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度年岁

2000年1月1日，正值元旦小假期，举国一致喜气洋洋欢乐漫漫，带着严寒透骨的冷风家家户户挑灯同庆，沉溺在温暖家的醉乡里。这是二十一世纪的第一夜。

禄川市人民第一医院里，女人的一声凄厉打破了美好的景象。

“啊——”穗琴额上布满细汗，脚趾头不自然的蜷着泛出了白色的痕迹，痛苦的抓着程英华的手“英华！”

“我在，没事的没事的，坚持住会没事的”男人的手被女人抓的泛出了红，但是他好似感受不到一丝疼痛，目光一直盯着穗琴面上。

程英华脸上满是心疼与担忧。

半小时前一家其乐融融，穗琴还在教程珍程诺包着水饺，程英华在给程珍，程诺的外公外婆打视频通话，并没有什么异常。

穗琴突然闷闷的“哼”了一声抚着肚子跪在了地板上，声响惊动了他们。

比预产期早了一个星期，还没有做好什么措施准备就急急忙忙送到医院。

“妈咪！”跟在推车医护士旁边还有两个小孩，一女一男。

姐弟俩已哭成泪人，鼻涕纵横，眼泪也稀里哗啦的流着。害怕的看着他们妈妈。

“妈咪不要死，呜呜呜妈咪妈咪”程诺皱巴着脸，哭的可怜巴巴。

“说什么屁话呢，妈咪才不会死呢！”程珍瞪了眼程诺。

穗琴看着这俩孩子，难受的脸上挂在一丝淡淡的笑又望向程英华立马变了脸色“你、你这混蛋程英华，害我痛死了”

“小琴你别说话了”程英华心疼他的媳妇，即使听到她骂他也没放心上，只是抱着懊恼与担忧。

“请家人在这等候，谢谢配合！”

程英华抱着程珍和程诺，目光一直盯着亮着红灯的“急救中”。

程珍程诺也死死拽着爸爸的衣服。

惊心胆战的等了三个小时，看到红灯熄了程英华也没有一丝开朗的迹象，程英华站了起来迫不及待询问结果。男医生从急诊室出来看了他一眼，缓了一口气摘下医护口罩，露出姣好清峻的面容，年龄看起来和程英华是一辈的，笑“母女平安。”

程英华这才舒了口气。

“她很累了，等下让她早点休息”男医生看了他一眼，眼里满是倦色。

还没等程英华回应已经先一步抬脚离开。

“谢了，席泉”

席泉听到了又好似没听到，潇洒离去。

程英华看着席泉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急诊室里护士把穗琴用推床缓缓的移出来。程英华一胳膊一个抱着他的两个孩子，穗琴看着旁边的小女婴小手指握拳时不时会挥动，颤一下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女婴脸上红通通，皱巴巴的。

程诺看了小女婴一眼，有些不满意然后向爸爸姐姐做了个鬼脸，小声说“妹妹好像小猴子，好难看哦”

程珍看了他一眼，带着困意似是下意识的笑了笑，也没在意程诺说了什么，看到了妈妈和妹妹便安心埋头进爸爸的颈窝里想睡觉。

程英华放下程诺到地上，在穗琴额间轻轻吻了吻，也轻轻地握了他小女儿的手手。

软绵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