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轩/你
*权势滔天刘耀文×戏子花旦×乖乖弟弟宋亚轩
*民国时期为背景，属于半架空文，请勿上升真实历史！！！
*文章故事情节纯属虚构，请勿上升！！！
梨园的花又开了，那些粉色的海棠花一大团一大团的开着，叶子像桃心一样，边上长了毛茸茸的短毛，可爱极了。园里那些女人争先恐后的去看，说是看，哪个不是心里揣着明白装糊涂，一心的想要占为己有罢了。
01.
1946年初春，梨园又来了一个小孩，是战乱后留下来的，家里人都没了，只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骨瘦如柴，是园长看他可怜，这才带回来打打下手，做些杂活。
中午毓兰提着她那水蓝色，上面秀了牡丹的裙摆，脚上发出“噔噔噔”的踩踏楼梯声，急匆匆地闯入二楼怀瑾所在的屋里，嘴里嚷嚷着“怀瑾，你快来看呀！”
此时的怀瑾正和衣躺在塌上，手里拿着一本史书不停的翻看，好不容易要有些困意，就被人打搅了好事，不用想，听这阵仗和嗓音就知道是谁。
毓兰一股气的跑到跟前，把本该在人手里的书撤走，豪不客气的扭头扔进床里面，书页在空中被风翻过，发出唰唰的声响，然后闷声落在被褥上。
“我的姑奶奶，你这是做什么？还以为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呢！”怀瑾假装冷着脸怒嗔她。
“我叫你怎么装听不见，有好事还不去看”
怀瑾不爱凑热闹，单凭这冷清的院子也能看出来。大概是唱戏的习惯使然，怀瑾一边回毓兰的话，一边优雅的从塌上起身，走到桌前给说的口干舌燥的人倒了一杯茶。这是上好的普洱茶，是上次的沈家少爷来时留在这的，不喝白不喝，还不如赚个嘴瘾。
“什么好事啊？莫不是哪个爷看上你了？要娶你做姨太太不成”，怀瑾眼神含趣的打量着毓兰，顺便把杯子往她怀里一推。
“是梨园又来了一个小孩，是个男孩，好看着呢，倒像个女孩子似的。”怀瑾听着只觉得惋惜，哪有这样的好事，八成是犯了难才低三下四来他们这种地方吧。
“那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啊眨啊，就那么可怜巴巴的看着你，怯生生的说：我叫宋亚轩。诶呦，看的我都心颤了。”
怀瑾看毓兰学人的样子不禁勾起嘴角，
“竟还有这样标志的人。”怀瑾说着越发伤感了起来，“只不过来了这里倒是可惜了”眉眼微皱，一举一动婀娜多姿，好一个心口痛的再生西施，什么漂亮少年都没那么稀奇了。
“你看你，大家都是可怜人，说这些干什么，只不过他一来，那些个没出嫁的女孩又有事可做了。”
“不是孩子吗？”
“已经十四五岁了，个子长地也挺高的。”
怀瑾没说话，站在窗口向远处眺望，这里是后院，梨园在前面，只能瞅瞅风景，在这是看不见人的。只是听说便有如此大的魅力，若是见了真人，还不得勾的女人魂不守舍，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后来，怀瑾依旧规规矩矩的跟着师父学戏，唱戏，从不曾见过这么一号人物，只是经常从毓兰嘴里听说，今天那个唱青衣的给了宋亚轩一把花，明天那个唱旦角的偷偷勾引他，怀瑾向来一耳朵进一耳朵出，从不往心里去，从心底里觉得这小东西真是个“红颜祸水”，梨园里没一天安生日子。
至少原来怀瑾都是这样想的，直到那天的事情，才彻底改变了宋亚轩在她心底的看法。
这一天，园长说有军官来听戏，让大家好好准备，今天关园不接客，因为那位军官性格孤僻，不喜欢太热闹，说白了就是不想无关紧要的人在旁边闹哄哄的。
