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幕

自从她当了肖少爷的靶子后，她再没去过肖家。

肖老太太也没见过她。

更别说是请她到肖家喝茶了。

这会已经快过末时了，肖老太太怎么会请她去喝茶呢？

“班主，到哪里喝茶？”

“当然是肖家了。你啊，应该是要被留在那里用膳的，换身衣服再去。”

她点头：“我明白。”

她刚起身，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看着秦老板：“班主，我是什么时候来班里的？”

秦老板丈二摸不着头脑：“不是一年前……”

“不，不是，您再想想。”

“这……”

她坐了回去，从怀里掏了块肖少爷给过她的小金鱼，在秦老板面前晃了晃，笑道：

“我是阿烟啊，一开始就被您收留的，您忘了吗？”

她把小金鱼放到秦老板的手里，还拍了拍他的胳膊。

秦老板看了她很长时间，这才点着头说：“你是四年前走投无路才投奔迎春的，后来我就让你学戏，你一直待在迎春没离开过。”

“没错，我是四年前到班子里来的，没有离开过。班主，你可记好了，别弄错了。”

“错不了，你的名字都是我帮取的。”

鹤儿又笑着点了点头：“班子里知道的人也不能错。”

“我明白了。”

*

一如既往的，鹤儿直接被引到了肖老太太的院子。

老太太还是在听戏。

听的是曾经她改好了送来的曲子。

见她来，老太太便让她坐到旁边，一块听戏。

“除了昨天晚上的宴会，我倒是大半年没见过你了。”

她低眉顺眼道：“老太太要是想见奴家，随时可以唤奴家过来。”

老太太笑了：“那多折腾你啊？”

下人们上来换茶，换了壶刚运来的玉观音。

她不懂茶，只能跟着喝那么几口。

“你跟我那孙子的事我知道，辛苦你了。”

“老太太言重了，阿烟也没做什么。”

“好了，客套话也别说了，我会让人送些好东西到你房里的。”

鹤儿本想拒绝，但想了想，还是没开口。

反正老太太觉得她是帮了肖家，想给她些报酬，她一味的拒绝，只怕惹了老太太不高兴。

“对了，昨天晚上与我们一桌的那位客人，你认识吗？”

“回老太太的话，奴家不认识。”

“那你听过他吗？”

她犹豫了一息的时间：“在茶馆听过，只是不知是不是他。”

老太太哼笑一声，也不知是高兴还是嘲讽：“这茶楼里的消息倒是准的很。”

她低着头，不回话。

“昨天那个，你以后要是碰见了，喊张将军，或者**帅，明白吗？”

“阿烟明白。”

“这可不是个好招惹的主，听说，你像他的一位故人，但也别像其他人那样，巴巴的往上凑，小心惹了他不高兴，十个脑袋都不够你掉！”

“阿烟明白了，谢老太太指点。”

老太太得到回应后，眯着眼睛跟着台上的戏子们哼了几句。

不再说话了。

鹤儿也就安静的听着，再吃些糕点。

雕牌花露水末时：下午两、三点

雕牌花露水小金鱼——小金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