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苦日子 好心情

　李颖带着五个人在临州玻璃厂用贴年息的方法又签了三千台，回来了，宁大他们大开眼界。

　　林逸召开了厂班子会议，第一次讨论实施奖金。会议除了厂领导外，还增加了裴梅燕工艺师和会计陈萍艳参加。林逸说“我们搬来有一年多了，大家工作很辛苦，住宿也很艰苦，这个局面还要过一段时间，但是我们也要为自己创造条件，增加收入，这是我们今天开会的目的，陈会计，你介绍一下，我们一台彩电除了正常开支及盈利，最多能拿出多少奖金？”

　　陈会计说“收入和支出按照综合数据，一台彩电可以拿出230元。”林逸说“就按200元一台的奖金摊派，30元发年终奖”整个工作岗位(工艺师按排操作岗位，与人数无关)由裴工统计交给陈会计，具体系数现在可以讨论，我提个数你们讨论，“厂级1.3，总线长，科长1.2，班组长、销售员1.1，其余岗位1，”你们大家讨论讨论，大家对这个奖金方案点头认同，林逸说“大家都同意了，这事就交给裴工和陈会计操作。下面讨论第二个问题，我们厂要买地，规划造厂宿舍，这关系到以后我们和8310厂职工生活宿舍的大事，我了解了一下，大约要四千万，陈会计，这笔款不动贷款应该有吧？”陈会计说“有的”。“这笔买地钱我们先出，等那边搬过来，我会划部分回来”林逸说着看看大家。樊雅芝说，“厂长，你说我们都听你的，反正只要有工作做就好。”林逸看了大家一眼，“甘书记，你指示下？”甘书记说“林逸，我感谢你，把我老婆叫来上班，以后还能转正，我现在希望的就是这个厂做大，做得越大，我们的希望就越大。”林逸说“我们肯定会做大，今天，李颖她们订单有一万了，我明天和R国联系”。

　　几天时间一晃而过，林逸跑了建设银行，谈妥了销售和第三方协议，即银行全资购彩电给买方，买方平均分期十二个月还彩电款给银行，卖方支付建设银行十二个月递减利息。

　　等会R国池浩三郎要来厂里签合同，所以今天厂里布置的很整洁，工人都穿新的工装，整个厂的精神面貌意气风发，斗志昂扬。

　　厂里去了二辆吉普，一辆问工办借的，由李颖带队。将近中午，车队到了，池浩君带来了三个人，一个法务，一个外贸主任，一个美智子。林逸迎上去一个个拥抱握手，美智子也和林逸来了个熊式宝宝抱，气氛热闹。林逸给客人一个个介绍厂里的领导，当介绍到李颖处，美智子有种失落的感觉，李颖去过R国，大家都知道。

　　中午食堂吃饭，菜肴很丰盛，白切鸡，清蒸石斑鱼，红烧脆皮乳猪，蒜茸粉丝蒸沙虫，蒜茸蒸鲍鱼，老头油爆虾等等。因为下午要签合同，所以中午不喝酒，林逸说“中国的菜讲究色香味全，R国菜讲究生鲜料理，各有特色”。几个R国客人都说中国菜好吃。

　　下午在会议室，林逸介绍了和银行合作的销售模式，李颖介绍了市场销售推进和下一步目标，池浩君很高兴，法务看了和银行的合同说，希望和银行方会见。林逸到办公室给银行方打了约谈电话，对方同意，林逸就带着池浩君和法务，小王开车到建行，建行经理在等他们，进来后，建行有个小的会客空间，坐下来聊了会，经理到里面拿了个文件夹，拿出了一份协议，法务看了满意的点头，用生硬的中国话向经理说谢谢。出来直接回厂，银行签署的合同双方都认可了，14吋产品解决了，18吋彩电外部设备配套协议，21吋彩电供货协议，林逸说，我们做了那么多数量，出了问题找我们，你们总该市场费用投入一块，签协议时池浩君讲，所有彩电质量问题，R国给14吋彩电20台，丰田中巴车一车作为质量维护补贴，包括21吋、18吋彩电的质量问题，这个补偿至少东华电子满意。合同签完后，林逸要求R国方按排14吋六万台，18吋21吋各一千台，池浩三郎答应了。晚饭大家庆祝一下，到临州酒家去干杯，晚上在酒家干得不亦乐乎，池浩君和林逸都不行了，李颖和小王说，先把客人送到中R有好饭店，再来接林逸。

　　林逸是甘书记和小王扶到宿舍的，李颖谢谢他们，叫他们坐一下，他们都走了。李颖打了一盆水，把林逸的脸手脚都洗了，自己再到外面去洗(房间没有洗手间和自来水)，回来脱林逸衣服，林逸半醉的配合李颖脱了衣服裤子，再躺在床上，李颖一天也累了，脱了衣服关了灯，靠着林逸后背也睡着了。林逸睡觉做了个梦，梦见好多电视机叠加在一起，摸摸看看，突然发现叠起来的电视机变成了一幢幢楼房，他一下心情舒畅，他们终于都住在楼房里了。这个梦做了没几分钟就醒了，口干，要起来喝水，再轻的动作，还是吵醒了李颖，李颖说“热水没有了，你洗脸洗完了”，林逸说“上厕所去”李颖说，“我也上厕所去”，林逸“冷不冷啊”，“你撒尿撒在洗脚盆里我带去倒。”

