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艰难起步

　　接到通知，R国电视机首批1000台今天R国发出，走海运，二天到上海港。

　　终于接到上海海关电话通知，刘会计、林逸、左滕君一起坐列车去上海，手续都在刘会计处。坐了四小时车到上海，这次办理通关手续非常快。

　　货一共有四个集装箱，海关边上就有托运公司，刘会计要了二辆长车，放上四个集装箱拉回临州，动员大家卸车后，材料保管员杨颖，以箱为单位统计入库。

　　早晨吃完饭，刘会计和林逸说，等会和小王一起回双日镇，林逸知道，刘会计家里也很忙，能理解，嘱咐小王“开车注意安全”。

　　前几天招聘的临时工也都到位，上班后左滕君在流水线给大家讲话，森喜君也讲了前几天理论学习的的内容，并怎么运用在装配和测试上。

　　今天，帅线长从仓库领出四箱，森喜君工程师打开包装，拿出里面的模块产品，和大家说“同雪猛，O们R国的产品，全部都是模快拼装，然后测试，检验，进入包装区，包装区泡沫盒，说明书，合格证，电线不要遗忘，最后一台彩电就完成了”。林逸看了一下彩电，14吋，取名<东华>，在说明书都做全了，全部模块化，新的检测仪器仪表锁定的数据都是固定的，否则就调试到数据合格范围，根本无法探密他的技术。

　　下午，各流水线一箱，打开消化，其实也不难，一个下午两条线全都会了。第二天起，每条线50台，除了专职检验员外，左滕君和森喜君各把持一条线，一天100台，稳定下线。

　　江东省五交化批发站打电话到厂里，林逸接的，提出要500台，十天内交货，林逸回答可以，来人签合同。东南省五交化批发站来电话，1000台，林逸回答只能供300台，对方要单位开户行和银行帐户，林逸就传真过去，过半小时，对方汇到1000台款，林逸没发现，总厂财务发现了，马上打电话问林逸才知道原因，于是，厂马上发函R国，追加5000台，R国要先缴200台保证金后发货，双方在和时间赛跑，当天就把200台货款兌换美元汇入R国帐户，R国回复，第二天发货。

　　同时，我们告诉东南省五交化站，分批发货，第一批300台，一个月发完，接着，沪五交化来电要1000台，签署合同，分批汇款，单子越来越多，供不应求，两条流水线杯水车薪，怎么办？

　　左滕一郎看到销量形势一片大好，打电话回R国，报告了这里的一切情况，R国决定来中国考察，

　　以池浩三郎为代表的R国考察团下榻临州中日友好饭店，当晚，左滕一郎邀请林逸，甘辉，许筠茹，匡仁民到中日友好饭店赴宴，林逸他们到达又见老朋友池浩君，互相拥抱祝贺。

　　宴会期间，池浩君讲了这次考察的目的。

　　1、为拓展更大的中国市场，找企业合资，扩大生产；

　　2、为降低原材料成本，找企业加工零部件；

　　R国邀请林逸他们吃饭，却讲出来了考察目的。是抛出的橄榄枝，还是来中国朋友礼节？林逸说，池浩君这次来是来中国找两个朋友？一个是合资朋友，一个是加工朋友？那我们是什么朋友？池浩君说，我们己经超越了加工朋友，我们还达不到合资程度，因为没有较大的生产基地，也看不出雄厚的资本实力，所以我们彼此在深入信任。林逸说，你们理想的生产基地是多大？你们投资的金额是多少呢？池浩君说，这两个问题是灵活的，基地，一千亩是基础，不光要有工厂，还要有物流。资金，超过3亿美金，不光维持现状，还要研发将来，这二项是个庞大的整体或是集团，林君，你没那么大胃口。林逸沉默了，是的，现在不可能想象。现状只能组装销售。

　　宴会后，林逸心情很低落，现状只能是小打小闹，要发展，就要有技术，有产品，有市场。

　　几个月下来，小打小闹给厂里增长了一亿多的产值，在8310厂算是奇迹了，林逸知道，这搞不好是昙花一现，现在，东南省己经有彩电厂了，临州彩电也要上马了，而我们的优势在快速流失。于此同时，还有一个对林逸而言是非常不利的消息，林逸的领导，也就是指路人蒋斌蒋厂长要调到省工办外贸部任副部长，那么厂里谁掌舵，怎么掌舵，这个问题林逸非常郁闷。

　　显然，蒋厂长要调升了，对临州厂的事也保守了，利润是增长了，银行还贷也递增了，可进货确越来越卡了，没有货，哪有利润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林逸找蒋厂长，谈了长长一宵，目的很明确，要想发展，财务必须独立，否则，倒闭！蒋厂长说，厂里好多人都想新厂的官位，现在厂部，也靠着新厂吃饭，独立，压力非常大(影响调升)，但考虑许久，终于下了决心，蒋厂长也知道，如果不切开，不要说发展，拖也拖死。但有一点宗旨必须确定，新厂发展必须带动总厂，区别在于新厂有自主权。

