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输(打赏满1600的加更)

也许就像水门所说的那样，我总是纠结着我是谁，明明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是阿卿，并且只是阿卿，我只是接受不了卿为我死亡的这一事实，我不承认这样只剩一个人的自己。

所以，波风卿诞生了。

可现实总是不如意，我的自我欺骗在每个人的故事里瓦解，他们深刻的告诉我，我并非只是一个人，我在这世间不知不觉留下的羁绊很多，多到我不应该为了一个人而放弃所有。

就像我现在已经得到的结局，我自私的跟随水门离开，到最后我却被世间存留的羁绊拉回，我甚至失去了两个最重要的人。

卿与月…

我不禁在黑暗中彷徨，然后跪在那曾经的光源之下，仰望着上方无尽的漆黑，双手交叉置于身前，无助的就像以往的每一次般向神明祈祷。

“神明大人…请告诉我…我应该是谁…”

神明没有回应，那道由神明带来的光早已经被我亲自舍弃，我苦笑着眼眶不自觉模糊，晕染眼中不知何时出现的腥红，在我无助的低下头啜泣时，一道微弱却坚定答复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

“波风…你是波风卿…”

仿佛溺水中紧紧抓住的浮萍，我在黑暗中惊醒，心跳和呼吸开始恢复正常，眼前淡蓝色的须佐能乎正在异常的消散，我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眼角留下的泪痕与嘴边无奈的浅笑，那是记忆中止水最常有的模样。

是吗？原来我是波风卿啊…

‘卿，我很庆幸零能够毫无顾忌的陪在他的身边，如果可以，我希望我永远是零，但我也清楚，无论我以什么身份活着，我都是宇智波止水，那才是真正的我。’

漆黑的眸子中隐隐流淌着深蓝，腥红的写轮眼图案只是出现过一次就从此消散，我回过头看向被封锁住行动的斑，暗自在心底向远方道歉，随后身影再次消失。

对不起，带土

我认输了…

腥红的圆月之下，一个身影也同时的从半空中落下，好似是听到了我的回复一样，他缓缓的勾起浅笑，任由自己落地。

　　是吗？

　　正好…我也输了

　　尾兽被剥离出身体，恢复原样的带土躺倒在地上，只是那苍白的发色却变不回原来的墨黑。

　　带土缓缓抬起手的遮挡着空中的红月，阴影下的写轮眼暗自转动，那是我临死前与他对视时所下的幻术，他将遗忘所有对波风卿死亡这件事的疑点，失去理智，而现在意外得到回复的他却凭借自己的力量解开了幻术。

　　“波风卿死了。”

　　无声的呢喃着，谁都没有听清带土说了什么，除了突然从神威之中出现到他身上的卡卡西，手里打算刺向他的苦无也就此停下。

　　“你说…什么？”

　　跨时空的认输中，带土已经隐约猜到了我还活着的事实，虽然不清楚我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但带土还是顺从着我所希望的那样进行，更何况，已经不再承认自己是波风卿的我，也已经无异于死亡。

　　活下来的是阿卿，也是卿。

　　“波风，死了。”

　　再一次的陈述着这个事实，这一次带土却是发出了声音，淡漠的看着卡卡西难以接受的模样，身旁其他知情人的沉默也更应着这件事的真实。

　　“…谁杀的。”

　　卡卡西手里紧握着的苦无不住的颤抖，连带着他的声音也微微颤抖起来，直到人群中的鸣人缓步走出来时，卡卡西也停止了颤抖，愣在原地，任由苦无从手里掉落。

　　“是我，杀了哥哥…”

　　事实上所有人都知道，其实是我控制着鸣人杀了我自己，但不可否认的，如果要问是谁杀了我的话，鸣人的这个举动和回答，他们也无法辩解。

　　水门在垂眸沉默了半晌之后也一同鸣人站了出来，不是为了替鸣人辩解，也不是为了劝卡卡西别太难过，他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而已，“是我先划伤了阿卿。”

　　“为什么…为什么老师…鸣人…”

　　“鸣人，你和联军先去协助初代大人，这里我来解释就好。”

　　水门走到卡卡西的身边，鸣人犹豫了片刻，还是听话的优先选择当下最重要的事，再难过再伤心再自责，也必须等到战争结束之后去感受，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停下战争。

　　直到所有人都离开，直到这里只剩下了卡卡西带土水门三人，直到场面安静了许久，带土才侧过头低沉着率先开口。

　　“波风他早就想死在这场战争里了。”

　　“什么…？”

　　“这就是阿卿的计划，在战争中死在鸣人的手里，他是英雄的孩子，他应该成为比英雄更受众人爱戴的存在，在这场战争里杀死敌军的首领，这是最好的选择。”

　　身体乏力的动弹不得，甚至没有力气把跪坐在自己身上的卡卡西推开，带土平静的看着这两人的悲伤，毫无想法，哪怕他们是阿卿和卿各自重要的人。

“阿卿…他从未和我说过这些…”

