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希儿。”
希婆婆是艾娜从小认识的好朋友,是人类与精灵的孩子,有比人类长的寿命,和半精灵的模样。时常披着蓝色的大衣,用帽子盖住自己的长耳。村里的人只知道身为精灵的她,年纪很大,所以都叫他希婆婆。只有艾娜和小时候一样叫他希儿。
“来了啊,快来快来。”
“怎么了,什么事这么着急?”
“那个……你还记得卡修么?”
“是啊……好久没见了,自从……”艾娜的动摇一览无余的体现到脸上。
“他来了。”
“什么?在哪儿?”
“你先别激动,还不确定,不过确实有消息说有人看到了他,在一线那里。”希婆婆小心翼翼的吐出一字一句。
“谁告诉你的?”
“一线上属于我们村的其中一分队的队长告诉刚回来的侦查员,而且他自己好像也看到了……”
“他怎么说的?”
“就说前面看到了想卡修的人,细节也不清楚,人传人,信息越来越模糊。”
“哦……”
“不过……”希婆婆若有所思,不知该不该说,“不过……他好像是敌人,冲我们来的。”
“什么意思?”
“因为……有很多人死了……”
“……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对不起,是我和兹的问题。”
“你先不用着急,也许是看错了呢……”回来的是当了十多年的侦查员,希婆婆自己也不信他会看错。
“放心,我不会想太多的。”艾娜不想被担心,“比起这个,对方是什么人?”
“他说是好多魔族……”
2
“很好很好,才一天就能做到这种程度,不愧是我儿子。”
“你可别夸我了,一整天我的剑从来没有碰到过你。”经过这一天,寂奇发现,自己的爸爸有多么厉害。
“放心,有我在,你也会变得和我一样强的。”兹蹲下来把手搭到儿子的肩上,表情突然坚定起来,可是又马上转变成嘻嘻哈哈的状态,“毕竟有我这么优秀的老爸嘛,哈哈哈哈……”
眼前这个男人,说了好多次自己有多优秀,怎么说都有点骄傲过头了,看不下去这样的父亲,他傲娇了一下,“就算没有你,我也会变强的。”
“啊嘞?真的么?我有点不相信喔。”
“啊,好烦好烦。”寂奇感觉自己被捉弄了,“妈妈回来了,你快去帮忙拿东西吧。”
兹隔着两扇窗户看到了回来的艾娜,“你小子,还傲娇起来了。”说着拔腿跑了。
寂奇靠在树旁望着,“那篮子里一定是鸡蛋吧,诶,我讨厌鸡蛋啊。”
“今天到此为止了,下课了,回来吧。”兹留了门给他,转身进去了。
3
“于是,今天是什么?”饭桌上,父亲显然比孩子还要兴奋。
“你高兴个什么劲啊?”寂奇照常的怼了爸爸一下,不过没有了往日的傲气。
艾娜看到父子俩日常拌嘴,想笑又笑不出,被一些事情压抑着,不过还是尽量温柔的告诉兹,“庆祝儿子第一天练剑,今天就丰盛一点,做个大‘蛋糕’吧。”
“诶,好啊好啊。”兹首先兴奋了起来
说是蛋糕,可却只是比常规的多了些配料的蛋羹罢了。想当初还小的时候,听到蛋糕有多高兴,摆上桌来却是一脸嫌弃,嘴上喊着妈妈大骗子,妈妈大骗子的跑回了房间,艾娜不得不重新做了新的饭菜,加上兹百般哄,才没有让寂奇饿肚子。
“什么啊,不要用那种容易让人误解的说法啊。”
“儿子啊,大男子汉怎么能有挑食这么女孩子气的习惯呢?”
“是啊,有时候你其实很胆怯的嘛。”
爸爸妈妈一唱一和,寂奇实在受不了了,只好答应接受。
“啊——吃吃吃,我吃行了吧。”
艾娜和兹看到屈服的儿子,都笑出了声。
4
等待的过程中,兹和寂奇聊起天来。
“怎么样儿子,今天有没有让你刮目相看啊。”
“这我可不敢说,也许只是因为我弱呢,对付这样一个小毛孩,显得你很强也很合理。”
“咳咳咳——有必要加一节课了。”兹突然提出这样的想法。
“什么?”
