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熟人

穗禾瞧着那一串果子红扑扑的，上面还不知道被浇了什么深棕色的液体凝固，看起来还挺好吃的。

她虽然曾经下凡历练，但她的父亲南平侯为了保护她，从来没有让她吃过这些街头小吃，唯有一次，旭凤带给她一串，她高兴了许久，结果那串糖葫芦却是旭凤买给锦觅，锦觅不要的。

“姐姐，你在想什么。”

小润玉扯了扯她的衣裙，拉回穗禾思绪，后者表情怅然若失。

“老板，给我拿十串糖葫芦。”

穗禾在衣袖里偷偷变出一两银子，交给老板，报复式地，恨不得将所有糖葫芦都买下来。

卖糖葫芦的小贩和小润玉都高兴坏了。

“小孩儿，你娘真疼你。”

小贩忙不迭将糖葫芦递给小润玉和穗禾，拼命夸赞道。

“她不是我娘，她这么年轻，当然是我姐姐。”

小润玉毫不客气塞了一串糖葫芦在嘴巴里，含糊地说道。

穗禾白了小贩一眼，狠狠咬下一颗山楂，“睁大你狗眼看清楚，本姑娘有那么老吗？”

小贩被骂的没趣，抱着插糖葫芦的木棒，悻悻后退，“是……是……”

两个人找了个人少的风景亭坐下来吃糖葫芦，这里的视线很好，能清楚看到街上络绎不绝，人头攒动的热闹景象。

穗禾大口大口嚼着糖葫芦，出神看着街上行人，味同嚼蜡。

小润玉吃了两串就已经不行了，他舔了舔甜甜的糖葫芦，小心翼翼地问道，“水草姐姐，你不开心？”

穗禾瞬间收回视线，放下糖葫芦，拿出手巾擦嘴，“没有。”

“可是……你刚刚的表情，就跟我娘一样……”

小润玉声音越说越小。

“闭嘴。”

穗禾下意识提高音调，小润玉一个哆嗦，没注意，糖葫芦掉在地上。

他惊恐地看着穗禾，又看了看地上的糖葫芦，双手不知所措。

穗禾努力平复自己躁抑的心情，她用大拇指狠狠掐着虎口出，从口里蹦出两个字，“没事。”

她将手里剩下的冰糖葫芦全部塞到小润玉手中，“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小润玉很懂事，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跟着穗禾，闷闷地答应。

穗禾以为是自己刚才阴沉的表情吓着了他，别扭地解释道：“我刚刚不是有意呵斥你。”

小润玉点点头，颇有一番小大人姿态，“我知道，昔日我娘亲骂我的时候也是如此，我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很难过而已……”

穗禾看着他，眼睛里隐隐有些光泽，“你娘有你真好……”

穗禾转过头去，假装无意用手背划过眼角。

“姐姐，你还在想那个什么花神与水神之后吗？”

小润玉咬着嘴唇，“姐姐，他不值得，真的，你看你这么伤心，他也不会知道，说不定他现在已经有其她喜欢的女子了呢，你不要再为他伤心了。”

穗禾被他的话逗笑，“小东西，你明白什么。”

小润玉这下不服气，“你们男女之间的情爱我自然不动，可是那个人都让你不开心了，为什么你还要牵挂他。”

微风吹过，周身泛起冷意，穗禾下意识搓搓手臂，她抬头看着破败的残月，声音小到几乎连她自己都听不见，“因为跟他在一起很有安全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