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交谈

沐子尧“尹新月来过了？”

不知从哪里听说尹新月来过的事情，哥哥直接把我单独叫了过来，就为了询问事情到底怎么回事。

沐九狐“嗯，她来的时候，恰好撞见我和启山在一起…”

沐子尧“所以你们和她摊牌了？”

沐九狐“嗯…”

我低垂着脑袋，小声的应了一声。

哥哥端起桌上的杯子，抿了一口，却是一言未发。

沉默了良久，他才开了口。

沐子尧“小九，你素来聪明，想必也该知道，启山虽然对你别无二心，可不代表别人对他没有心思。”

沐子尧“我有预感，这个尹新月说不定会成为你们之间不小的阻碍，若是度过了便相安无事，若是实在过不去，恐怕就是另一番天地了。”

哥哥的声音带着些担忧，他总是这样，凡事都看得最清明，也最透彻。

沐九狐“我知道了，我会仔细衡量的，哥哥放心吧。”

沐子尧“你做事，我自然是放心的，只是怕你心软，到头来反而害了自己。”

说着，他感慨万千的捏了捏我的鼻尖，笑起来的模样还是一如当年那般。

沐子尧“我们小九啊，真是长大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要依靠着哥哥的小姑娘了。”

笑了笑，抱着哥哥的手臂蹭了蹭。

沐九狐“就算小九长大了，可哥哥始终还是我最爱的哥哥，血缘至亲，这永远都不会改变。”

沐子尧“你呀，还是那么会说话。”

得意的笑了笑。

沐九狐“记得初到长沙时，二爷则也曾这样说过，说我说话有趣。”

现在回想起来，一切过得都那么快，明明就像是昨日的事情一般，可原来都已经时过境迁这么久了。

沐子尧“二爷？九门中的老二？”

哥哥听了，微微顿了顿手中的动作，随口一问。

沐九狐“对啊，二爷能文善武，又重情重义，此番我们如此大费周章来到北平，也都是为了替夫人拿到药。”

沐九狐“如今时局动荡，日本人对长沙虎视眈眈，为了得到二爷相助，只好先替二爷解决了后顾之忧。”

听了我的话，哥哥一手摩挲着杯子的边缘，沉吟了一番。

沐子尧“二爷很爱她的夫人？”

没想到哥哥会突然这么问，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沐九狐“听闻二爷年少时就遇见了夫人，一直与她相伴至今，想来一定是十分深爱的吧。”

其实我也不确定，只好客套的说了些不痛不痒的话来。

沐子尧“傻丫头，这世上不是所有陪伴都是因为相爱的，你从小在沐家长大，想来对这些并不陌生。”

沐子尧“沐家上上下下那么多人，从一而终的更是数不胜数，可真正相爱的，不过屈指可数罢了。”

沐子尧“有时候不放下一个人，不是因为深爱，而更多的是责任。”

哥哥的话说的有些高深，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可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沐九狐“那…难道二爷对夫人也是因为…责任吗？”

我不解的问了一句。

哥哥却只是饮了一口茶，未置一词。

沐子尧“傻妹妹呀，以后你就懂了。”

他高深莫测的冲我扬起一抹笑来。

沐子尧“你夫君也许待你很好，可他是做大事的人，注定不会平凡，心怀家国天下的人，儿女情长永远排在后面。”

沐子尧“你已经长大了，也有了自我选择的能力，凡事，都不要委屈自己才好。”

哥哥以前从不会说这些话，可如今突然提到这些，倒像是知道了什么，在提点我一样，令人一时猜不透。

沐九狐“哥哥…”

沐子尧“不必想太多，记得我今日的话就好，如果有朝一日可以选择了，万不可委屈自己，你是我最心爱的妹妹，唯一的家人。若是你过得不好，我会难过的，很难过。”

沐九狐“……”

沐九狐“好，我记住了…绝不会委屈自己，也不会委曲求全的…”

沐子尧“如此，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