“不过是理论课。”
“喔?爸爸偶尔也能像个老师啊。”寂奇明显不信他还能说出什么深奥的大道理。“我以为你只有在剑上是个强者呢。”
“听好了儿子,所谓兵器,都有三个流派,有圣火流,圣水流,圣光流,分别讲究的是威力,灵活和稳定。”
兹没有理会儿子,自顾自讲地起来。
“每个流派又划分为见习,入门,融通,完满四个境界,真正的剑道大师,便是追求三个流派都达到完满的人,而不管哪一个流派,只要到达完满境界,就可以被称为剑修。”
还没说多少,兹就又开始炫耀自己有多厉害,“你爸爸我,虽然圣水流和圣光流在融通境止步不前,但圣火流上,却是完满的剑修,而我们家族一直以来,就在圣火流上面非常有天赋,倒不如说,你顶上上上的祖先,就是圣火流的创始人。”
“兵器从来都不比魔法弱,比起花里胡哨的魔法,强大的身体素质和熟练的剑法更加占优。”
“真正强大的习剑者,甚至能与跨多境界的魔导师不相上下,这个你妈妈一定深有体会。”兹自豪的看着艾娜说道。
艾娜听到后,哭笑不得的接过话题,“是啊,年轻的时候可是经常把我打到投降。”
“噗——爸爸竟然打妈妈,还总是和我说什么男子汉大丈夫,自己却早就开始打女人了。”寂奇听了后差点没笑过去。
“什么跟什么啊,我可没打过,我都是靠自己的灵活躲避了妈妈的攻击,最差也是突然出现到他的面前,把妈妈吓得大叫,哈哈哈哈,是吧艾娜?”
“是是是,被你欺负的可不少。”艾娜无奈的说。“那时候为了打赢你,修炼了好久,好不容易到了初级大魔导师,没想到你反而这么快就成了剑修了。”
“大魔导师很厉害么?”这么一提马上就激起了寂奇的兴致。
“关于魔法日后让妈妈告诉你吧,现在你要一心一意投入到剑中,争取早日成为见习剑士才行。”
“诶——真扫兴。”
寂奇曾经见过妈妈对别的孩子使用过恢复魔法,嘴里念着当时听不懂的东西,一团绿光消散后,那孩子头上的擦伤便消失不见了。现在一想是多么神奇。
“比起来似乎魔法更加有趣。”
“什么?你要背叛我么。”兹预感到事情可能会一发不可收拾了。
“哈哈哈,是吧,我一直这么觉得。”艾娜把“蛋糕”端到桌上,虽然嘴上说着让寂奇克服鸡蛋,可还是做了面和汤。
“呐,妈妈,教我好不好。”寂奇投去恳求的目光。我可以把这份鸡蛋都吃进肚子里。
说完马上送了一勺子到口中,立刻脸上就出现了难以形容的扭曲。艰难的咽下去,没有嚼碎,直接咽下去了。
“哇,真不敢相信,妈妈会做出这样的东西。”他甚至没有将之称为食物。
“这样说会伤到妈妈的心喔。”兹在一旁说道。
儿子以前也请求过妈妈,当时艾娜以他还不到年纪为由拒绝了。
“老爸?你觉得呢?”他突然问兹。
“啊?我还是希望儿子能一心一意学习剑法。”
寂奇插了一嘴,这句话显得多么狂傲,“大不了我两边同时兼顾呗。”
兹听了没忍住,在饭桌上就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儿子啊,你确实很聪明,可还是不要那么自信啊。”显然兹觉得5岁的孩子做不到同时做两件事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寂奇撅起嘴,不服气的说。
兹一心想,试一试也并非不可以,至少先看看他的天赋如何,对以后也有好处。“可以啊,可以啊,艾娜,交给你了,我到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最后还是不屑的和艾娜说。
其实就算兹不说,艾娜也准备测试一下的,毕竟事情千变万化,她也没有预料到事情会到这个地步。
放下了筷子,艾娜让儿子站了起来,“寂奇,你现在放开你的思绪,什么都不要想,去感受你的身体,从脚尖到脖子。”
寂奇按照妈妈说的,双手打开,将思维抛向远处。这对他来说十分简单,因为他经常做这样的“冥想”。
“我能感受到血液从心脏流向四周。”
“噗——这不是当然的么?”爸爸听到了意料之外有趣的答案。
“你不要捣乱。”
“喔噢,抱歉抱歉……”
“很好,之后试着将自己想象成细胞,去感受体内的深处。”
寂奇努力的将视角放入血液中,感受到了来自不明方向的压力,之后意识便开始升高。
“是海……啊不,好像是星空……”
“做得好,之后只要与那片星空融为一体,就能看到自己的脉络,感受自己的魔力既可……”艾娜的声音慢慢的消失。
寂奇逐渐失去了意识,听不到妈妈再说什么,只是不断的飘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