怀瑾从小在梨园长大，师父管的严，没见过什么市面，大多数都是在练基本功，自然没听说过江城新上任这样一位爱听戏的军官，满脑子都在幻想那位别人嘴里年轻有为的男人是什么样子，他是高还是矮？胖还是瘦？帅气还是丑陋？这都成了不停绕在怀瑾脑袋里的谜题。
趁着还没演出，怀瑾决定偷偷到台前去看一眼，安慰自己，反正已经化好妆换完衣服了，不耽误功夫。
这一路上，看得出来，这位军官势力不小，园里忙上忙下生怕怠慢了，刚刚的跑堂丢了一只鞋都顾不上穿就跑了，这让怀瑾对这个男人更加好奇。
顺着侧面看台，怀瑾终于见到了这个人，他表情严肃，眼神淡漠的看着台上的戏子咿咿呀呀的唱，偶尔也会为他们鼓鼓掌。旁边都是一起来的随从，这阵仗可真把怀瑾吓得不轻。
大概是全身装扮的怀瑾太过扎眼，刘耀文的眼神从台上一下子转移到了她身上，把她吓得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连忙转身狼狈的逃跑了。
此时的刘耀文却还在盯着角落出神，他在想，刚刚那个女人可真美，唯一不好的就是画着厚厚的妆，也不知道卸了妆还有没有这样漂亮。
旁边的随从是个眼精的，看了一眼刚才怀瑾站过的角落，又看了一眼他这个司令，忙不迭的到他耳边出声提醒“司令，换下一出戏了。”刘耀文这才恍然回神，尴尬的咳嗽两声，继续看向台上。
怀瑾刚跑回后台，就听见园长在训人，气的他指着角落里缩头的人大骂，吹胡子瞪眼的，“你能不能少给我惹点事，那些戏子天天围着你转还要不要好好唱戏了，钱你来给我赚吗？”
走到跟前怀瑾发现这个男孩是个生面孔，不免想起毓兰日日挂在嘴边的名字：宋亚轩。
“园长，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脾气。”
园长一看来人脸翻的比书还快，马上换了一副好脸，“这小子净给我惹事，像个女人一样，能干什么？还不如不带他回来，饿死他算了。”园长看似是对她说话，眼睛却一直盯着宋亚轩。
怀瑾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眼神瞥向角落里的人，他穿着单薄的卦衫，灰头土脸的，站在角落里不说话，不反驳也不服软，就那样低着头，你说你的，我听我的，还挺倔。
毓兰说过他的身世，可怜劲儿的，没了爹娘也没人疼，不由得想起自己，终是没抵过同病相怜的心软。
“这样吧，让他到我那，找点活给他干，大家自然都落了清净。”
园长挤着他那年老发皱的五官，讨好的笑了，道：“这样太好了，那就麻烦大小姐了，他要是不听话，不好好做工，你告诉我，我收拾他！”园长急于丢了这块烫手山芋的做法，惹得怀瑾眼神轻蔑几分。
“即做了我的人，要打要罚就不劳烦您动手了。”
“是是是”园长的笑堆在脸上，看了真慎人，怀瑾不愿在和他多说，叫宋亚轩跟她走。
怀瑾走在前面，宋亚轩离远几步跟在身后，怀瑾一直没说话，把人带到自己的化妆间。
宋亚轩没进过别的地方，以为是怀瑾的闺房，看到怀瑾打开门进去，他却站在门口不肯进，怀瑾叫他，他便在门外乖乖应声，脚下就是不动弹。
“宋亚轩！”
“嗯”
“宋亚轩？”
“我在”
“你杵在门口做什么？进来”
“我就不进去了。”
怀瑾不耐烦的快步走到门口，才注意到小孩红彤彤的耳朵和脸颊，便猜到什么，轻声笑他，“你还知道点礼貌，这是我上妆的地方，不碍事。”
听了怀瑾的话，宋亚轩才犹豫着走进去，怀瑾在后面关门，转身看到他进了房间也不知道该不该找地方坐，看看这里，看看那里，扭扭捏捏的样子还有点可爱。
“随便坐吧，你先在这里等我，我一会就上台了，回来带你走。桌子上有果子，饿了就吃点。”
眼看就要轮到自己上台了，在这里耗费了太多时间，怀瑾有点着急的嘱咐他几句，只听到他还是乖乖的答应，顾不上别的，对着镜子随便整理一下着装看没问题就走了。
02.
