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你是哪位

话音刚落，原本寂静可闻的环境里响起了一片吸气声——这已经不是敢不敢说的问题了，简直就是明白了把对方的脸皮按在地板上摩擦啊？！

关于选秀的门槛好像越来越低这件事儿，圈内的媒体人早在第一天新闻发布会的时候就提出了这个问题——练习生货色参差不一，内卷严重，观众视觉审美严重疲劳，问题是还有人孜孜不倦地试图从中分得一块蛋糕。

当时苏黎黎比较满意的是一个名叫唐九洲的选手的回答，他感激现在的门槛，可以让像自己这样实力不行、没有经验但是想尝试唱跳的人来到这里，又或者像rapper王浩轩和老牌网红艾克里里似的，心里有个音乐梦，哪怕没结果，也想来拼一把。

苏黎黎一直都秉持着经验不代表一切这个思想，但是她做不到看别人——尤其是自己的学员，居然会对来之不易的机会抱以玩笑的心态，甚至在老师点评的时候嬉皮笑脸。

蔡徐坤和小鬼本身是想帮着打圆场赶紧让这件事过去就算完事了，虽然苏黎黎态度很是坚决，但应该不会刻意落导师的面子——没想到就在关键的风口浪尖上，那个学员居然拿着话筒，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说：

“我既然来到这个舞台，肯定也是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在老板那边争取的，老师你知道本身环境就不好、还要不停的练习，好像自己永远没有出头之日一样……今天我也很紧张，真的很紧张，所以状态才不好……”

他的第一句话出口，蔡徐坤就像坐在左边的小鬼递了个眼神——完了。

因为他跟苏黎黎挨着坐，更能感觉到对方的情绪变化，苏黎黎硬撑着听完对方类似于卖惨的一番言论，似乎下一秒就把手里的笔给捏断了。

王琳凯“咳咳咳。”

小鬼假声假意地咳嗽几声，拿着笔在本子上写了几个字，往蔡徐坤那边微微一推——自作孽，不可活。

苏黎黎“你说这个机会是你从老板那边争取来的，那我想问，你是谁啊？”

“啊？……”

苏黎黎“你是谁，可以让你老板花大手笔捧你出来。你有钱，家财万贯吗？或者你有才华，天生下来就是顶尖智商的孩子，在rap、dance或者vocal某一方面极度突出吗？”

苏黎黎“不然你凭什么觉得，你老板会一直捧着你？他是你爸爸，可以替你找饭碗？”

苏黎黎“努力？这话倒是说得好笑。在场的哪一位不努力？能做在导师席上的这四位哪个不努力？要是一次失误错失了机会，没了这个节目对你的宽容，放在我们公司，分分钟开除懂吗。”

苏黎黎“我的确不懂这边的规矩，不知道现在训练你们都拿一种怎样的套路和模式，但作为一个爱豆，业务就是检验第一印象的唯一标准。”

苏黎黎“我不希望任何人拿心态做理由，狡辩因为自己不够努力所以造成破音、忘动作、忘词这一系列可怕的车祸，市场不会为你的疏忽买单，有些机会只有一次，听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