　　蒋厂长终于在总厂发力，调令财务会计，出纳到新厂，随银行帐户归属新厂管理，新厂实行独立的自负盈亏模式，荣厂长提前离休了，在蒋厂长的提名下，新候补厂长丁大唐也不敢作声，唯有两位老资格副书记心里痛恨啊，本来想蒋厂长走了，他们为大，怎么也要把那小屁孩子拿掉，结果，在蒋厂长调离前，全部剥离了，可再一想，自己这把年纪了，也要退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都是这种心态，新厂的事办得很顺利。林逸这边，财务帐目回归，可帐户中是没有多少钱的，整个给总厂拿去了(包括贷款)，林逸无奈，没有款，无法进货，九月中旬，林逸亲自到R国找池浩君，整整一星期才回来，带回来的消息是，R国铺货一万台，这无疑又救了这个新生婴儿，去国外闯荡了，开阔了眼界，为了铺设更大的蓝图，

　　新调任的会计陈萍艳，出纳洪卉，原来是李会计管新厂的，李会计移交把所有款都划剥给总厂了。

　　为了扩大生产和规模，林逸只能选择和银行恰谈，希望得到银行的支持，跑了多家银行，都没有回复。会计陈艳萍说，她有个舅舅在农行，林逸和陈艳萍就去找她舅舅问问，她舅舅是支行经理，经过协商，因为贷款数额较大，舅舅就把他们引荐给行长，行长通过舅舅的引荐，指示信贷处调研，银行经过一个半月的评估，同意放贷给东华电子通讯设备厂1.5亿贷款。

　　林逸得到这个消息，马上召开厂务会议，参加会议的有甘辉、林逸、许筠茹、匡仁民、帅雅芝、李颖、陈艳萍七人。林逸心情即激动又沉重的开场白，“今天，我召集大家开个支部扩大会，我们在工行的贷款一千万，我们几个月的盈利约四千余万，最后，总厂都拿下，给我们剩下了二百万，如果R国不给我们铺货一万台，我们就死了。我们的发展免不了拦路虎，今天，我们己经甩掉了总厂一只，明天还有，我们只能过关斩将，杀向光明。刚刚，银行同意给我们放贷1.5亿，大家上次吃饭都知道，一个起步的企业集团地是最重要的，所以，我们增产创利外，下一个目标是找地！你们大家说说，甘辉说，“我负责厂区的安全，其他什么我也插不上手，林逸，听你的”其他人也都表示听林逸安排。林逸说，现在非常时期，我们没有供销科，出货由出纳负责，进货入库仍由杨颖负责，生产其他事匡仁民负责，R国人都离开了，改进工艺流程，现场指导，检验把关许工负责，我这段时间负责对外协作，厂里的事大家上心，有问题大家商量。还有一个提醒大家注意，贷款额度，是我们厂发展的命根子，你们是这个厂的核心，千万保密，决不允许外泄！大家记住了吗？所有人都点头同意。简单的会结束了，传递一个信息是厂里己贷款，要买地，要发展。

　　蒋厂长己经上任了，工办外经贸副主任，上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到自己开发的东江东华电子通讯设备厂视察。裘主任和他一来，林逸就找上他，要地！蒋副主任说，“我们又没有地”，林逸说，“要发展，肯定要有一块生产场地”，蒋副主任只有问裘主任，“能不能申请一块生产用地”，裘主任说，“我们向相关部门问问”。其实后面几天，裘主任和蒋副主任跑了多趟土地局，最后，土地局领导拿出了约1000亩地的区块19号位置用作生产基地，地址在清江对岸。蒋副主任回来领着林逸开车去看地块，车到那里，拿着地图对比，这好像是低洼或水溏。这块地投资建设工程量也具大，林逸拿了19号区块的批条到土地局办手续，批地优惠价格为一万元/亩，19号地块价格一千万。

　　林逸回来领着厂一班人去清江对岸看地，看了的感觉确实荒凉，大家先不上车，到附近考察考察，林逸说，“凭感觉，以后这里的发展应该很好，因为这里一片平原地带，我们这块地是偏远了点，但这里以后要建厂不是我们一家，我们先建，我们的优势不言而喻”，大家边走边看，默不作声。林逸说，“走下去都一样，我们回厂吧”。

　　在厂会议室，对买地的讨论是沉重的，甘辉说，“一千万，买那块地方，我看没有奔头”，许工说“那个地方水溏洼地能行吗”？帅雅芝说“我看好林厂长的，他说行，应该行”。李颖说“我支持林厂长，有了地，就有了家，有了家，就能解决大家很多事，比如你们夫妻分居等，你们说呢”？匡仁民说“我是临州人，那个地方我们不认他临州的，就是乡下，来城里也不方便，所以我不看好”。林逸听完大家的话说“我去了R国，我看到了什么叫集团公司，我回临州，我没有看到这样的公司，我们要做的是超前的电子设备，将来我们要有物流，不光自己运输，也可以提供开放，我们第一家，外企合作的条件我们优先，所以，我们是超前起步，同志们，想想十年，二十年后，我们不会选择再回双日镇吧”？林逸苦笑的看大家，这时许工表态“我支持，反正没有退路”。匡仁民说“我听大家的”。甘书记说“我跟你们走”。总之这次会大家的意见是无奈但对林逸抱有很大希望。

　　林逸第二天和陈艳萍一起到土地局去办了19号土地使用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