怀瑾在台上还是第一次这样认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台下的眼睛盯得她浑身不舒服，一心只想赶快结束。
当怀瑾唱到“柳郎，今日方知有人间之乐”时，眼神对上了刘耀文的眼睛，那是一双极具威胁力的含情眼，只一秒，怀瑾浑身像触电一般酥麻，倒是唱出了和平时不一样的感情，仿佛此刻她就是不畏世俗，甘愿为情而死的杜丽娘。
怀瑾走后，宋亚轩一个人在屋子里自在了许多，但是也不敢多走动，他听见园长喊她大小姐，在这个地方，连园长都要笑脸相迎的人可不是小人物，他必须长点眼色，不乞求能穿的暖，得至少有饭吃。
看着桌子上可口的点心，宋亚轩真觉得肚子饿得咕咕叫，园长总是苛待他，做的都是重活累活，却不给吃饱饭。宋亚轩转过脸去，干脆眼不见心不烦。
宋亚轩环顾周围，全部都是女孩家唱戏的东西，地方不大，但是物件可不少，如果自己能得到刚才那个人的保护，是不是日子就不那么难过了，想到这里，宋亚轩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听话。母亲曾说过，大丈夫要顶天立地，能屈能伸，这点委屈不算什么。
想着想着就打起了瞌睡，不一会儿就听见开门的声音，是怀瑾回来了。
怀瑾淡淡的看了宋亚轩一眼，坐在镜子前自顾自的卸妆，不知道是今天的冠重，还是衣服的纽扣系的太紧，总觉得要喘不上气。怀瑾能从镜子里看见身后的宋亚轩的样子，他在紧张，后背挺的板直，无处安放的双手一会儿互相搓一搓，一会儿搅在一起纠缠。
“饿了吗？”
“我，我不饿。”
怀瑾刚才看到盘子里的点心还是和走的时候一样，觉得宋亚轩是个有骨气的，又懂礼貌，想来原生家庭的教养一定很好。看着他，怀瑾的心有点发软，弄的她自己哭笑不得，看来，她还真是揽了一个瓷器活。
“走，带你去我院里。”
宋亚轩跟着怀瑾顺着梨园后面的小路歪七扭八的走了一会儿，这一路上两侧到处都是娇艳的花，简直像皇帝的御花园一样。大概走十分钟左右，面前就出现了一座二层小楼，怀瑾引着宋亚轩上楼，在二楼的第一间门口停下，告诉他这以后就腾出来给他住。
许久未得关怀的宋亚轩受宠若惊，连忙道谢，心里还有点不踏实，没有经过劳动所得的好处都让他不安心。
“想来你也没有什么行李，我去给你烧水，你洗洗吧。”
“谢谢，我自己来吧，您告诉我在哪里烧水，下次我就知道了。”
宋亚轩依旧低着头，一副生人勿近的态度，他在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对待这个世界给他的不公。
“今天园长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你长的很帅气，我喜欢你的样子。”
宋亚轩眨了眨眼睛，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怀瑾是在对园长骂他是女孩这件事做出回应。
“我这里就是清净，平时没什么人来，但是所有的事都得自己动手，我对你没什么要求，能照顾好自己就行。”
“我可以照顾好自己，也可以伺候你，你使唤我吧，我不怕累。”
怀瑾看着宋亚轩小心翼翼又充满坚定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知道他懂事，觉得自己帮了他，但是他说到底也是个男孩，怎么能像丫鬟那样贴身伺候。心里想着慢慢来吧，走一步看一步。
