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大结局

小李子和澈儿伺候林耀尘入寝后，退到房外，小李子便摇头叹气道:“宗主也不知得了什么病，白天咳个不停，晚上又像刚才那样闹腾，谁经得起这折磨？唉！”

　　今晚的夜色很静，澈儿抬头看了眼圆月，摇头道:“唉，心病难医。”

　　她继续道:“宗主这么年轻，就没了祖母和母亲，可能是这件事情狠狠的打击了他。”

　　小李子:“也许吧！”

　　这几日林耀尘一直咳个不停，甚至还咳出了血，澈儿不放心，便为林耀尘请了大夫来把脉，只见大夫把完脉后怯怯道:“宗主得的是痨症，此症状极为凶险。”

　　只见大夫眼神下意识闪躲，“我会尽力为宗主医治的。”

　　林耀尘看出了猫腻，轻声道:“你就别跟我卖关子了，实话实说吧，我还能活多久？”

　　大夫低头怯怯道:“就，就，就四五个月吧。”

　　在一旁饲候的澈儿一听，惊的跪在地上，丝亳不相信的说遒:“大夫，这种事可不是开着玩笑闹着玩的。”大夫福一福，“我以人头担保，治不好了，宗主有什么想做的事就快些完成吧。”

　　林耀尘沉默了片刻，点头道:“四五个月，足够了。”他转头看向后院的绿梅，满枝绿盈盈的，轻声道:“我这病，你们半分都不可跟旁人说，就说我得了哮症而己。”

　　“是。”

　　他实在不想让整个宗门因他，忙前忙后的，更不想耽误了弟子的修炼，他身为一宗之主，所作所为代表着整个纯阳林氏，他得为宗门作打算，为宗门弟子的将来作打算，而不是因为自己的病情而耽误了。

　　林耀尘艰难的站起来，似有什么压着他喘不过气，澈儿上前正想扶，却被林耀尘阻止了，“不用了，我想，自己走走，你们，告退吧。”

　　都已经这个节骨眼了，他对活下来已然没了执念，这辈子最可惜的便是没有跟家人说一句“我爱你”，没有跟苏煜政说一句“我爱你”，一句都没有。

　　大夫和澈儿告退。

　　春天原本是希望的意思，现在看来，更像是绝望的意思，他走到绿梅前，轻轻地折下绿梅，心里头只觉得莫名其妙的酸。一夜之间，宗主殿的下人全被遣散走，只留下了澈儿饲候。

　　夜里是寂静的，林耀尘早早就寝，只为在梦中与他的政儿见面，诉说他的故事。他睡觉时总有那么一个坏习惯，就是喜欢踢被子，澈儿心疼的帮他盖好被子。

　　又梦魇了。

　　他又被梦魇惊醒了，这次是相为安静的，没有打拢到澈儿的休息。林耀尘通过黄铜镜看到了自己的容颜，竟然是那样的憔悴，鼻子是酸的，眼角是湿的。

　　脑海里那个阴影是谁？他身穿黑色的铠甲，披着长长的披风，踩着万千将士的尸体，高举着古怪的军旗。只见那阴影赤红的眼睛是可怕，周围的气场是阴森恐怖的。

　　再者，林耀尘的眉间出现了一个古怪的朱砂痣，这几日不仅梦到了苏煜政，也梦到了自己与他人撕杀的场面。

　　好似一场梦！

　　又好似发生过。

　　林耀尘披上了青雾长纱衣，梳着简单的露额扎发，那是挡不住他的憔悴的。一坐便是一夜，林耀尘坐在椅上沉默了一夜，直到白天的来临。

　　独自一人走到楼台，太阳刚从半山腰间升起，那光是温暖的，林耀尘看着日出，不由地笑了，眼角的泪像源源不断的泉水涌出来，泪痕湿漉漉。

　　此时此分，弟子们也该晨读了，经过楼台的弟子向林耀尘行礼，只见林耀尘呆呆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只好匆匆离去。林望南怯怯上前关切道:“宗主，您在这儿站了好久了，去歇歇吧。”

　　林望南好像看出了林耀尘眼睛里的悲伤，但他想不通林耀尘悲什么伤什么？只是那样呆滞的看向太阳，温暖的光照在身上，心里的冰也随之融化。

　　林耀尘这才反应过来，点头道:“知道了，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他缓缓走开，长呼一口气像是在释放心里的压抑，

　　林望南告退。

　　也不知过了多少日，林耀尘已然是憔悴到面目苍白，昔日红润的唇不似如今般，目光不似从前明亮。他现在的身子一个不如一日，却拼命隐瞒自己的病情。

　　每当想起那些这往，总是觉得遗憾的。

　　这天夜里，宗主仙逝，侍女殉主，宗主殿里真是安静，所有生命的气息都静止了。宗主的死讯传遍了整个宗门，遗体旁放着一封信，说是他死后力荐林望南为下一任宗主，仅此而己。

　　丧礼举行了三天三夜，哭声哀声接连肆起。

　　林耀尘好像在坠落，眉间的朱砂痣一点一点消散，他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白墨航是被衍翊打下凡间历劫的，这笔账他无论如何都要找衍翊算一算。白墨航坠落在一片松叶林里，那是神域上神九鳞的松叶林。

　　九鳞将白墨航救醒后，大是感叹:“怎么样？被你亲舅舅打入凡间历劫的滋味不好受吧，不过我怎么觉得林耀尘的命格那么奇葩，好端端的竟然喜欢上一个男人。”

　　白墨航笑着对九鳞说:“是啊！也不知这司命是怎么编的，到时候要一块，算算账。”他继续说道:“从此世间再无林耀尘，而是魔域帝君的幺子白墨航上仙，而林耀尘不过是我的一场梦而己。”

　　九鳞合起手中的扇子，轻轻敲了一下白墨航的头，“错了，是墨航上神。”白墨航一惊:“上神？”当他再放下心来感受自己身上所散发的气息，自己已然从上仙飞升成了上神。

　　不是吧，他的两个哥哥还未飞升，那他岂不是整个四海八荒最年轻的上神。九鳞忽然想到一件事:“衍翊上神在天宫等你许久，他要你过去看看。”

　　白墨航撸起袖子，轻声道:“正好去跟那王八蛋打一场架。”随后收拾好自己，御剑飞向那人人敬畏的天宫。

　　九鳞在后面摇头道:“羊入虎口。白墨航，你果然还是太年轻了，那家伙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好惹。唉。”

　　后头的好戏？

　　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