　　早上，林逸又去问买地的情况，找到大队那边，其实他们大队只是称呼而己，这一带早就是城市户口了，那块地其实是国家的，原来他们从农村户口转为城市户口，对面一片地就不是他们的了，开始大家乱种，什么都种，后来城里水果紧张，政府叫他们种水果，后来他们自己选出7名种植人员。几十年下来，外界人不知道，总以为果园是个单位，严格来说果园是国家的领地，手续要到土地局去问，林逸和小王到东湖区土地局，林逸进去和局长打招呼，完了咨询起买地的事，局长关心的是彩电，林逸说，我们做彩电的，到时给你送一台，他不要，说他儿子结婚买一台，不要送！林逸说，我给你按排，你们局里多少人，每个人一台，钱分12个月还，局长说“有这样的好看啊，那我要二台哦，林逸说“可以，你给我名单”。

　　问起土地的事，局长说，“等等，我去查资料。”过了会，局长拿凭证出来了，局长说，“这块地严格来说，也不是我们的，图标上和部队相邻。”林逸说“部队现在也不知道，你找上门，事情就麻烦了”。局长说，“这块地，我们也不能无故收入，没有出让方，你们可以以开荒地的名誉来报备，出钱买地，倒可以补齐手续”。林逸问，”整块地，估计多少钱”？局长说，“这个没有标准价格，可以说一亿，还可以八千，但你那边地方还好的，要么你按一亿价格签协议？”林逸说“局长，我没有那么多钱，我们现在租的一块，你给我折个价？局长也做个人情”就按无主处理，三千万，到时拿着钱来办手续。”林逸心里狂高兴“局长，我现在给你带两台彩电，把会计叫来，钱拿来办手续？“好的”，局长回复。

　　林逸回厂，拿了两台彩电，和厂其他领导说明了情况，带着会计、出纳一起到土地局，不一会<国有土地使用证>办好了，60亩交了三千万。其他证造房子再′办理。

　　趁现在还早，林逸和小王讲，到清江对面工地去看看，车顺着大道一路向清江对岸奔去。到了19号地段，机器的打桩声，水泥车的轰鸣声和喇叭声一超参杂着，人们交替地在运泥和砖，原先一块水溏洼地在渐渐地改变着，可感觉他还是慢了，时代的瞬间格局走在了它前面。

　　找到了老雷，“老雷，这个工程还是一年时间完的成吗？”老雷说“一开始的地面工作量难度大，后面的建设推进速度比现在快。”“老雷，我们现在的工厂那块地己经买下了，我想在那里盖十二幢宿舍楼，你给我物色几个建工队，我好挑挑”，老雷说“好的”。

　　又过了十几天，六万台彩电己到上海港，光运输的大卡车就二十几辆，销售部全体人员及厂里派人合作，按合同协议把彩电送到各自地方，最后还有一万八千多台运回厂里，这么多的量把整机仓库，原件仓库，会议室，走廊一侧都堆满了，等到发货合同全部结束，整整三天的时间，早晨，林逸到销售科，和销售科的全体人员说“第一阶段我们的工作完成的很好，接下来的工作会比现在辛苦，难度也比现在大，我们要向周边进军，选择大中型企业，进行地毯式的筛选，第二阶段的目标五万台，大家加油，我相信你们！”

　　附近有个酒厂，地址是东湖区西河路2316号，当地称呼一厂，由于原材料的匮乏，厂里也只有七八个人，厂房设施比较好，林逸找到厂长，和他们谈厂合并，厂里员工进入东华电子厂上班，每个人都享受一台彩电，等招工指标下达，所有人由集体制转为全民制(集体性质是所有人和厂长一样，企业在他们在，企业不在，他们失业。全民制没有失业，体制保障)。酒厂厂长和他们讨论，大家一致同意，但暂时没有全民指标，就到工商所登记改变企业性质，由食品类改为制造业，厂名更改为临州东华电子五金厂，法人林逸。经过二个月的改制收编，又多出了一块十亩左右的地和四幢厂房。老雷给林逸介绍的建工队不止三家，有五家，都想做，林逸联系了其中一家，恰谈四幢房的简易改造，其中二幢，要改成12户住房，有厨房卫生间，还有二幢改为48个单间，有公共卫生间。一家建工队一个月时间无法完成，林逸叫了二个建工队，要求一个月完成，老雷负责。

　　林逸找蒋斌协商，可否到主管部门要一百个名额指标，蒋斌找了人事处咨询，人事处处长说，也不是难事，打报告，工办出面申请。林逸一想，这么简单，就说回去就打申请报告。

　　都说人蓬喜事精神爽，一点没错，林逸出来就和蒋斌说“老领导，好长时间不聚了，找个地方喝一杯？”蒋斌工作也不忙，一生最大的亮点就是东华电子，也就是林逸，没有林逸，东华电子可能也不存在了。蒋斌也高兴，“走，喝一杯”。二人在小店要了一瓶竹叶青，点了几个菜，边吃边聊，林逸说“我现在有三块地，一块是厂区，二块生活区，其中现在的厂是家属区，还有一块是单身宿舍，现在的矛盾是离厂区远，厂区边上是工业用地，我也没钱，我想用这二块地置换那边附近的生活用地，”蒋斌笑笑“做事做不完的，做了这件有那件，你己经很好了，工办的领导都欣赏你，脚踏实地的干”。林逸说“我的愿望就是你当初给我的任务，把8310厂搬出来，不过，我是个地主，我想在双日那里成立科研所，养老疗养院，那是我们的发祥地，是根基”。蒋斌说“你是个吝啬鬼，什么都想要”。林逸不服，我不是吝啬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