洗了澡，怀瑾才发现这小孩确实如传言那般招人喜欢，白白净净的小脸，笑起来露出一口大白牙，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
人乖巧的很，就是反应有点慢，有他自己的小心思，会在早上给怀瑾的花浇水，对花说你们要喝的饱饱的快快长大，打扫厨房时会给碗筷盖上被子，馒头不小心掉在地上会说对不起馒头兄弟，有时候怀瑾会想，他到底生在多么美好的家庭，才会养成这样温柔的性格。只是生不逢时，不然现在或许在学堂念书，而不是在满是女人的地方苟且偷生。
刚入梨园的宋亚轩唯唯诺诺，见人怕生，唯恐做错了事，害怕挨饿，更害怕挨打挨骂，到了夜深人静时，宋亚轩总会想起已故的父母亲，他们是英雄，是烈士。如果看到他一副低声下气的样子，会不会责怪自己没有骨气。现在他得到怀瑾的庇护，在这不大不小的后院，过得倒也安生，怀瑾对他很好，吃饱穿暖，像亲生姐姐一样，宋亚轩愿意喊她怀瑾姐姐，他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中被怀瑾照顾的不再担惊受怕，胆子都渐渐大了不少。
怀瑾白天会去唱戏，但是偶尔才会去一次，这是宋亚轩没想到的，就像他不知道为什么园长管怀瑾叫大小姐，也不知道这个大小姐为什么独自住在后院。
“轩轩，明天我要去前面”
“好”
怀瑾一边收拾明天要准备的东西一边漫不经心的和宋亚轩搭话。
“是上次那个军官，点名要我唱呢。”
“…姐姐，我也想去。”
怀瑾闻言露出了不解的表情，明明自从到这来以后，他不爱跟自己到前面去的，这是怎么了，突然有了兴致？
“我…”
“想去就去，没什么大不了的”
宋亚轩得到允许，冲怀瑾勾起嘴角，甜甜的一笑。
第二日，怀瑾带着宋亚轩早早来到了上次的化妆间，但是和上次不同的是，宋亚轩不在显得拘谨，而是非常自然的落座，拿起化妆台上的白玉簪子把玩。
“你都认得路的，无聊了，就到处走走。”
“我也想去看，可以吗，去看你唱戏。”
“轩轩也喜欢看戏吗？”
“我就想听你唱，好不好嘛”
两人相处了这么久，宋亚轩这个人精早就摸清了怀瑾的脾气秉性，只要他撒娇，怀瑾都会满足他。
“好好好，去看吧。”
刘耀文这次来还是一贯的作风，清场，所以宋亚轩并不能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只能站在看台两侧，但是他并不在乎，因为来时的路上他遇见了园长，园长对他说话很是客气，假意关心他最近过得怎么样，只是在他表明自己要去前面看戏时，园长脸色为难，嘱托他不要惹那个军官，要他站在看台两侧的位置，他答应了。
宋亚轩盯着台下的刘耀文看，他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竟然点名要姐姐亲自来唱，好大的谱。现在一看，刘耀文确实风度翩翩，英姿飒爽，跟他一比，自己就是个小毛孩似的，这让宋亚轩很不爽，尤其是看到刘耀文看怀瑾的眼神，怪怪的，像地主看见金银珠宝一样贪财。
宋亚轩没有一次如今天一般庆幸自己的长相，白皙细腻的皮肤，是他不同于刘耀文的常年风吹日晒的黝黑，所唯一拥有的优势。怀瑾不会喜欢这个粗犷的军官，宋亚轩在心里想。
相反，这边的刘耀文莫名觉得背后一凉，好像冥冥中有谁在盯着自己，好不痛快。
03.
