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赐福：消息互通

戚容和关好水鬼后的朱物一起走回朱伯家，两相无言，甚至有点尴尬。至少是戚容这么认为。

走入篱笆外院，里边的竹门吱呀一声，是朱伯。

戚容朱伯伯……

朱伯回来了？

朱物是的。

朱伯去！和你说的吗。

说完又换了副面孔，慈祥地对戚容说，边带进屋里：

朱伯娃儿快进来，天黑了外面不安全。

朱物……

戚容……哈哈？

三人相对而坐，朱伯倒了一杯果茶递给戚容，笑眯眯的放下了茶壶。朱物按捺不住道

朱物爹！

戚容噗——咳咳咳……

戚容朱伯伯是你爹？

朱物是的将军。

朱伯闻言，从木架上取下一个小陶罐，拿出一张老旧的图卷压在桌上，示意戚容看看。

戚容这是……

朱伯这是黎明山的禁制。

戚容禁制？为什么要告诉我？

我不是个外人吗？戚容想着不觉露出些许愁绪，嘴唇数次蠕动，哑言无声胜有声。朱伯一如既往地温和，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朱伯既然大朱承认你是黎明将军，我就直说了，只有你才能够解救镇压在这里的魂灵。

又是禁制又是魂灵，为什么那么多莫名其妙的事。戚容蹙了蹙眉，抽来那张图看是八卦图样，顿时松了口气。

思虑片刻，戚容抬眼直视朱伯，朱伯面不改色，戚容又道

戚容朱伯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所有的所有，包括我特意逃避的现实。

朱伯像是早就知道他要问什么一样，开口语气很是平静，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事情而已。

朱伯黎明村只是黎明山其中一个村落，很早以前还不叫这个名字，叫的是珠黎。

朱伯有一天，大朱和二理突然间回来了，带着一帮出去打仗的兄弟乡亲说战事稳定，他们想要重建村子。说是修葺几下实际上就连村名都改了，那一万多个汉子又是十里八乡各有各的家，一撺掇，这片山区都改成了“黎明”。大家才反应过来，原来，军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朱物手撑脑袋，闷闷的接话。

朱物大家都以为你死了，俺不信。带着几个兄弟翻了十几遍战场，果然没有找到将军，以为你回了京城。

朱物谁知道打听将近一个月，悦神大典都开始了，仍然没有你的消息。俺和弟弟便辞官回来老家，喝，没有将军的地方哪里容得下俺们！

戚容狠狠咬了咬嘴唇，苍白的一抹色吐出无力偿还的话。

戚容对不起……

朱物俺就不信邪，找到人是人，找到鬼是鬼，俺们是士兵惯会染血的就等着将军再带俺们杀个寇，保个民。然后，人面疫……

这三个字一出现，不仅仅是朱物禁了声，作为当事人的戚容剧烈地抖动起来抱着胳膊强行压下心中的恐惧，还是忍不住想要逃避，抠的衣服上的褶皱迭起撕裂。

他的笑当真比哭还要难看，比发疯还要扭曲，比哭笑不得的无奈难忍还要强上几分。

每每想起，腹部上的伤疤都在隐隐作痛，连着曾经裂开粉碎的脊椎蔓延到全身。

那是比死亡和沦为三界笑柄还要可怕的存在！

朱伯按住他的肩令其直起腰板，强迫他面对。戚容看着朱伯始终不变的温和，即使心痛的无法感受呼吸，通过他的手传递过来的温度竟也奇迹般的定下了身子骨。

朱伯你救人的初衷是什么，那便顺从你的心意去做，能救一个是一个毕竟没有人能够救得了所有人。

朱伯假使过程和结果不禁如人意，至少你得明白，不要让现实埋没好的初衷。

戚容朱伯伯，可他们不信我……我我，我还想过杀人，我发疯了，我走错了路害死了个人！好多人！

戚容语速急切的表示自己的罪行恶劣，手脚比划着画出一个大大的圈。

心口本来裂开了一条缝，现在被完全撕开了口子，有什么话以崩溃之势倾泻而出。戚容一股脑断断续续吐露，完全没注意到朱物越来越茫然的表情。

朱伯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朱伯慈祥的笑容永远都是那么厉害。他先去外面拧了一条湿毛巾回来，粗糙的手掌拖着戚容的脸给他擦个干净。

动作并不怎么仔细，布巾很是毛糙甚至不舒适。戚容恍惚间忆起那段尘封的岁月姥爷带他长大的时光。

“他”还是“她”的时候最爱哭鼻子了，无论晓戚容做错了什么，最后都会在姥爷的带动下改过来。

戚容吸吸秀鼻，眼眶红彤彤的勉强压下涩意，问道

戚容怎么做？

朱伯捡起滑落的纸摆在他面前，接着说道

朱伯黎明山一共有十三个村子，里面除了很少数的人就是些凄惨下场的孤魂野鬼，他们

朱伯全都是仙乐的子民。

戚容仙乐……

戚容拿来那图，描幕着，勾边勾线，眼底翻涌着不知名的暗流。

朱伯对，仙乐百姓，你的子民。这个图章只有你能解，也只有你能救得了他们，重新站在天下地上不再压抑痛苦地“活着”。非你不可。

戚容非我不可？

朱伯嗯。你的姨母姨父，表亲远戚，伙伴友人……都在这里，他们需要你。

所有人所有人都在吗？戚容抓紧发黄的纸，不管朱伯知不知道，颤声问

戚容朱伯伯，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叫阿无的少年？大概比我小几岁来着，不怎么爱说话，喜欢吃甜食……

朱伯打断他，道

朱伯大概是见过，他受的伤很重，是个很忠诚的信徒呢。硬生生爬上山顶就为了能给你上一炷香，再见的时候几乎不见气息了。

戚容怎么会！他在哪能不能带我去见他，朱伯伯，求您让我看看他……他还是个孩子，我，我担心…他……

朱伯了然。看着朱伯的表情戚容不自觉低了音调，心一横怂了。他才想起来，他是一个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的真·男人，而阿无是个如假包换假一赔十的真·男的·少年，自己表现得会不会太明显了，被看出来了？

朱伯我不知道。

朱伯摇摇头，又说

朱伯也许只要你破解了这个阵法就能找到他了。

戚容那么，您又是怎么知道的的。我看您奇怪的地方很多。

戚容轻声道。

朱伯有一个算卦的老头算出仙乐之不测风云，陷露了天机。为了把这个秘密告诉别人，老头死去前设法留下一缕魂魄将这件事告诉了我。

很好，我信了。

戚容心里疑惑，好在八卦图有了思路也就不太去纠结。便迷迷糊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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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下一章，我的小天使要粗来了୧(⁎˃ ◡˂⁎)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