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瑾（15）·落空

顾千兆观察到，严瑾的目光在苏柠栀的脸上停留了两秒钟，随后又瞥了自己一眼。

顾千兆（苏柠栀现在是严瑾的女朋友啊……）

顾千兆也没把这目光放在心上，低下头沉死了一会。

她以为严瑾会把苏柠栀叫走，毕竟在他自己的家里，发号施令什么的不仅没有外人知道，而且不用保持什么形象。所以严家是严瑾与大多数鱼儿的幽会地点，见到严家装潢如此豪华，大多数鱼儿们自然欢喜。

严瑾拉回目光，眼睛没有焦点，言简意赅地命令道:

严瑾白意，去书房。

顾千兆正在捻着散落的头发，听见叫白意，动作顿了顿，眨了眨眼，心想:

顾千兆（叫白意，跟我顾千兆没关系）

她又继续捻着头发丝，若有所思。

不过她很快就想起来，“白意”现在是她扮演的角色。

顾千兆有一个特点，在很深入地想事情的时候对于外界的事情会有些迟钝，现在她忘记“白意”是自己的身份了。

严瑾看着她抬起懵懂的眸子疑惑地想了一瞬，然后又低下头去，继续用灵巧的指尖捻着散落的发丝在想着什么，好像无视了自己的命令。但他第一反应不是不耐烦，而是觉得……有些可爱？

苏柠栀并一众仆人，见白管家公然对严瑾的命令听而不闻，都有些好奇。毕竟在待了很久的仆人眼中看来，管家对少爷从来都是言听计从。尽管少爷很少看她一眼。

严瑾也不再开口，无波的眸子似有若无地盯着顾千兆，想再开口叫一次但不知为什么不想打扰她的可爱动作。

空气凝滞下来，好像还带着一丝尴尬，仆人们也不敢去提醒顾千兆。但她还是很快地反应了过来。

顾千兆抱歉，少爷，我这就来。

书房。或古朴或崭新的藏书在一列列沉默地伫立着的书架上静静地躺着，展现着它们独有的知识的芳香。

严瑾没关门，因为不可能有人会偷听。

严瑾的声音没有一丝波动，好像不是他在说话:

严瑾照顾好苏柠栀，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严瑾自然知道，每次他带人回家时白意都是什么反应。醋意、难过、乞求……全都在她的眸子里展现出来了。但他从不把注意力放在这上面，还觉得很烦。

这一次，他想认认真真地看看她的反应，毕竟，外界传言她暗恋了她五年。之前每次回家时，她都是第一个出来迎接的，他吃的饭菜她也要全部检测一遍，他的生活饮居她全都很上心，而且还总是在他跟前献殷勤。

这几周却好像，没那么明显了？

他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打量着她的脸，想等待意想中她的负面情绪。

顾千兆噢，那是自然。请您放心，我会办好这件事的。

严瑾怔了一下，发现她的嘴角似乎有……灿烂的微笑？

顾千兆见他不说话，就很“知趣”地说:

顾千兆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

她说着走出去，轻轻关上了门。

严瑾那一声“等等”被隔音效果极好的门给夹断在门缝里。

他皱了皱眉，想法落空，胸口蔓延上一股奇怪的情绪。

他安慰自己。

严瑾（这个女人又耍什么花招？不能中了她的套）

他很快说服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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