刘耀文呆呆的望着台上的怀瑾，一举一动都触动了刘耀文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他虽年轻，却已经是一个地方司令，所以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内心的想法，他对台上的女人有意思，甚至可以说是喜欢。现在看着怀瑾认真的唱戏，让他有种看到仙女的错觉，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女人私底下的样子，想知道她不唱戏说话时的语调是不是也这样好听。
事实上，刘耀文这么想的，也这样做了。
“司令，这里是后台，乱的很，你想要什么招呼一声就行了。”
怀瑾下台后，刘耀文胡乱的寻摸她的身影，撞见园长，告诉他自己要找刚才唱戏的女人。园长也是个猴精的，一听这是在找怀瑾那丫头，赶忙领着人到怀瑾的化妆间。
此时的怀瑾卸了妆，正对着镜子往脸上摸雪花膏，宋亚轩调皮的挨着坐在旁边，玩弄她刚从头上卸下来的摆件。
两人听见敲门声，是园长的声音。
“怀瑾，你在吗？”
还没等怀瑾答应，门就被打开了。
身后的刘耀文皱着眉头不说话，很显然，是在不满园长刚才的无礼行为，但是也没多说什么，因为他的眼神一直都在怀瑾旁边的人身上。
“怎么了园长？”
“司令找你有事，你们聊，我们回避。”
园长给宋亚轩使眼神，让他也出去，宋亚轩也不傻，看的出来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不想走，所以他装傻了。
园长见他没眼力价的样子忍不住出声提醒
“咳！亚轩呐，我们先回避一下。”
“为什么要回避？”
“司令说话，你在这掺和什么！快点！”
园长拿出原来骂宋亚轩的气势，想让他听话，然而他并不知道宋亚轩本就不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傀儡，现在更不会怕他的威胁。
“姐姐，我不走。”
宋亚轩嘴一撇，眼眶泛红的蓄着泪，作势下一秒就要哭，好像出了这个门，他就会被欺负似的。怀瑾最看不了宋亚轩委屈的样子，但是又不好不给刘耀文这个司令台阶下，考虑再三，只好轻声安慰宋亚轩。
“轩轩，你就在门外等我，好吗？听话。”
宋亚轩不可置信的抬起头，他没想到怀瑾竟然真的赶他出去，只好抬手用袖子抹了抹眼泪，一步一步的往外挪，路过刘耀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把刘耀文弄的一脑袋疑惑。
“坐吧，司令。”怀瑾这没有沙发也没有床，只能给刘耀文搬来一个凳子。
“你可以不必叫我司令，叫先生就行。”
“那先生找我所谓何事？”
“哦，没什么，觉得你的戏唱的很好，便想来看一看你。”
“这可真是我的荣幸，还劳烦先生亲自来。”
刘耀文没搭话只是装作漫不经心的问怀瑾刚刚那个男孩是不是她的亲弟弟。
怀瑾一愣，想着可能只是没话找话吧，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说道：
“是园长从外面捡来的小孩，是我看他可怜罢了”
怀瑾没听到人接话，抬头看刘耀文才发现，刘耀文想事情出神了，不知道有没有听见怀瑾在说什么。
怀瑾红着脸，稍微提高了音量和刘耀文说话，“先生，刘先生？”
“啊！哦，不好意思。”
“没关系，先生日理万机，为国家大事烦心，这点事情不算什么。”
刘耀文很高兴怀瑾这样说，只要她没怪自己失礼就好，自己堂堂一个司令屡次三番在一个女子面前失态，实在太不应该。
“我很开心能够认识怀瑾小姐，如果可以，我想请怀瑾小姐一起喝茶，有一家茶馆的茶非常好，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
怀瑾有点错愕，整日待在园里，突然有这样一个人说要请自己喝茶，虽然现在已经是民国，但是未出嫁的女孩子总要守点女孩家的妇道，这让怀瑾犯了难。好在刘耀文及时说让她考虑一下，三日后再来听结果。
门外的宋亚轩贴着门偷听，当他听到刘耀文邀请怀瑾喝茶时，顿时气的鼓鼓的，委屈的不行，“茶有什么可喝的，”听到怀瑾没有第一时间答应，才让他小小的松了一口气。
以至于刘耀文出来就看见宋亚轩冷着脸，一副别惹我的表情。
“轩轩饿了么？”
怀瑾想起宋亚轩还别扭着，赶快去哄，可惜却被冷眼相待。小孩不说话也不吭声，不知道还以为受了天大的委屈。
“饿不饿呀，是不是在门外站累了？”
“…”
“姐姐回去给你做好吃的，还蒸馒头好不好？”
“…”
“怎么了？你说话呀”
“…”
宋亚轩还是耍小性子不肯说话，怀瑾本就累了，哄他已经用尽了所有的耐心，被他这接二连三的抗拒一搞，语气不自然的就会变重许多。
“你到底在别扭什么啊？不说话算了，你干脆以后变成哑巴，一辈子都不要说话。”
怀瑾说完自己拿上小提包就往外走，宋亚轩有点急了，更委屈了，眼巴巴的看着人走，也不敢去拦，突然就有点后悔刚刚的行为，自己哪有什么资格和怀瑾这副态度，是怀瑾对他太好，才会让他有机会恃宠而骄。
怀瑾也这样觉得，这小孩是被她惯坏了，现在都敢给自己甩脸子看了，他非得杀一杀他的娇气不可，这么下去可还了得，索性心一狠把宋亚轩一个人丢在了化妆间。
怀瑾以为宋亚轩气消了就会乖乖回来吃饭，谁成想天都黑了也不见他人影，心里开始慌乱，点上一盏煤油灯出去寻，天很黑，怀瑾担心宋亚轩回来他看不见，一路上都东张西望。
最终，怀瑾还是在化妆间找到了宋亚轩，看着漆黑的房间，她偶然惊醒，宋亚轩没在这里过夜过，所以他找不到灯在哪。
宋亚轩怕黑很没有安全感，缩在角落里，小小的一团，紧紧抱住自己的膝盖，脸埋在胳膊圈出的地界里。
“宋亚轩？”
宋亚轩听到是怀瑾的声音一下子扑到她怀里，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我怕，我害怕”
“不怕不怕，是我不好，我不该把你扔在这。”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以后一定听话，我再也不这样了，你别不要我。”
“说什么糊涂话，我怎么可能不要你了，我不要你了你去哪？去睡大街吗？”
“我不～”
怀瑾轻轻的拍打宋亚轩的后背，一下一下的给人顺气，嘴里安慰道，“不哭了，我们回家了，回去吃饭。”
最后，宋亚轩浑浑噩噩的跟着怀瑾回去了，路上还哼哼唧唧的埋怨怀瑾把他一个人丢在那里，夜黑风高，却也乖乖的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人身后。
04.
