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婠的冷笑在这个场合似乎有些不合时宜。
以池远山为首的白袍人，看着她的眼神很是不善。
区区元婴却连杀他们两人，此为奇耻大辱。
“大长老，此子猖狂至极，就算这是您在外面收养的孙儿，如今他将刀锋指向了玄武殿，那这件事便不能就此作罢。”
一个白袍人看着池远山，冷声道。
来者六人，池婠持剑斩其二，如今只剩池远山与另外三人。
其余两个白袍人虽然没有附和刚刚的话，但是他们轰然外放的气势已经表明了他们的立场。
池远山闻言，脸色没有半分变化，视线划过脊背挺直的黑衣少年，很快便淡淡移开。
“既如此，便按照圣殿的规矩来，生死由命。”
这话，竟是将池婠判了死刑。
四下倏地寂静。
无数视线焦于身形单薄的少年。
围观者都以为这场戏会以爷孙亲情结尾，但……
他们万万没想到，玄武长老说的第一句话是“闲杂人等”，第二句便是“生死由命”。
爷孙有仇？
但看黑衣少年的反应，似乎并非如此。
的确，池婠的反应并非不在乎。
相反，她很在乎。
在刚刚，她内心深处是心存希冀的。
但现在——
池婠眸光微颤，仅存的温情与犹豫，在池远山说完这句话的那一瞬间，便已被冰冷覆盖。她并非薄情之人，但也不是优柔寡断的人。
半空中，白袍人对池远山的回答很是满意，上前一步，凌空而立，抬高下巴俯视着池婠，道：
“你毕竟是大长老的养孙，我姑且看在大长老的面子上，只废了你的一身修为，断了你的双臂，以儆效尤。”
“你，可还有话要说？”
最后的声调轻飘飘的，像是在说什么天大的恩赐。
众人：……
众人面面相觑，这跟死有什么区别？
池婠胸腔内压抑着很多情绪，低头轻笑，发丝划过凌厉森寒的眉眼，道：“我既然杀得了你们两个，就能宰得了第三个，你们玄武殿——”
顿了顿，再抬头时，脸上却笑意全无，一字一顿地道：“能奈我何？”
众人：！！
此话落地，却让在场人莫名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敢跟圣殿这般庞然大物叫板，不论结果如何，单论这份胆气，便已胜过无数天骄儿郎！
“放肆！”白袍人往前重重踏步，威压轰然砸向池婠。
池婠周围的人纷纷色变，连连退避散开。
池远山指尖微动，却又止住了。
池婠只低笑着，忽然将三尺青锋剑拄立于身前。
“嗡——”
只听一声风吹剑峰的嗡鸣响起。
浓重的威压就如回峦之浮云，顷刻间便烟消云散。
众人：这、这就完了？
一时间，大家看那个白袍人的眼神都有点微妙。
整的跟什么大招似的，实际就跟豆腐渣没差。
“就这？”
池婠下颌微扬，双手拄着三尺长剑，似笑非笑地歪着头，嚣张至极，“想要废我修为，断我双臂，那就拿出点真本事来。”
“还是说，大名赫赫的玄武殿，就养出了你们这么一群只会放狠话的酒囊饭袋？爷爷，要不，您亲自来，嗯？”
众人：……
众人缩着脖子瑟瑟发抖，想不明白池婠为什么要激怒玄武殿的人。
这种时候，退一步海阔天空。
为什么？
池婠也想知道为什么，理智告诉她低调能活。
理智？
呵，这玩意儿，她刚才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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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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