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涌动

“婧思，我来看你了。”陈与斌每年都来看她。风雨无阻，从不间断。

“当年我没有保护好你。现在我有能力了，你却不在了。你说这是不是造化弄人？老天为什么总喜欢开这样的玩笑？”

他拿起一件纸扎的衣服。点燃烧了起来。烟雾袅袅升起。林婧思的笑容仿佛出现在远处的天空，他抬头望着。一时有些恍惚。

“先生，先生。”一阵叫声打断了陈的思绪。

“哦，什么事？”

“先生，您烧东西的时候注意点儿。现在天干物燥，容易起火。”那人善意的提醒了他几句。

“谢谢提醒，我会注意的。”

“好，那我不打扰你了。”那人说完，便离开了。

“你知道吗？当年伤害你的人，现在还有一个。他最近频繁地找我。我不知道他是什么目的。虽然他对我低三下四，连连道歉。但是想到你，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他的。他永远都是你我的仇人。”陈说到此处，不禁捏紧了拳头，咬紧了牙关。

“你知道吗？我领养了一个女孩。她很可爱。很幽默。很像你……”

这一天，陈在这里待了很久。和林婧思说了很多话。

“说实话，你我都是商人。你的心思我明白。你想要的，是我的公司对吧？我还是那句话，你出价合理，我就可以考虑你的要求。”

陈已经非常的不耐烦了。这几天梁义云三番两次来到自己公司。无非还是“挂职分红”那一套。

“陈总是明白人。这样吧。我出八百万。但是你依然是公司的执行董事。每年享受分红的。”

陈静静地看着梁义云。越看越觉得他是在演马戏。他嘴角轻抿。

“梁总。我上次就说了。你家大业大，办事却那么小气。看来到了今天，你还是没多大进步啊。”

“陈总。话不能这么说啊。你公司总资产不过一千万。我给你八百万。然后年年给你分红。怎么看都是你赚啊！”梁义云情绪似乎有些不稳定了。

“听起来不错。要是我不愿意呢？”陈与斌脸上带着玩味的笑。静静地看着他。

“那，陈总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去。凡事好商量嘛！”梁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热情。言语中尽是勉强。

“需要商量什么？我说得很明白了。你出价合理，我就可以考虑。你做主就可以了。”

梁义云觉得自己已经到极限了。陈与斌明显是故意刺激自己。只要他不点头，自己这笔生意根本就无法完成。这一次，他真的是后悔了。如果当年没做那种荒唐事。自己现在还会这样进退两难吗？

“这样吧。两千万，一口价。你同意我这就去取钱。”梁义云似乎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味道了。

“那行，你早点去。五千万的现金，银行都不知道有没有。”

陈与斌看着他嘴角刚扬起的一丝笑容立即止住。内心别提多痛快了。

“陈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做人，不要那么鼠目寸光。我这里虽然不大。但赚五千万。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梁义云下巴都要惊掉了。五千万，打死自己也拿不出来。他已经心灰意冷了。陈与斌根本就不想谈成这笔生意。他想起以前，虽然没那么多钱。但日子绝对是充实而自在的。现在呢。虽然有人定期给自己钱用。但是被人指手画脚，呼来喝去的滋味。谁受谁知道。

“我先告辞了。陈总。”

“再来的时候，一定要想好了。不然到时候又空手而归。”陈与斌戏谑地说着。而梁义云不声不响地走了出去。脸上的表情，无比阴沉。

“我去他大爷的，跟我这摆什么谱！”梁义云气愤地推开办公室的门。

“怎么了，梁总？”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响起。

梁义云看到她顿时就不太赶出声了。

“又没结果对吧，梁总？”

“不敢不敢。您这么叫我不是折煞我吗？”

女人抽着烟。烫着一头卷发。看起来有些许单纯。脸上却是不怒自威的表情。梁义云虽然垂涎她的美貌，却不敢对她有任何非分之想。

“我爸给了你一个副总当。这些年，你做了什么贡献吗？”

“我……”。梁冷汗都要下来了，在这个女人面前。他感觉压力很大。

“如果你什么都做不了。留你何用啊。我养条狗也能讨我欢心不是？”

“大小姐，你听我说。其实这事儿可以商量。只不过姓陈的。要加钱！”

“好啊。加钱！多的你出。其它废话我不想听。我来就是告诉你。要么事情办好。我们就可以结婚。要不然，赶紧滚蛋。别碍我眼。”女人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陈与斌。你记住了。这次，我不会放过你了。”梁义云捏紧了拳头。牙齿咬得咯咯响。

地下停车场。陈与斌走向自己的车。

“请问，您是陈与斌，陈先生吗？”迎面走来三个陌生男青年。

“我是，有事吗？”

“不好意思，陈先生。兄弟们也是拿钱办事儿。”

“你们干什么。谁派你们来的？”

说话间，一个人已经一拳挥了过来。被他敏捷的躲掉了。另外两个人也立马上前，几下就把他踹倒在地。拳头如雨点般砸在陈与斌身上。他忍着剧痛。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随身带的匕首。胡乱挥刺。

“啊！”一个人急速闪开。另外两个人也下意识地躲开。

“他，他竟然有刀。”被割到的家伙痛苦地捂着自己的手臂。但鲜血还是从指缝间汩汩流出。

“教训一下就得了。走吧。”三个人落荒而逃。鲜血随着他们离去的脚步在地上成了一条线。

而此时，两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人来到了陈的身边。

“先生。先生。你没事吧！”

陈与斌艰难地爬起来。他的额头满是血。身上也是一片狼藉。爬满灰尘。他怒视着两个保安。

“看什么？老子没事，赶紧滚。”

他踉跄着来到车里坐下。其实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指定是梁义云报复自己呢。他本想打个电话给他。但仔细想了想。现在把仇恨公开好像不合时宜。而且他也不见得会承认。

没想到。过了几年太平日子。该来的还是来了。自己当年还是心慈手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