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人猎场

阿渡，是宇文欢的乳名。宇文欢看向问话的元嵩，做出无奈的样子：“他啊，向来都爱迟到。昨个儿晚膳后找我玩樗蒲棋，五局下来我走了，他还在书房待着呢，大概睡得晚。”

听闻宇文欢和宇文玥玩棋，燕洵在旁边笑得露出了大白牙，架马绕宇文欢走一圈。

“我说你今日怎么看着不对，和宇文玥玩樗蒲，这回又输了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输了？”

“你玩这个什么时候赢过？”

好脾气的宇文欢也受不住燕洵的挑衅，假意生气抬手要拍燕洵的马屁股，燕洵连忙求饶：“好阿渡，我错了还不行吗？你输了什么我给你寻个一样的就是。”

笑着收回手，她问：“堂兄说的刺激好玩的是什么？咱们不等四哥了。”

“好！我们就不等他了，走！”

一行人跟着宇文怀的马向城外去。

长安以北是一处极大的荒地，光秃秃的土地上偶尔长几棵草和树，宇文怀在这里围了个猎场出来。高台上，还有供他们几个休息拜访的六个案几，摆放瓜果点心。高台下十余步放着六个笼子，每个笼子都里关着饿狼，笼子门用铁链绑着，延伸到高台两侧，只要有人去拉那铁链，狼就会出笼子。

“尝尝这葡萄。”

宇文怀剥了颗葡萄放在宇文欢案几上的小碟子里。宇文欢道了谢，也没吃，只是专心打量猎场。

宇文府的大管家朱顺上了高台，俯下身对宇文怀道：“公子，都准备好了。”

宇文怀揉揉鼻子，收回看葡萄的眼睛，示意朱顺开始。

不稍会儿，一群穿白衣服的姑娘被宇文府红山院的府兵赶到围猎场中央。

“来，大伙都来看看。”宇文怀招呼着。

“宇文怀，你弄这么多女孩子在这里干什么？”

“普通的围猎我会叫你们来玩儿吗？猎物呢，有狼，还有这些新鲜的美人。”

元嵩眯着眼看那些姑娘，发现姑娘们衣服上有字：欢，玥，怀，燕，风，嵩，烨。分别是他们六人和没到场的宇文玥的名字。

“我们每个人一袋箭，可以射挂有别人名字的女奴，也可以射狼，一炷香的时间，以响箭为令结束。谁名下的美人活得多，谁为胜。”

这样未免残忍，宇文欢皱着眉，开口道：“这样不太好吧。毕竟是人命。”

“这多有意思啊！兴奋起来，都兴奋起来！”

也就赵西风很喜欢这个游戏，很是支持宇文怀。

“以人为猎物，你这个玩法但是挺新鲜的，但太过残忍，我不参加。”元嵩拒绝。

魏舒烨也觉得不妥：“要不咱们换别的玩乐也是一样的。”

“不过几个奴婢罢了，本就犯了错，已是将死之人。我让她们上场是给她们机会，只要她们之中谁能侥幸活下来，即可免去死罪。”宇文怀又开始针对燕洵：“燕世子，燕北定北侯乃是弓马上取的富贵之名，全凭胯下的战马和手里的狼刀闯下赫赫威名。而你燕洵是他的儿子，不有这么一句话吗？虎父无犬子。你可不要堕了你父亲的名头。”

“我燕北赫赫有名的狼刀。杀得了二心的佞臣，斩得了犯境的贼寇，就是染不得无辜妇孺的血。这名头，不要也罢。”

宇文怀哪里会听？元嵩劝不动宇文怀，干脆拖着：“再等等吧，宇文玥还没来。”

“只怕宇文玥，现在正春宵一刻快活呢。”

宇文欢微不可见的皱了眉，宇文怀这是往宇文玥床上送人了？

宇文玥号称冷公子，却也不是吃素的，他也是睡过女人的。身边也有过侍寝婢女，不过那婢女在宇文欢生辰那日做错了事，冲撞了宇文欢和宇文玥，便被拖走打死了。

狼被放出笼子，仰着脖子发出长啸，女奴们尖叫着，脚下缺好像生了钉子似的，一步也不曾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