葬岗。死了的那些乞丐，就会被人拖去那里随便一扔。

而李梅非要给自己的父亲买一副棺材，也可以说是孝心所在。但是她非要跟着冷夜，说什么当牛做马，这难免就要怀疑她的动机了。

“莫非是起了坏心思，想着谁要是能出的起买棺材的钱，就死皮赖脸跟着人家，也好保证自己以后的日子过得舒服一点？”

如烟虽然怀疑那个“李梅”当时可能是用这种方法来鉴别哪些人是有钱人，好死皮赖脸跟着人家做妾，让自己下半生过得顺遂无忧，但是当着周盼的面，还是把这话给吞了下去。

她总觉得这样说不太好。自从她还没被她娘送进府里来的时候，就听说过王妃的脾气。

要是王妃因为自己的几句话而认为“李梅”是存了飞上枝头的心思，决定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叫人把她再卖给人伢子，那岂不是成了自己的罪过？

想到这里，如烟就不敢多言了。

周盼看着如烟。虽然自己猜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但是看她神色不定的模样，就觉得自己的计谋又成功一半了。

经过宫中这么几天的熏陶，周盼觉得，这年头的探子实在是太多了。她不介意谨慎一些，将那个“李梅”当成敌国的探子来处理。

于是她笑了笑，对如烟道：“当初给她银子的人是冷夜，她恐怕是看冷夜皮囊长相好，又能随手就拿出五两银子，觉得冷夜是个好归宿罢了。”

她自从进府以来，虽然并没有怎么见过沐南辰，但是跟在他身边的两个侍卫，如烟倒是都见过。

虽然两个人里面，冷夜的皮囊长相确实更好，但是气质更冷冽。一眼望去，应该是令人却步才对，怎么还会有人对他一见钟情呢？

如烟现在觉得，那个“李梅”眼睛可能是真的好使，一眼就相中了一个长得好的。但是她胆子也是真的大。

“王妃，那要不要婢子多观察观察那个李梅的行动？若是有什么不对，婢子即刻就回来回禀您。”如烟道。

周盼听见这样的回答，眼神一亮。她本来就是想找个理由让如烟去监视“李梅”，既然现在如烟心里有了猜测，愿意主动去监视，那岂不是更好了？

不过周盼还是想知道，如烟究竟是怎么看待对方的。于是她又看向如烟，问道：“你觉得，她是看上冷夜了？”

“这是自然。冷夜虽然气质冷冽，可是论长相，也是咱们府里数一数二的。更何况，跟在王爷身边办事，月钱自然不少。

王妃您可能还不了解吧？冷夜和寒月很早就跟着王爷了，当年王爷还能率兵打仗的时候，他们两个都是挂过将的人。只是因为后来王爷身体不好了，才没有在朝中留职，而是选择了跟在王爷身边。”

周盼听了，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随着如烟的话，不住地点头。

她倒是没看出来，如烟倒是对寒月和冷夜的关注比较多啊。

“那你觉得，冷夜和寒月这两人，在城里这些少女心目中是什么样的地位？”

“若是以前，寒月和冷夜都还挂将的时候，肯定是许多人心目中的夫君人选，可是现在他们的身份大不如前了，肯定没多少人还记得他们了。”如烟道。

“嗯嗯，那你觉得寒月和冷夜这两个人，哪一个更好。”

“若是两个人相比的话，寒月的性子要好一些，但冷夜的皮囊要更出色。”如烟完全没有意识到周盼究竟在打探什么，仍然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啊。”周盼笑眯眯道。

如烟后知后觉，看了一眼周盼的笑容，不知为何，心里竟然有些毛骨悚然。

“王妃，您还有别的吩咐吗？要是没有，婢子就下去了。”如烟道。

周盼仔细想了想，自己确实已经没什么要吩咐的了，再看看如烟如临大敌的模样，心知自己也套不出什么话了，于是点了点头。

“婢子告退。”

如烟朝周盼行了一个礼，然后默默地退下了。走到门口时，与守门的小雪互相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