房檐上的乌鸦吵得屋内的人睡不着觉，夏季院内梧桐树的枝叶繁茂，树叶在“唰唰”地响，怀瑾在塌上翻来覆去，忍不住起身去看屋外的情况，随手拿起搭在衣杆上的毯子，披在身上。
怀瑾小心翼翼的打开门，看到了坐在地上，身子倚靠墙面的宋亚轩，今晚的月亮很大，月光穿透树叶照在他的脸上，留下一片阴影。
这不是怀瑾第一次发现这种情况，那次也是因为怀瑾半夜被噩梦惊醒，来到屋外透气，无意间撞见了了宋亚轩的秘密，她并不想戳透这层窗户纸，所以她并没有质问过宋亚轩。
晚上空气不冷不热，最难熬的不是温度，而是飞来飞去的小虫，夜里这样睡上一觉，白日怀瑾就能从宋亚轩的手背，额头看到大小不一的粉红色的虫包，经过不断的抓挠，最终会流血、结痂。
怀瑾看着宋亚轩迷迷糊糊中还在不断的抓自己的脸，怀瑾赶紧出手压制住，听见宋亚轩不清晰的“唔”了一声，醒了。不敢置信的看着怀瑾，“姐姐，你怎么在这？”
“我不在这里，难道你要就这样抓破相吗？”怀瑾略带怒火的申斥他。
“我痒”
“谁让你在这里睡觉的，忍着吧”
怀瑾刚放开他，宋亚轩就忍不住痒意作势要继续抓。
“诶！”
怀瑾强制性压住他作乱的手，把宋亚轩拉进屋里，拿出治蚊虫叮咬的药膏给他涂上。
“姐姐，对不起，把你吵醒了”
宋亚轩一直在观察怀瑾的表情，没等怀瑾问就主动交代了原因：“姐姐，我就是想离你近一点，我不想自己睡，会做噩梦，我害怕。”
宋亚轩满脸委屈的样子不像是假的，怀瑾思考了好一会，道，“别在外面睡了。”宋亚轩闻言不可思议的抬起头，顿时更委屈了，以为怀瑾是嫌他多事，心痛的不行。不过马上又听见怀瑾继续说道“我这没有多余的地方，想在屋里睡，只能在堂上打地铺。”宋亚轩赶紧小鸡啄米似的猛点头，唯恐怀瑾后悔不让他住了。
从那以后，晚上宋亚轩拿出行李打地铺，早上在重新叠好，竟也乐得自在。
转眼就到了和刘耀文约定好的日子，在这段时间里，怀瑾没有一天不在想，唱戏不是一辈子，园里的女人没有一个不想找个好人嫁了，怀瑾也曾幻想过，假如攀上刘耀文这个高枝，生活肯定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听说她家里还有一个正房太太，是张县长的女儿，为人温婉大方，惠外中秀，拥有这样优秀的一位妻子，又怎会看上她。最后，只会是她自己深陷在无终无止的幻想中痛苦，无法自拔。
三天后，怀瑾拒绝了刘耀文。理由是着了风寒，不便出面。
园里的小斯到后院来请，宋亚轩借机昂首挺胸，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威风：“大小姐前天夜里不甚感染风寒，现闭门不出，你叫刘司令回去吧，别过了病给他。”
小斯面露难色，弯着腰抬手对宋亚轩作揖，“啊，这，大小姐不出面，我们这做下人的不好回话呀。”
宋亚轩闻言皱起眉头，一双囧囧有神的眼睛绪满了不耐烦，“你这样去回就是了，大小姐身体不便，总之是不会去的。”宋亚轩本就不满刘耀文，越想越气，耍起了小孩子脾气，小声说道：“哼，你叫他死了这条心吧。”
宋亚轩现在被怀瑾养的胆大，可小斯听了这话却是心里一哆嗦，连说了好几个可不敢乱说，行个礼逃似的一溜烟跑了。
宋亚轩扯着脖子笑看小厮的身影，正对自己刚才的做派洋洋得意，殊不知已经到来的危机。
“亚轩”
怀瑾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身后，宋亚轩暗叫不好，有点心虚，眼神也开始闪躲，支支吾吾的答应。
怀瑾意味深长的看着低头的宋亚轩，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不敢相信在自己面前温柔又单纯的小孩居然出此狂言，不知道是哪一步出了问题。就这么盯着他，宋亚轩觉得浑身热了起来，尤其是脸上仿佛有火在烧。
“你说话越发没规矩了，自己冷静一下吧。”怀瑾面无表情的丢了一句话给他，转身关上了房门。
宋亚轩始终低着头，害怕怀瑾生气，可他也确实做了让怀瑾生气的事。这些话他本不该说出口，自己只是一时没忍住，姐姐一定是觉得他不够懂事，被厌烦了吧，宋亚轩想到这里便后悔莫及，恨不得打自己两个巴掌。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底滑落，伸手抹掉，却一滴接着一滴的掉，根本止不住。
听说怀瑾感染风寒，刘耀文没多做纠缠，只是差人送了不少补品，流水一样的往里送，都是些好东西，隔几日一来，都快堆成了小山。其中有一个精致雕刻的长条形状的木匣子，来送的人说务必请她收好，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副画，画着两只信天翁，匣子底下安静的躺着一块玉佩，像是贴身佩戴的那种。怀瑾谢了来人，谨慎的将东西放在柜子里锁好。
宋亚轩被赶回自己房间，接连被冷落了几天，茶饭不思，整天一门心思的往怀瑾屋里去，但次次都以身子不舒服怕过病给他为由，将人拒之门外。宋亚轩知道这次是真的惹怒了怀瑾，可他不明白为什么，无非就是一句话，小厮又不会真的去回，左右不过是他为泄愤而说，姐姐怎么就冷落了他这么多天。
