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过了一些日子。
她听到秦老板告诉她,肖家也染上瘟疫了。
其中老太太最严重。
现在肖家没人进出,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
鹤儿总觉得不安。
最终她还是决定去看看。
秦老板劝她不要去,太容易被感染了。
但她觉得她有必须去的理由。
照现在东都城的情况,如果瘟疫一直蔓延,迎春也迟早被感染。
反正迟早也是被传染,还不如去看看。
秦老板劝不住她,便让她戴上面纱再去。
并且,这件事不能告诉任何人。
回来以后就老老实实的待在屋子里。
除非确认了没有被感染才能走动。
这是为了迎春好,也是为了她好。
所以她并没有拒绝。
就这样,戴着面纱和斗笠,孤身去了肖家。
守门人见是她,犹豫了一会,让她进去了。
来接待她的是管家,管家很显然没有想到她这个时候会过来。
愣了一会回过神来就想让人送她回去。
她的意思是:如果被传染的话,迟早会被传染,所以并不怎么在意。
管家管不了她,她是这样想的,管家也就没办法拒绝。
她提出想去看看老太太。
管家没有立场拒绝,便让人熬了碗药,让她喝完才能进去。
她一口气喝了药,进了老太太的屋子。
老太太的屋子没有人伺候。
她一个人躺在床上,床头柜还放了一碗喝完了没端出去的药。
她好像很难受,闭着眼睛哼哼唧唧的。
她看样子瘦了很多,脸上的皱纹更多了。
一张脸有些像干枯的树皮。
鹤儿没出声,悄无声息的坐到老太太床旁,随手取下了斗笠。
“老太太?”
她声音放得很轻。
老太太被她唤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谁啊?”
“老太太,是我,阿烟。”
“阿烟?”老太太的声音中带着病重特有的沙哑:“你怎么来啦?”
“老太太,我来看看您。”
“将死之人,有什么好看的?”
“老太太,别这么说。”
老太太想起身,鹤儿连忙扶住她,往她身后加了个枕头。
“外头怎么样了?”
“瘟疫蔓延的厉害。”
老太太哼笑一声:“以前来东都城做生意的西洋人不多,没出过什么岔子,今年倒好,来了这么多西洋人,生意是有起色了,瘟疫倒也跟着来了。”
“老太太,你的意思是?”
老太太握着她的手臂有些颤抖,看样子是没力气了。
“之前就听说,西洋人会抓一些人来当奴隶,他们可不拿那些奴隶当人看,弄死了多少也不在意,咱们东都城的瘟疫恐怕就是那些奴隶传染的。”
她气的直吸冷气:“等着吧,那帮人迟早遭报应。”
“老太太,您别激动。”
老太太在房里很久了,现在很多下人都被传染了,也没人来伺候。
鹤儿看她不舒服,便主动让管家送了些热水进来,为老太太擦身。
期间,老太太没说话,鹤儿也就沉默着。
只是偶尔问问温度合不合适之类的。
擦完后,鹤儿本打算把水端出去,却被老太太拉住了手:“阿烟,你别走,你坐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鹤儿被她这么猛地一拉,水差点撒出去。
她不得不顺着老太太的意坐下来。
老太太咳了一会才说:“我衣柜里有个保险箱,钥匙在我床底的一个小暗格里,你帮我把它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