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了，失望

江南烟雨，粉墙黛瓦，青石铺就的拱桥被踩得圆润光滑，低头间，能看到荡漾的碧波。

软媚如江南，果然名不虚传。

乌篷船顺水而来，水纹荡漾，一道绯红的身影从船中钻出来，微微仰头，露出一张好容颜。只是不经意的惊鸿一瞥，彻底吸走了他的心神。

他用目光追逐，脚下早已乱了分寸，一头栽下了桥。

溅起的水花惊动了乌篷船里的人，年轻的姑娘看了看年迈的老船工，咬了咬唇，跳进了水里。

他醒来的时候尚在船里，身旁的姑娘裹着毯子，黑发沾在脸上，却愈发显得眉目如画。

这便是，他与她的第二次见面了。

颀长的身形，瘦削却不见羸弱。

身着一件月白色的长衫，玉冠耸立，长眉秀致，凤眸婉转，鼻梁挺直，犹不及他的朱唇，饱满嫣红，唇角微翘，像是盛着三春晖色。

他就这样站在后台，思绪却止不住被牵回到不久的过去。

那日在火车上一群人针锋相对的场景似乎还近在眼前，鲜活的要紧。

可如今的事实就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做出了她自己的选择。

暂时也好，长久也罢。

至少终于，终于有一次，她的选择是他。

她的原则也可以，是他。

这个发现，仿佛成为了足以令他惊喜不已的事情。

仿佛是沉溺已久的人，终于看到了黑暗中的第一缕光明一般。

脑海中有无数的影像飞快地闪过，我的心脏骤然收紧，疼痛感在蔓延，我捂着胸口慢慢地倒了下去，口中念念有词。

黑暗袭来前的最后一个画面，是二月红飞奔而来的身影。

二月红抚了抚额头，垂眸望进她亮晶晶的眼睛里，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坍塌，揉进一片细碎柔和的光影里。

沐九狐“二爷可介意…此后府上多一张吃饭的嘴？”

声音清浅又柔弱。

他知道，这就是她的选择了。

他眼底波光一片，似有无限柔情，被这样的眼神看得只能投降。

二月红“好。”

二月红看着眼前的人，感觉自己的心如同被长针扎过一般，忽地就涌起些许细细密密的疼痛感来。

他深吸一口气，往前走了些，握住我的手，阻挡了我不断张合的动作。

下一秒，我微微抬眼。

看见他慢慢地笑了，他有一双温润的眉眼，笑起来时眼角有淡淡的皱纹。

二月红“别怕，以后我都在了。”

清清浅浅的一句话，说的慎重不已，如誓言，山盟海誓。

此时此刻，他在戏台上唱腔婉转，心里的那人就坐在台下目光追随。

这幕他期盼已久的画面，终于成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