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成神之路

　　　　皓月“泷师叔……早！”

呲牙挤出一副笑脸，皓月并拢双脚站好，偷偷的牵扯着衣袍前摆，试图挡住戊泷的视线。

　　　　戊泷“别挡了，你看看你，穿的什么衣服，领口也不牵摆整齐，系腰上的挂肩上，头发不打理，鞋也不穿。”

　　　　戊泷二宫主一看见皓月就微微皱眉，这孩子从捡来开始就一直是遂华和她一起抚养成人的，虽然遂华君和戊泷是一对修侣，但是对于皓月的生世也从不隐瞒。

　　　　这孩子心性却也豁达，就当自己是天地所生，师门所养，从来也没有其他的追求和期望，安安静静的修行。唯一不好就还是他这随随意意的性子，在生活起居上也太不会照顾自己。

　　　　记得当年皓月刚刚成就灵皇的时候，华阳帝闭关，遂华和戊泷就要回到朝尊殿协助处理炽神宫宫中事物，只留下皓月一人在望城峰。数月后戊泷忙中抽空去看他，没想到看到的是整个望城殿到处都是落叶无人打扫，门前的蒿草长到了半人高，而这小子更是衣衫未更满殿的邋遢，一问之下得到的回答就是“这么些天随随便便就过了，就是实在无聊的紧想收个徒弟玩玩。”

　　　　戊泷君急的拉来了遂华君，整整在望城峰叨念了皓月三天三夜，结果就是这孩子给她叨念出了阴影，一见着自己就躲着，然而在生活起居上他依旧没有什么改善。

　　　　于是戊泷君便与遂华君商议，得出的结论就是，二君无暇顾及皓帝的生活起居，一不做二不休让他开殿收徒，打扫殿中、给他洗衣服端茶递水的便都有了。

　　　　然这孩子还不领略二君的苦心，二君费尽心思挑选了十六个勤劳聪明，资质俱佳的给他做弟子，他也就以人多他又懒得教为由仅留下看的顺眼的端词一人，其他的全都送了去朝尊殿。

　　　　留下的端词，他就交代两个事儿，打扫殿内殿外和修心法。

　　　　这端词虽然是泶易城城主家的儿子，倒也是个灵活的人，直接从家里调来六名侍女，两日轮班着将整个望城殿打理的完完美美，自己也在皓月时不时丢给他一些心法的“指导”下修为突破到灵辰阶，在炽神宫弟子中已排上第一。

　　　　可以说，收了端词这个徒孙这件事无疑是让遂华戊泷二君觉得是最满意的一件了。

　　　　戊泷君叹口气，右手微捏出一个兰花状，轻轻划了一个半弧形，一双布靴出现在她手心，缓缓飘到皓月面前。

　　　　戊泷“穿上鞋再进去，免得你师爷爷心疼你。都多大的人了，也不知道我和遂华怎么将你教成这样的。”

　　　　皓月抬手挠了挠后脑勺，乖乖的上前将脚塞进布靴，唉……又要开始了。

　　　　然而戊泷君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叨念下去，轻轻摇了摇头反而匆匆转身离去。

　　　　皓月暗自庆幸，许是师尊闭关并未出关，师叔这是临时有事儿要和师爷爷商议才这么早赶来又急匆匆离开。

　　　　赶紧提起衣袍，拔好靴子兴高采烈的跳进朝尊殿。

　　　　皓月“师爷爷——”

皓月这人神奇就神奇在，原本随意懒散的性子，见到华阳帝的时候就会变得跳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不过在华阳眼里，他还真就是一个孩子，整个朝尊殿没有人不知道，华阳就宠他宠的厉害。皓月一跳进朝尊殿就直直的向坐在殿中那位看上去鹤发童颜的老者怀里钻去。

　　　　华阳“来，让我瞧瞧，我的小皓怎么会给戊泷数落了。”

老人慈眉善目，放下手中棋谱笑着抬起一只胳膊让他钻了过来，就着怀里给皓月系好衣带，再拢起皓月的头发准备给他梳理。

　　　　华阳“小皓。”

华阳触碰到他头发的一瞬间便觉有异。

华阳“你的魂海……为何会有杂质？”

说罢食指中指并拢形成剑指状，就要给皓月清理魂海。

　　　　皓月“别，师爷爷！”

皓月急忙拦住华阳的手。

皓月“我刚探过了，只是一个灵魂碎片，也不知怎么到我魂海里来的，但是并不影响我的修炼，而且我感觉这个魂体有可能能够帮助我突破成神。”

　　　　听到这话，华阳收功落掌。皓月修为同自己一样已经是帝级圆满，一直不能得到机缘破帝成神，正巧的是方才戊泷前来说的也是修炼之事，当于皓月在此说明，也许……

　　　　华阳“小皓，身体如果有什么你不能控制的异样，一定要第一时间处理掉那个魂魄才是，虽然说灵修当走正道不可随意杀生，那个魂体既然已是灵魂就代表肉体已经消亡，应该去该去的地方才对。”

　　　　皓月“嗯，我有分寸的，”

皓月正襟做起，眼神突然有些严肃。

皓月“只是师爷爷，只是这个魂体，虽说是不完整的碎片，但是有自己的意识，而且这个魂体不是猫形，而是人形。”

　　　　华阳“什么？！”

华阳惊声直接站起。

　　　　别看华阳一副年岁沧桑的模样，他这一站和饱含着中气惊讶之声，将皓月给吓了一跳。

　　　　华阳“哎呀，我的好孙砸，这可是你莫大的机缘呐！”

