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录制已经快要接近尾声,马嘉祺这段时间推掉的通稿也一窝蜂的全都挤进来。
看他每天早出晚归,一天一天忙个不停。祝念只能在家里等他,但是心里一天比一天空。
马嘉祺,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完完全全都是她的。那两个月以后呢,两年以后呢?会不会,就慢慢变成陌生人。
祝念不是个有安全感的女孩,或者说,她其实比任何人都没有安全感。
所以现在,看着墙上的钟已经指向了十一点半,但是屋子里还是空荡荡只有自己一个人,祝念缩在沙发里,电视上的人说的话,她已经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
马嘉祺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半了,他轻手轻脚地打开门,却看到客厅的灯亮着。
沙发上缩着小小的一团,看上去已经睡着了,身上只盖了一层薄毯子。
马嘉祺无声地皱起眉头,托着她的头把她打横抱起来。尽管动作已经很轻,但是怀里的人儿还是轻哼一声睁开了眼睛。
马嘉祺低下头去看她,他觉得今天的祝念有点奇怪,她的眼睛红红的,一瞬不瞬地死死瞪着他,好像在怪他什么。
马嘉祺怎么了?
见她没回答,他把她放在床上,蹲下来与她平视,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
马嘉祺怎么了?
他重复了一遍问题,却看到祝念的嘴唇抿着,再一晃神儿,手背上已经砸下两滴眼泪来。
马嘉祺愣了一瞬,赶紧伸出手去擦她的眼角。但是她的眼泪越流越多,马嘉祺擦不干,干脆把人带进自己怀里,轻轻拍着后背。
马嘉祺跟我说。
马嘉祺怎么了?
祝念马嘉祺。
听见怀里的人抽抽搭搭的叫他名字,马嘉祺感觉心陷下去了一块,他继续顺着她的后背,把她往怀里抱的更紧。
马嘉祺我在。
马嘉祺我在。
他重复了两遍我在才能让祝念心安,工作了一天,他本来已经很累很累了。但是现在怀里的女孩一颤一颤的,他突然觉得,他还要更强大来保护她。
马嘉祺好了。
他正了正她的脑袋,看着她哭红的眼睛。
马嘉祺现在告诉我吧。
马嘉祺谁欺负你了?
祝念你。
似乎已经猜到了这个回答,马嘉祺低着头,轻笑出了声来。他用几乎哄小孩的语气问道。
马嘉祺我怎么欺负你了?
祝念你每天都不回家。
祝念我们都没时间一起聊天。
祝念我每天都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祝念可你每天都不在。
祝念我只能对着它说。
指了指角落里窝着的六斤,祝念一撇嘴,又开始掉眼泪。
马嘉祺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一人一狗的对话,他知道自己最近陪她少了,感觉心像是被小猫爪子挠着,他蹭了蹭她的眼泪,跟她保证。
马嘉祺明天我去录杀青戏最后一场。
马嘉祺我们一起去。
马嘉祺然后节目最后这两个星期,我们出去旅游。
马嘉祺好不好?
祝念抬起头看着马嘉祺,世间万千的星河都装在他的眼睛里了,少年总想踏遍山河,却不知道他自己,就是万里河山,人间绝色。
祝念好。
祝念笑着点头,马嘉祺轻轻勾起她的手,盖下印章。
既然已经约定过了,那不管是一百年,一千年,还是一万年一亿年,就都不能再改变了。
一个晚上或许会有千万个约定,千万个相遇,千万次回眸。
我们,也算为这个漆黑的夜晚,绽放了一朵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