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前孟章历天劫,其弟子润玉为其挡下三道天雷后,本应无命生还,却不想孟章在最后关头自剖心头血,将命脉给了润玉...
以身献祭东方。
转眼是千年,沧海桑田变幻了好几个春秋,而葬着孟章的玄虚海,也终于在千年以后,有了些许的光照。
睡在水晶棺里的孟章,一动不动的,像一具尸体,唯有微微起伏跳动的心脏可以证明,她曾经的存在。
“殿下!”
彩虹尽头的璇玑宫,传来一阵呼唤。
润玉翻看古籍的手,微微抖了一下,轻微皱了下眉头,放下书,走出殿内。
“何事如此慌张?”润玉皱着眉问道。
“天帝传你去九霄云殿,说是昨夜火神殿下涅槃失败了!”
润玉看了眼袖子,轻声道了句知道了,然后往九霄云殿赶去。
他如上一世一样,还是在昨天凤凰涅槃之时,与彦佑打斗,但却没有像上一世一般下狠手,而是留了彦佑一手,将他放走了,但还是不小心被灵火珠伤到了。
是那串最后还是交回了簌离手中的灵火珠...
其实当初润玉醒来后回归天庭时,荼姚不是没有起过杀心,只是恐怕玄虚镜其他三位神君的实力,只好哄骗润玉如上一世一般吃下浮梦丹,只是最后被润玉用内力逼出来了。
正如润玉所说,小的时候与母神还能和平共处,后来旭凤出生了,母神便不是最初的母神了。
他一路想着,便也到了九霄云殿。
“拜见父帝、母神。”
润玉拱手一礼,他知道接下来就是直接被压住问罪了。
“来人!拿下!”
太微喊到。
果然,天兵天将一下子便压住他的胳膊,迫使他跪了下来。
“不知润玉所犯何事,还请父帝言明。”他依旧问道。
太微看了眼荼姚,一挥手,手边便出现一柱冰凌,他厉声道:“你做的好事,十万兵权,如何敢交给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
润玉冷了冷声:“这冰凌并非润玉所物。”
太微怒目圆睁道:“你当真不知吗!这冰凌乃是在旭凤涅槃之处发现的,他并非是无故失踪,而是受到此物的攻击,才中断了涅槃!如此强大的水系法术,在诺大天庭除了你还能有谁?!况且当天有仙使见到你在栖梧宫附近出现,当夜正是你值夜北天门,你说!此事可属实!”
“回父帝,润玉昨夜确实去过栖梧宫。”
“之后呢!”
润玉睨了一眼在高堂上的父帝和母神,不卑不亢的说道:“之后路过南天门,看到一黑衣男子,与他打斗后,见他往栖梧宫逃去,便跟去栖梧宫,被燎原君拦下后,我见栖梧宫有燎原君把守,便回璇玑宫了。”
荼姚眯了眯眼睛:“并非父帝和母神不信你,但是单凭你一面之词,怎能...”
润玉懒得再做解释,直接撩起衣袖,一道触目惊心的被火灼伤过的疤痕,赫然在目,硬生生将荼姚接下来的话压了下去。
太微一看,有些惊叹的睁大了眼,语气悄悄缓和了一些:“怎得伤的如此之重,却不禀告?”
荼姚看着润玉胳膊上的伤疤,没有一丝慈爱和心疼,继续质疑道:“天帝,旭凤涅槃一定是有心之人设下陷阱,我儿才如此的...”
“火神殿下到!”
润玉没有回头看,瞥了眼还控制着他的天兵天将,天兵天将瞬间就把手放开了,他没什么表情,不卑不亢的站了起来。
而上一世,他从始至终都是跪着的,直到最后被父帝赦免才能勉强起来。
说来好笑,虽然师傅已经在世人面前陨世千年,但好在有三位师伯和玄虚镜的支持,自己倒确实比上一世好过太多。
“父帝、母神。”旭凤看了眼润玉,对着慌忙前来查看自己的荼姚和太微说道。
荼姚一脸紧张的摸了摸旭凤的脸:“旭儿,快起来,你可有受伤?”
旭凤安抚着荼姚说道:“孩儿不孝,让母神忧心了,只是落入蛮荒之地休息了几日罢了,无事的。”他顿了顿继续说:“此事也不关兄长的事,兄长是水系大宗师,根本无法靠近凤凰的涅槃之火,此事定是居心叵测之心而为,望父帝、母神给孩儿些时间,待孩儿找到真凶,给兄长一个清白!”
润玉没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旭凤,想着,上一世难道真的只是我与他意见不和,我便策兵谋反,想诛杀兄弟吗...
其中真的没有任何隐情吗?自己为何会如此...凶残...
“陛下,既然旭儿平安归来,还望陛下兑现承诺,昭告六界,早定名分。”
“父帝母神,所议何事啊?”
荼姚带着些许兴奋道:“我和你父帝商议,你平安归来之日,便是天界立储之时。”
“报!”
一个天兵冲了进来:“禀告天帝,魔界十万大兵,已撤离忘川。”
“可有缘故?”太微有些震惊的问道。
“据报,昨夜火神殿下,独闯焱城王行辕,吓退十万敌军。”
“一去便吓退十万敌军,可真是旷世奇功,陛下您可一向赏罚分明。”
“火神,你意下如何?”
“还请父帝母神收回成命,旭凤执掌五方天兵,退敌收土乃是分内之事,魔界退兵,只是缓兵之计,敌寇未尽,何言其他,儿臣告退,回去整兵备战。”
璇玑宫内,润玉面前摆着一局未下完的棋,而旭凤坐在他对面,看着他笑。
润玉没抬头,摆弄着棋局,也微微勾了一下嘴角:“你笑什么?”
“笑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受了苦自己担着,今日若不是我早些回来,以母神的性子,不定会怎么为难你。”旭凤望着他袖子下的伤疤问道:“真不用我帮你?”
润玉笑了笑,摇了下头:“晚点去玄虚镜泡一下便好了,免得你耗费灵力了。”
“倒是二殿你,众人都怀疑我,你当真不担心?”
“我当然担心了,这不一收复魔界,连衣服都没换,便赶紧来看你了。”
旭凤突然神秘的看着润玉,看的润玉有点发毛。
“说吧,又想问些什么?”润玉好笑的看着这个弟弟。
如今一切从头开始,我想守护好,我们之间难得的真情。
“兄长的师傅孟章神君,当真葬在玄虚镜的玄虚海吗?”旭凤问道。
润玉听到孟章的名字,眼神悄悄冷了冷,他落下一子缓缓说道:“自然。”
“我曾听叔父提及过神君,说是世间仅有的女神君,若是有机会,还真想与她讨教讨教。”
润玉站起身,望着墙上的那副丹青,其眉眼像极了初见润玉时的孟章。
她沐浴在瑶池中,水光凌凌中,有星星点点的青色龙尾隐隐浮出水面,微微湿润的头发,举手投足间都是少女青涩的娇媚。
润玉轻笑:“会有机会的,很快。”
旭凤有些摸不清润玉的意思,但也不好多问,兄长说什么便是什么。
若像兄长说的,真有机会,好像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