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婠有些皱眉，她觉得这有点道德绑架。
“绿裳，你应该知道，我这个人私利得很，没有好处的事情，我从来不做。”
语调恢复了一贯的冷，连刚刚的那丝笑意都没了。
绿裳闻言，缓缓抬起头看向池婠，血液从额头流下来，滴进眼里，使得她眼前的世界变得都如池婠那身红衣一般颜色。
“顾大小姐，我妹妹她噗咳咳！”
还没说完，绿裳身子忽然软倒，并且开始大口的咳黑血。
池婠脸色微变，快步走到了绿裳身边，半蹲在了她身旁。
“绿裳！那个黑衣人给你下毒了？！”
绿裳闻言却是笑了，嘴里的血不断的往外流，眼底却带着笑意和愧意。
“主、主子，绿裳一直想咳咳……想跟您道个歉咳咳……我不该、不该背叛您咳咳咳……”
“够了！别说话了，坚持住，我带你去看大夫！”
池婠拧着眉，抬手托起绿裳的肩膀，想要把她扶起来，却高估了自己这副小身板的力量。
“诏钺叔叔！过来——”
绿裳忽然按住了池婠的手，艰难的摇了摇头，阻止了池婠的动作。
紧接着似乎是回光返照一样，笑着说道：“主子，我活不成了咳咳……”
池婠莫名的心里发堵，她最厌恶被人背叛，绿裳恰在其列。
但是现在……
“咳咳，若有来世，我想做您最忠诚的属下咳咳……还有、还有，咳咳红菱是、是——”
话音戛然而止，呼吸亦是。
池婠猛地愣住，看着没了呼吸的绿裳，心底非但没有释然，反而又添了一抹沉重。
此时，院门外的戚诏钺也走了进来，看着气绝身亡的绿裳以及地上的黑血，眉心微动：“大小姐。”
“诏钺叔叔。”池婠的声音有点哑，她现在内心平静得诡异，慢慢把绿裳放平在地上：“她叫绿裳，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把她厚葬了吧。”
“是。”
池婠盯着绿裳的脸，有些走神，她刚刚听着绿裳说，红菱想看看大千世界，想必她自己也是欢喜的。
人死如灯灭，往事随风散。
绿裳，一路走好。
池婠站起身来，已经收拾好了情绪，沉声说道：“另外，诏钺叔叔，带人秘密地去查，城南一个红菱的女孩子的下落。”
“如若找到带走红菱的那个黑衣人，就地格杀，或者活捉，诏钺叔叔到时候随机应变即可。”
戚诏钺没有多问：“是，属下这就安排人去。”
“诏钺叔叔，这次劳烦您亲自带人去查。”池婠抬头看向戚诏钺，抬手在他手心里写了几个字：“一切小心，自己的安全为重，明白？”
戚诏钺看懂了手心那几个字，脸色微变，但是很快就掩饰了过去，出声说道：“是。属下调凤鸣军来保护大小姐，随后便去调查。”
“嗯。”
戚诏钺带人把绿裳的尸体带走后，池婠看着地上那摊黑色的毒血，眉心渐渐拢在了一起。
她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绿裳的刺杀百分百不会成功，那幕后之人为何又要多此一举呢？还是说，幕后之人是想借着绿裳告诉她，好戏才刚刚开始？
池婠百思不得其解，越想越烦。
忽然，池婠感觉脖子被什么烫了一下，抬手一摸，就看见君寒执给她的那个小镜子项链竟然在发亮，看着不断增亮的那架势，就跟个小太阳似的。
“好家伙，该不会这东西隔着时空都能视频通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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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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