也就是一瞬，华阳的表情由惊转喜。

华阳“果然！果然！果然！”

　　　　这三声果然，竟然让皓月看出师爷爷那眼中喜悦之色下流露出的一丝欣羡。

　　　　华阳见皓月似有一丝不解。

　　　　华阳“正如你所知，我们魂魄都是猫灵，只有循正道、修人形才能做人做的事情，像我的师尊创世灵尊，带着我们一族摆脱了兽的身体，创修人道可所修的灵经。而我们苦修数万年能成灵皇帝阶境界的人，是少之又少，突破帝阶成神，自古至今也只有我师尊一人。”

华阳眼神中又幽幽转出一丝颓然。

华阳“师尊成神后，和我说，突破成神必须修魂成人，而他修魂成人的契机就是和你一样，体内莫名多了一个人魂的碎片。师尊怕潮新大陆的人们为修人魂误入歧道，也担心修人魂成神后心术不正，不回归神位境界，给好不容易退去兽身的族群带来不可补救的灾难，嘱托我，仅此一点不可轻易传人。而他体内那个人魂碎片是如何出现的，他没告诉我，亦无人知道，想来，我师尊定是和你一样，也不知道吧。我也苦思冥想这数万年，不得一个结果。”

　　　　皓月明显感觉到，整个朝尊殿内突然弥漫一股浓浓哀伤之气，又瞬然收敛。

　　　　华阳“也是，我都活了这么一把年纪了，就算不成神，又有什么不满足的呢，有戊泷和遂华，还有你，又对这个人世间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皓月“师爷爷——你——！”

皓月愕然，猛然想起华帝如今十一万七千岁，已届灵皇天命之时，如果不能和创世灵尊一样破位成神，等待他的，只有寂灭。

　　　　华阳“今晨你戊泷小师叔来我这儿，就是和我商议这事的。你师父和师叔要闭关突破，他们即将到达这至关键的一步，你戊泷师叔说她决定和你师父暂时出关，照看宫中事宜，让我去闭关尝试破神。这是不放心我三人闭关后你一人留在宫中，大小事宜你又从未主持过，你长这么大，一直是在山中修习，未体验过人间境地，唉——说来，也是我的过错呀！”

　　　　华帝说的没错，皓月天姿异秉，集灵炽山脉的灵气生养，修炼到灵皇境界时候，竟是从不花费多少精力，他对创世灵尊留下的修习经谱自有自己一番独到的见解，换句话说，他的修习方式就是照着创世灵尊的路子取一延三，居然有事半功倍之效，从端词修习皓月所改经谱短短数年的进步就可想而知。

　　　　而为何华阳说皓月为体验过人间境地呢？一般华阳朝尊殿的弟子们修习到五阶灵星境就要接受宫门任务，下山去民间历练，学习处理宫中事宜。

　　　　也只有皓月不同，依仗他天生六阶灵月境得天独厚的先天优势和这灵炽山中的充沛灵气，境界扶摇而上直奔灵皇，放眼全潮生大陆只有他一人突破的如此飞速，成为大陆上排名第二的皓帝，却从未去体会过平民百姓的人间疾苦。也是华帝满心满眼的拿他当亲孙子带着，宫中殿中大小事务他不乐意去触碰的，也从不为难他。

　　　　是人就有缺陷，皓帝的缺点用戊泷君的话来说“说好听是随随便便，不拘小节，说难听了，就是一个懒字。”

　　　　想想他的懒字境界已经达到活了这四千八百三十二岁，日日居在自己殿中从不出门，导致整个宫中除了华阳、遂华、戊泷和端词以及端词带来的侍女六人，竟没人见过他的模样，这该是多……懒。

　　　　虽然整个大陆尊他是排在第二的皓帝，也只有炽神宫朝尊殿中弟子知道，隔壁山头上有个平日里没事儿房门都不会开的懒灵皇。

　　　　说道除了华阳、遂华、戊泷和端词以及端词带来的侍女六人，没人见过皓月的模样，难道是这些弟子不好奇这样的强者长的什么模样吗？并不然，能留在炽神宫的弟子无一不是经过精心挑选，修行的心性都是极佳的，一个两个都觉得自己修炼的时间都不够了，谁还有那个功夫跑到隔壁山头就为了看看他长啥样？

　　　　而且特别经过遂华戊泷二君给他收徒他只留了一人之事后，整个炽神宫中弟子更对他兴趣缺缺。连带着他的徒弟端词，虽然修为在同辈弟子中是最高的，却也名不见经传，大家可能也就依稀记得望城殿有个叫端着什么的弟子吧。

　　　　此时此刻，皓月才意识到，自己除了这一身修为，剩下的却只有“一无是处”。

　　　　如若是爷爷、师父、师叔全部闭关的话，自己是否能担当的起这打理宫中事宜的重担？答案肯定是否定！

　　　　当下一个决定在他心里油然而生。

皓月“师爷爷，您给我三年时间。”自己不能再这样懒散下去了，他要像普通的炽神宫弟子一样下山历练，体会人情，学习处世，师爷爷带领着师父师叔和殿中弟子扛着这天下十几万年，自己一直顺理成章的在他们宠爱和保护中虚度了这几千年的时光，还当是无聊，真是枉费了他修得灵皇皓帝这个称号。

　　　　华阳欣慰的露出笑容。

华阳“你要下山三年吗？”

　　　 皓月“不，下山历练的时间一年足矣。”

皓月透过窗向外看去。

皓月“最重要的是一年后回来，和师爷爷学习处理宫中事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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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这里，阿零实在不都忍不住想吐槽一下皓月了，一年后回来学习，说的真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