宋亚轩不甘心，就到怀瑾的屋外，走廊上去跪着，他相信怀瑾不会无动于衷，他相信怀瑾一定会原谅他。
“怀瑾，怀瑾～”清脆的女声打破了宋亚轩的幻想，两人碰面皆是一惊，怀瑾打开门笑着将女孩迎了进去，还怨怼女孩有好些日子没来了，从始至终都没正眼瞧过宋亚轩。
“屋外的人怎么回事，我看着倒像新来那小孩”，怀瑾将来龙去脉跟毓兰说了一遍，被毓兰皱着眉头数落，“你怎么这么大胆，将一个半大小子放在身边，你还想不想嫁人了？”怀瑾倒是表现的不以为意“他们爱说什么就说呗，亚轩命和我一样苦，总不好见死不救。有我在，两个人怎么说也比一个人暖和点。”毓兰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怀瑾，又看了眼屋外跪着的小男孩，终究是没说什么。在她快要走时，怀瑾拉着她，委托她送出去一样东西，是一个玉簪。
屋外的宋亚轩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还在为自己怎么求饶能获得原谅而懊恼。
毓兰见怀瑾的态度并不强硬，路过时，便自作主张的走到宋亚轩面前，偷偷在她耳边耳语。“好孩子，别较劲了，去给你姐姐赔个礼道个歉就行了。”宋亚轩迷茫了一下，等他看见毓兰不断眨眼的样子便懂了，赶紧起身，连跑带爬的咕噜到怀瑾身边，哑着嗓子哼唧，像平时那样，不断的对着这个只大他几岁的姐姐撒娇。事实上效果总是来的那么快，怀瑾不一会儿便拜倒在小孩如沐春风的笑意中。
05.
刘耀文是在半个月后上门的，上次的事情过后局里一直忙着，没有腾出时间，好不容易有了机会，便马不停蹄的赶来。得知怀瑾已经许久未登台，刘耀文以为是怀瑾病未痊愈才找到后院来。
见了心心念念之人，刘耀文的眼神如湛蓝的湖水一般温柔再温柔。看着怀瑾粉嫩的脸颊，想来是病好了，一颗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
“怀瑾”
刘耀文呢喃着不自觉的想要靠近她，“怀瑾，我，我很想你。”
怀瑾听了大惊失色，又有点沾沾自喜，她不得不承认她也是很想念面前之人，只是她没有刘耀文的勇气，外面流言蜚语的威力让她说不出口。
“怀瑾，你有想过我吗？”
刘耀文紧张的看着女孩，只要她回答，哪怕是嗯一声，他也满足了。但是没有，屋子里只有令人尴尬的沉默。
刘耀文哽咽道：“你知道我一回来就来见你了吗？，这么多天，你从没有一天是想起我的吗？”
面对刘耀文的质问，怀瑾转过了身，无法回答他的问题。这番举动也刺痛了刘耀文的内心，他一打理完手头的工作便来见她，不指望会听到喜欢或者爱这种话，也没想到连思念竟也是没有的。
“怎么会？你明明有托人送给我玉簪…”
“我很感激刘先生的关怀，您是贵人，我恐怕没有什么能报答的。”怀瑾惶恐刘耀文会说些什么，连忙打断他的话。
刘耀文瞪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怀瑾，常年流连官场的人，眼神狠厉，恶狠狠的说，“只是这样吗？如果我说，我非要你不可呢？”
怀瑾此刻非常紧张、急切，她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巴掌，可是喜欢他这种话，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好，我不逼你，是我的错。……楚小姐，冒犯了”
刘耀文抬手作揖，转身想要离开。怀瑾赶紧红着眼睛将他拦下。
“等等！”“你怎么会知道…”
刘耀文自嘲的笑了一下，“放心，我不会和任何人说的。只不过是为了讨一个人的欢心，玩的把戏罢了。”
“别走，我……”怀瑾忍不住落泪，反而弄的刘耀文手足无措，慌乱的想给他擦，用手不太好，用衣袖又觉得自己的袖口脏，平时威风凛凛的司令一阵手忙脚乱，闹的怀瑾又是哭又是笑，场面好不壮观。
“你别哭，都是我不好，干什么说那些鬼话，你打我两下出出气吧。”
“我打你干什么，我才舍不得。”尽管怀瑾已经很小声的说了，还是被刘耀文听到了，高兴的抓着女孩的手让她再说一遍。
“先生家里还有人等呢，别在我这浪费时间了。”怀瑾的话弄的刘耀文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怎么也不肯走。
“你说什么呢，谁在等？”
“当然是司令夫人，肯定也很担心你的”
刘耀文呆愣却也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笑着说，“我早就已经叫手下给她送信儿了，放心吧。”
原来已经提前通知她了，在怀瑾看来，刘耀文心里还是很在乎他那个妻子的吧，不然也不会这样做，人虽然来了她这里，喜讯也在快马加鞭的往司令府送。怀瑾心里闷闷的，到底是人快一点，还是心更快一点呢。
“怀瑾，你要不要和我走？”
“还是三天，三天以后，我来听结果。”
“怀瑾，别在拒绝我了，好不好？”
06.