水门抬手看向指间的戒指，他一直都没有看透阿卿或者卿心里的想法，他没能及时回应阿卿深藏的信仰，没能及时发现卿离开的决心，如今他更是没能及时阻止波风卿选择的结局。

　“琳她曾是我唯一的光明，失去琳以后我眼中的世界发生了巨变，成了一个漆黑的地狱，就像阿卿失去了老师你一样，零…止水是我本该保护的人，可他却为了救我而死，就像阿卿为了卿而死一样，我谁也不是，我也不想成为任何人，就像波风不想成为阿卿和卿一样…你们一点也不了解他，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是我！所以你们有什么资格当他最重要的人！他是我的弟弟！他是波风卿！你们凭什么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离开我！”

　　说到最后带土激动的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挥开了身上的卡卡西，挣扎着地上站起的后退了两步，却又再次跪倒在地上。

　　“明明…明明他那样恨着这个世界…”带土低垂着头，支在地上的双手也用力的收紧，好似要深陷地下了一样。

“带土…”

“你要做什么！”

　　带土嘲讽着勾起笑容，绝望却又无可奈何，他的双手在身前结起一个巳的印，只要把这场战争中死去的人都复活，秽土转生的斑也会被封印，这场战争就会结束。

“这就是波风的计划最后一步…停下战争，好好感受吧，这是他用生命为你们换来的和平！”

“计划开始了，斑。”

　遥远的另一边战场上，柱间看着原处已经消失身影的我紧皱起眉头，反应过来后迅速转头看向被木龙控制住的斑，也正好看到他肆意勾起的嘴角，和那眼里一闪而过的深蓝。

　　“换人，这次轮到我来攻击了。”

鼬，月，带土…

他们总是被我利用着来达成死亡的目的，甚至到最后都没能明白我所做的每一件事，对带土而言的计划是最后一步，可对我而言，计划才刚刚开始。

“佐井！”

　　“我知道，封印术，虎视眈眈！”

　　鸣人与此同时和佐井乘着飞鸟赶到，在落地的那一刻，佐井也迅速的摊开手里的卷轴，在上面画了一只老虎后，画上的水墨老虎具现立体的从卷轴中出来，扑向远处的斑。

　　“鸣人，我很感谢你，无论是你杀了波风，还是你从带土体内抽出了尾兽们，我也不必再费工夫的去想波风让他变成十尾人柱力的事该怎么办。”斑抬起双手，结了一个巳的印，老虎也在同时咬上了他的手臂，“轮回天生之术！”

　　站在斑身侧的我可以轻而易举的看到他被老虎咬到的地方仿佛有蒸气散出，现在的他已经真正的复活，这将是比带土更强大的存在，在忍者联军印象中赋予上另一个与我同等恐怖的存在。

　　“终于能好好战斗了。”

浓厚的气流从斑的身上向外扩散，老虎也从中被打散了身子，气团散尽后我侧头看着兴奋的盯着自己掌心的斑，无奈的叹了口气，“别兴奋过头了，复活后的你可没有轮回眼。”

　　斑微皱了下眉头，随即松开，似是不在意这个，依旧嚣张的笑着，虚握的掌心感受着真实的触觉，“这个身体才像话，热血沸腾的感觉，这才叫战斗。”

　　对于斑依旧如此兴奋的反应，我撇了撇嘴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反正对他来说有这真实的身体就足够了，轮回眼他迟早有办法拿到。

　　抬手抚在胸口的位置，我静心感受着其中的跳动，真实的身体，我也是真实的吗，我本该已经死去，却又被不容拒绝的救活。

我终于明白了曾经期盼离开的止水却被我救下的感受。

　　自嘲的笑了笑，我侧过头看向被天照燃烧着的斑，倒也不担心他会怎么样，毕竟他的实力是忍界公认的强大，对付这些人，还是在他真正复活的状态下，根本就不算是对手。

　　天照没有伤到斑分毫，只是将他身上的红色挂甲燃烧殆尽，露出隐藏下的风景让我微微愣神，随后饶有兴致的看着柱间，我想看看他对于那熟悉的面孔是什么表情。

　　“相反的二者相互作用，得森罗万象。柱间，还记得在宇智波的石碑前，我对你说过的话吗？”

　　斑的眼睛已经闭上了，应该是轮回眼消失了吧，在他开口说话之时，我也越过他走到不远处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的柱间身边。

　　“你认为石碑上那句话的意思是两股相反的力量相互协作，就能获得真正的幸福？但我也说了，还有其他理解方法，对吗？”

　　“那是…”

　　“宇智波和千手，得到这两种力量之人就能获得真正的幸福，难道不能这样理解吗？柱间。”

　　相反的二者相互作用，得森罗万象。

　　我仰起头的看向空中的圆月，腥红的颜色在我眼中逐渐化为黑白，随之变成太极的模样，相反的…

阴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