宋亚轩独自坐在床边抽泣，耷拉着小脑袋，这一次，他真的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倘若怀瑾走了，那他又成为一个没人疼爱的小孩了吧。继续做脏活累活任人打骂的日子，还是去街上乞讨，睡冰凉的硬土地呢？他不敢想，怀瑾是去追求自己的幸福，而他就是一个拖油瓶，他已经拖了怀瑾够久了，他知道怀瑾迟迟未做出选择就是心里顾虑自己，他该懂事，知道现下得做些什么了。
怀瑾半夜听见细细碎碎的响声，以为是宋亚轩起夜要去茅房，便转了个身继续睡，谁成想第二天早上看见地上空空如也，原本窝在这里睡觉的小人不见了，到处找也没找到。
怀瑾在他原来的房间的桌子上找到一封信，信中说，要怀瑾去追求幸福，不该带着他这个拖油瓶，自己长大了，可以一个人去外面讨生活。还叫姐姐放心，怀瑾心里如何能放心，他的脾气秉性怀瑾最了解不过，是他一手惯出来的，怎么能受得了外面的苦。
心急如焚的怀瑾早就把三天约定的事情忘到了脑后，只一心扑在宋亚轩身上，雇人到处找，黑店进不去只能智取，最后被人认出来，还差点被打了一顿。
这一顿折腾下来，街上人人都知梨园的大小姐丢了一个半大小孩，大小姐真不真不知道，不知廉耻的脏水到一个劲儿的往怀瑾头上泼，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笑柄。
刘耀文得知此事，赶紧找到怀瑾说她的名声就要毁了，命令她不许在找，怀瑾不听，刘耀文便直接说了心里话，他早就看宋亚轩心思不单纯，视他如情敌。可怀瑾就像着了魔一样，油盐不进。刘耀文看不下去，假意吓唬怀瑾，刘家不娶名声败坏之人。在看到怀瑾震惊的表情后，刘耀文开始慌了，
“我原以为你不在乎我的身世名声，原来也不过如此，我就是个戏子，从来就不是一个大家闺秀。”
“你家里张家的女儿才是。”
刘耀文是个门外男人，不懂女人家的勾心斗角，也不明白怀瑾为什么偏偏要在这时候提及，“你确实没有她沉稳”
怀瑾为此失控的大喊：“不就是个妾，我却为此步步算计，是我抛弃了他！是我为了我那可笑的幸福抛弃了他！”
刘耀文觉得怀瑾简直就是疯了，语气平淡的让她自己静一静，然后气冲冲的转身离开。
后来，两人再也没有见面，心照不宣的谁都没有提起那个约定，对于这场暗地里的较量，所有人都输了，那句你要不要跟我走的回答终究已石沉大海。
答案已经不再重要，怀瑾知道刘耀文心里有张家女儿，再是联姻，生活了这么久也有感情，且这份感情会始终凌驾于她之上。刘耀文也猜出宋亚轩和怀瑾之间的羁绊，他还有事业和家庭不可能跟着怀瑾闹，每个人心里都有数，却唯独宋亚轩，宋亚轩猜错了他在怀瑾心里的份量有多重。
07.
“哥哥姐姐，买馒头吗，新鲜刚出锅的。买一个吧”
“哥哥姐姐”
“大婶”
“多少钱一个？……躲什么呀？”怀瑾问卖馒头的小商贩。
“……一文钱，姐姐”
“你这灰头土脸的，馒头干净吗？”
男孩赶忙说干净的，刚出锅的。怀瑾从锅里拿了一个看起来白白胖胖的，馒头还冒着热气，很烫手，怀瑾掰了一块放在嘴里咀嚼，男孩就低着头站在摊子里面，渐渐的，怀瑾一边吃一边哭，嘴里呢喃道，“这是我教你的。”
男孩拿脏袖口抹眼泪，“噗通”一下子跪在怀瑾面前，“姐姐，对不起，…我很想你。”
怀瑾放下手里的馒头，把人拉起来，伸手给他擦眼泪，“那你要不要和我回家？”怀瑾怕宋亚轩拒绝似的，赶紧补了一句“回我们原来的家。”
宋亚轩呆愣在原地，发出疑问，怀瑾知道他在疑问什么，只是宋亚轩傻傻的，看见她笑了，便也扯着嘴角甜甜的笑起来。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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